26.回合二十六
【请输入您认为的攻略者名称:()】
【您输入的名称是:“牧岚”】
【正在进行身份检定……】
【“牧岚”是攻略者。】
“尸体我已经初步看过了。”
叶炳焕看见了系统提示,脸上未有半点异样显露。
“已经看过……什么时候?”
牧岚吃惊不已,旋即赞叹道,“不愧是偶像!”
“只是站在旁边看一眼。”叶炳焕忙着烧水,说话很随意,“你也观察过了吧。有什么发现?”
水管在极端天气下被冻住,水龙头出不了水,他便绕过尸体,将桌上的雪铲进锅中。
叶炳焕方才检查过,这是压电陶瓷点火式燃气灶,不需要外部电源供电,且液化气罐燃料充足,灶台可以正常使用。
点上火,锅中的雪逐渐融化,室内的温度也有细微的上升。
“问我吗……”牧岚愣了一愣,“我还想问偶像你……我不擅长破案的。”
“没关系,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叶炳焕安慰道,“你没有贸然以检查的名义上去破坏现场,已经胜过了很多玩家。”
本来想走到尸体旁边近距离检查的牧岚:“……”
“如果现在过去,衣服和头发上的雪水确实有可能会流到地上,破坏现场痕迹……还是偶像考虑得周全!”
牧岚停住脚步,颇为乖巧地点点头,“那……我说说我的想法?”
尸体脚边有一张椅子,但溅上了血,叶炳焕便没有去碰。
别墅中的厨房和餐厅连在一块,他走到餐厅那边,搬了几张新椅子到厨房,放在尸体不远处,既可以看见尸体,又靠近壁炉,等会儿可以取暖。
牧岚坐到椅子上,总觉得怪怪的……
这种围着尸体开茶话会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叶炳焕将热水倒进碗里,分给他一碗暖手……
如此气定神闲,抛开尸体不谈,完全就是一副在暴风雪中的别墅度假的模样啊!
“我是这样觉得……”
收拢思绪,牧岚的双手捧着热瓷碗,双腿并拢,正襟危坐。
“尸体位于窗户的木桌和椅子前,伤口我只看到了一个,那就是右边太阳穴处的撕裂伤。虽然远距离看不清火药颗粒残留,但是,那恐怕就是尸体旁边猎枪的子弹造成的致命伤口——当然,他身上可能有其他伤口,或者中毒现象,不过,这个还是等另外两位回来,一起查看比较好。
“血呈暗红色,有一点结了冰,现场残余大量血渍,却没有血腥味——由于直直对着窗口,冷风直吹进来,在这样的低温环境下,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意外。
“椅子上有大量溅射出来的血,椅腿旁还形成了血泊。装有消音器的猎枪被丢在血泊中,这应当就是凶器。
“其倒地姿势为,脚对着窗户,头对着壁炉方向,因此,我认为,应当是这样的情形——
“被害者进入厨房,准备打开壁橱或者旁边的冰箱寻找食物。”
牧岚指着窗户过去一点的地方,那里有着冰箱。
“如果是这样的角度,他的右侧正好暴露在窗户的正面。
“凶手从窗外翻进来,可能还没下地,刚爬到紧挨着窗户的桌上,抬头就看见了被害者。
“于是,砰——凶手直接开枪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
牧岚说完,望向叶炳焕。
只见徐乘流费力地将自己的椅子移到了叶炳焕的椅子旁边。
徐乘流取下斗篷,将没有雪的那一面盖在腿上。
他神情虚弱,脸色苍白地往叶炳焕那边倒,想不动声色地将脑袋枕上叶炳焕的肩膀。
而叶炳焕面带微笑,举起手中盛装热水的瓷碗,将碗贴着徐乘流的脸颊,阻止了其继续靠近。
如果徐乘流轻举妄动,碗中的水就烫过去了。
“偶像……你们在玩什么调情游戏吗?”牧岚大受震撼。
“是哦是哦~”
徐乘流眨眨眼,在热水的压力下被迫坐正。
“并不是。”叶炳焕收回手中的碗,“你可以说你的想法了。”
“我已经说完了呀?”牧岚的眼神茫然。
“刚才说的那些吗,你只是把现场看到的情况描述了出来吧?”
叶炳焕诧异地看着牧岚,慢慢地鼓了几下掌,不无鼓励地说,“其中最多混了一点推演,并不是你认真思考过后的结果。你再想想呢?”
“呃——”牧岚的思路一时有些卡住。
徐乘流的目光移到一边,生怕叶炳焕提问他。
他都没有仔细听牧岚之前说了什么。
状态不好是其次,主要原因是有叶炳焕在。
他潜意识里觉得,如果叶炳焕都解决不了,自己也没什么解决的希望。
徐乘流小小地检讨了一下自己的依赖心理,微微蜷缩身体,双手捧着盛热水的碗,目光扫向地上的尸体。
尸体是一名年轻男性,约莫二十来岁,指甲剪得很干净,头发也很蓬松。其身穿棉睡衣和棉拖鞋。睡衣每一颗扣子,包括最上面和最下面的那颗全都扣好,衣领和袖口都毫无污渍,由此可见,被害者可能是个有洁癖或强迫症的人。
棉拖鞋的鞋面上、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血,假如被害者有洁癖,看到自己尸体满是血腥的模样,可能会很心痛吧?
徐乘流晃了晃脑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焦点集中在尸体的表情,那是一副极端惊恐与痛苦的表情。
“呃——”也许是出于演员的偏执症,徐乘流下意识模仿那副表情,将嘴张开,眼珠上翻,狰狞地将脸部肌肉挤到一起、痛苦地抽搐……
“……失温不是这种表现吧?”
赵二月抱着一大捆劈好的木柴,刚翻进窗户,就看见徐乘流一副突发恶疾的模样。
“嗯……做这种鬼脸,可能是被恶灵附身了。”叶炳焕静静地看着徐乘流。
“你在说冷笑话吗?”赵二月抽出些燃木,塞进壁炉。
“不好笑吗?好吧。”
叶炳焕伸手,将暖和的碗贴在徐乘流脖颈上。
“好笑啊,哈哈哈,其实我现在是地上的尸体,咳……”徐乘流一秒恢复正常。
孟照也抱着一小捆木柴进来,将木头放在干燥的角落,之后就孤零零地站在一边,搓着手,朝冻红的手呼气。
叶炳焕见状,倒了一碗热水给他,随口交代了一句不要喝,只能用来暖手。
于是孟照变成了双手捧碗低头站在一边,像一根木头桩子。
“有什么发现吗?”赵二月添着柴火。
这也是叶炳焕想问的。
“感觉尸体那个表情……”徐乘流想了想,“像以前的我?”
见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他连忙道,“就是——拙劣的演员啦。有一点奇怪的浮夸感,因为我死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死时候的表情,被一枪崩头的话,表情和这个是有一点差别的。”
“死多了的经验之谈吗……”叶炳焕念道。
“真是猎奇的经验呢……”赵二月添完木柴,也搬了条椅子,坐到叶炳焕的另一边。
“可是,每个人对痛苦的耐受程度不一样吧?”
牧岚提出疑问,“你是命牌候选人,他只是个普通人,尸体表情更狰狞一点,也正常啊?”
“你在质疑一个影帝的直觉——”徐乘流大喝道。
“‘影帝的直觉’又不是什么可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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