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花园,今日算是遭了殃。

萧曜如同放出笼的小老虎,精力旺盛得吓人!他拉着三少爷吴景阳和四少爷吴景云,在假山石洞里钻来钻去,在池塘边追着锦鲤跑,甚至还想爬上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两个半大少年被他支使得团团转,累得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千雪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小祖宗跑起来脚下生风,假山石阶湿滑,池塘水深,老柳树枝桠脆弱哪一处不是险地?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要防着他摔倒磕碰,又要留意池塘水深,还得随时准备在他爬树时冲上去当肉垫!精神高度紧张,比在芳华院伺候小姐绣花累上百倍!

吴玉瑶和吴玉颜也跟在后面,但两人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吴玉瑶始终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目光温柔追随着萧曜的身影。

她并不刻意靠近,但当萧曜在假山湿滑的石阶上蹦跳时,她也会适时地温声提醒:“殿下小心脚下,石阶滑。”

当萧曜跑到池塘边探着身子去够水里的锦鲤时,她会轻声提醒:“殿下莫靠太近,当心湿了衣裳。”

她甚至吩咐小橘去厨房取了些干净的鱼食来,递给萧曜:“殿下用这个喂鱼,鱼儿会聚过来的。”她的关心细致而自然,带着一种姐姐般的温婉,并不显得过分热络或刻意讨好。

吴玉颜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远远跟在最后面,眼神飘忽,似乎心思完全不在此处。当萧曜在假山上攀爬时,她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眼,并未出声提醒。

萧曜兴奋地冲向池塘边,她则下意识地蹙了蹙眉,脚步反而往后挪了半步,仿佛生怕沾上什么麻烦。

她对这位尊贵的小表弟,并无太多亲近之意,反而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只想尽快结束。

千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吴玉瑶是真心喜欢孩子,对萧曜的关心发自内心,带着姐姐的温柔和体贴。

而吴玉颜……经历了孟淼那场风波,怕是心有余悸,对任何可能惹上麻烦的人和事都避之唯恐不及。让她来“陪玩”这位身份敏感的小皇子,对她而言恐怕是种煎熬,她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又怎会主动亲近?

好不容易熬到日头西斜,萧曜终于玩累了,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被杜嬷嬷和宫人们半哄半劝地带去更衣歇息,准备回宫。

千雪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她强撑着精神,跟着吴玉瑶回到芳华院。吴玉瑶靠在软榻上,由小橘伺候着净手擦脸。

千雪默默侍立一旁,心里却沉沉的。

身体上的疲惫尚可恢复,但心里的忧虑却如同乌云压顶。萧曜那突如其来的点名,杜氏事后定会盘问!她该怎么解释?说殿下只是随手一指?谁信?杜嬷嬷那些宫人精明的眼神。

真是烦死了!千雪心中暗骂。这小祖宗,简直是她的灾星!

松鹤堂内,气氛截然不同。

送走了闹腾的外孙,喧嚣散去,杜氏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留了下来。上首,老夫人依旧端坐着,手里捻着一串油光水滑的佛珠,闭目养神。

这对婆媳,因着早年的一些旧事,关系素来微妙,平日里并不十分亲近相反还互相给对方添堵。

但今日不同,涉及国公府根基,涉及宫中贵妃娘娘和皇子的大事,她们必须放下私怨,共同商议。

杜氏挥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心腹郑妈妈在门外守着。她亲自给老夫人续了热茶,这才在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母亲,”杜氏开口,带着郑重,“那日慈恩寺玉华已经透露了意思她,她想在府里挑个妹妹,参加下月的小选,入宫去。”

老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太多惊讶,只有忧虑和了然。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道:“玉华她身子骨,到底如何了?”

杜氏闻言,眼圈微红,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母亲您是知道的,玉华那场病来得凶险,伤了根本,这些年,不过是靠着宫里的好药和太医精心调养,强撑着罢了。面上看着还好,实则已是外强中干,那日您没瞧见,那脸色那精气神…”她说不下去了,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她说要选人入宫,怕也是为自己身后事做打算了。”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佛珠捻动的速度加快了些:“她可是为了曜儿?”

杜氏点头,声音更低:“是,玉华她心思重,她怕自己万一……曜儿还小,深宫险恶,她放心不下。想挑个自家血脉的妹妹入宫,不为争宠,不为生子……”她顿了顿,“只为能有个信得过的人,在宫里照看曜儿一二。替他挡些明枪暗箭,护他平安长大。”

老夫人微微颔首:“是这个理儿,曜儿是长子,身份贵重,却也树大招风。玉华在,尚能护他周全,若玉华唉……”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人选呢?”老夫人问道,目光落在杜氏脸上。

杜氏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府里适龄的只有玉颜和玉瑶了,玉容那孩子忠勇侯府的亲事已经定了,六月就要过门,是万万不能了。”提到吴玉容,杜氏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惋惜,“玉容那孩子,才情,相貌,心性,都是拔尖的。心思也通透,处事圆融,若有她入宫照拂曜儿,玉华也能放心些,只可惜……”

老夫人也轻轻摇头:“玉容确实是最合适的,至于玉颜和玉瑶……”她顿了顿,回忆着下午花园里的情形,“玉颜那丫头今日瞧着,离曜儿得远远的,眼神也飘忽,对曜儿似乎并无多少亲近之意,倒像是避之不及,让她入宫照看曜儿?只怕她自己先慌了神,如何能担此重任?”

杜氏深以为然,脸上忧色更重:“母亲说的是,玉颜确实不堪此任,至于玉瑶……”她语气复杂,“玉瑶性子是好的,温婉沉静,心思也纯善。今日在园子里,她对曜儿的关心倒是细致自然,提醒他小心脚下,怕他湿了衣裳,还特意让人取了鱼食瞧着是真心喜欢孩子,也懂得照顾人。”

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吟道:“纯善,懂得照顾人,这自然是好。可宫里头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她那点纯善心思,怕是连自保都难,更遑论护着曜儿,应对那些明枪暗箭了!让她入宫,只怕是……羊入虎口,白白折损了。入宫没点心机手段,怎么能行?”

杜氏愁眉紧锁:“母亲所言极是,宫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她怕是应付不来。可除了她们俩,府里再无适龄的姑娘了。”

老夫人沉默良久,最终长长叹息一声,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唉,玉华这心思是好的,可咱们府里竟挑不出一个能担此重任的!玉容已定亲,玉颜心思不定难当大任,玉瑶纯善有余心机不足难!难啊!”

杜氏也愁眉紧锁,婆媳二人相对无言。

贵妃娘娘为儿子铺路的苦心,国公府却连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