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府,清河县。

天还没亮,叶见山就早早的起床收拾自己。

门口已经传来了他外祖父的催促声:“小山,你快起,别让温家的船等急了。”

叶见山应了一声:“外祖公我起了,我娘起了没?”

叶老头听到外孙起了才推门进来,指了指隔壁:“你娘估计一夜没睡,你外祖母已经去喊她了。”

叶见山挠了挠头:“外祖父,我娘这么生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去京城啊?”

叶老头深思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背过身去望向窗外,片刻后才道:“得去,早晚都得去。”

自从叶见山中举的消息传来,整个清河县都沸腾了。

这可是举人啊,他们镇多少年没有出过举人了,更何况叶见山这次还拿了个乡试头名,是解元。

说起这叶见山,别说清河县了,就在这庆阳府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这人妥妥的是个科举天才,说不定还能六元及第。

因为叶见山自从他十三岁下场考试以来,无论县试府试院试还是这乡试,只要他参加就是头名。

才华横溢,人人皆知,是妥妥的神童,因为他是年龄最小的县案首、府案首、院案首和解元。

这乡试成绩一出,清河县县长都高兴的帮着一起办了三天的流水席,这可都是他任职期间的业绩,考核的时候叶见山是解元这条都得写在第一条,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个优,到时候官职还能往上再升一升。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叶见山他娘叶云。

自从叶见山决定进京赶考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叶见山他娘脸上就没笑过。

叶见山一出生就没了爹,从小就随着叶云住在外祖家,他外祖父会杀猪,平日里就靠着杀猪卖肉为生。

他一共有三个舅舅,大舅舅在县里当捕快,现在已经是捕头了。

二舅舅跟着他外祖父杀猪卖肉,早些年就在县里开了一个卖肉摊,他外祖父也算是退休闲了下来,就看看摊子,杀猪这种体力活就交给他二舅去干了。

他三舅跟他娘一起办了一个绣坊,他娘教学生刺绣,三舅舅帮忙管理。

一家人由一开始的叶家村慢慢的搬到镇上,最后落户于县城里,不算特别富有,但也是小康之家了。

因为这,叶见山虽然没爹,但从小没短过肉吃,穿着也很不错。

读书的事也顺理成章,在叶见山三岁的时候叶云就开始抱着他读书了,一直教他到六岁才把他送去私塾。

叶见山其实怀疑过他娘的身份,那高超的刺绣工艺和能教他读书写字的能力,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姑娘能做到的。

他以为他娘指望着他争气考状元,结果他被他娘压到十三岁才被允许下场考试。

本来叶见山想着他娘是为了压压他的性子,打牢基础再下场,但昨晚他回想了一下,突然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娘一开始好像就不愿意他参加科举。

每次他考了头名,他娘看着都没有家里人高兴。

自从他前几天说完要一鼓作气进京参加春闱,他娘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

叶见山也很委屈,不明白他娘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故意岔开话题装作无事发生,故意忽略这一点。

一时间叶见山也摸不准这京城到底该不该去了,所以才会问出口。

听到了外祖父的回话,叶见山心又安了:“是得去,我还等着考个状元回来呢。”

叶老头听到这话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好好好,我外孙有出息,肯定能做到的,但身体第一,有事就找你三舅,他这些年东南西北的跑着,见识的也多,他跟着姥爷我也放心。”

“好,我娘真不跟着我去吗?我之前科考,她都跟着去的。”

这也是叶见山矛盾的地方,每次考试前他娘都会跟着,贴心的照顾他,考试出来了,也会第一时间让大夫给他检查身体。

但是科举成绩一下来,他娘就又不高兴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京城太远,你娘就不去了,折腾人。”

叶老头咬着烟嘴,坐在门口啪嗒啪嗒的抽起了旱烟。

叶见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等到登船前,叶见山才在人群里看到他娘。

叶见山高兴的挥手:“娘,我走了,等儿子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这话一出周围都是起哄声。

“山子有志气!”

“山子脑袋瓜聪明,肯定能行!”

“大山加油,等你回来!”

岸边的小姑娘一个个挥着手帕,眼睛都哭红了。

这县里的小姑娘就没有不暗恋叶见山的。

人长得好看,才十六岁就成了举人,当时叶见山刚参加完秋闱,来叶家说亲的门槛都快被人踏平了。

结果都一一被叶云拒绝了。

叶见山听着岸边的人的起哄声,被这一出弄了一个大红脸,远远的看到了他娘跟他挥手了,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

叶磊见他进来赶紧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今天风大,别吹太久,免得头疼。”

叶见山还傻乐呢。

“我看到我娘跟我招手了。”

叶磊倒了杯茶给他:“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她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千万不要怨她。这是她交给我的,见你一走几个月不舍的眼睛都红了,也不好意思来见你,才托我把这东西给你。”

叶见山一喜:“我就知道我娘不可能不给我准备东西,我晚点再看,先去跟温伯伯打声招呼吧,上来了还没见他们。”

叶磊找的船是清河县温员外家的,他们正好要北上运货,就喊上叶磊和叶见山一起了,一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

叶见山跟温员外家的二少爷温文璋是同窗,俩人一开始是在同一家私塾开蒙。

但十六岁的叶见山已经是举人了,十七岁的温文璋还是个童生,考了几次了,秀才都没考上。

好在他心态不错,不然身边有这么一个天才,得内耗死,这次进京也是跟着他爹开开眼界的,科举走不通就换个路子走,以后打算跟着他爹经商了。

“大山,我在这,快进来。”

温文璋热情的朝叶见山挥手,还传来了温员外的声音。

“叶解元和叶掌柜的来了,快让他们进来。”

叶见山和叶磊对视了一眼,笑着过去了。

进去之后一阵寒暄,叶见山这才发现屋里还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温员外摸着胡子得意的跟那人介绍:“高兄,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庆阳神童,短短三年下场四次考试,每次都拿了头名,这次秋闱他就是解元,说不定明年春闱也能拔得头魁连中六元呢。”

叶见山谦虚的道:“温伯伯过誉了。”

“见山不要谦虚。”

叶见山抬头跟温伯伯口中所说的高兄对视,对着他拱了拱手:“学生见礼了。”

温伯伯口中的那个高兄还是一言不发。

不止一言不发,自从叶见山进来他的视线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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