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开赛
骆阳：“男的——”
范越隔空给了他一个眼神，马上矢口否认。
“没有，别听他瞎说。”
骆阳也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在直播中说这个，这不成宣传男同感情了吗？搞不好会被封杀。
呸呸呸！
他一时间有些后悔，赶紧闭嘴。
范越握住鼠标，取消掉排队，然后看向蔡子游。
“报仇的事不急，你现在这么虚，我要是赢了岂不是胜之不武？当然要等你先在黄焖鸡磨练磨练，恢复到全盛时期了，咱们再巅峰对决。你说是不是？”
蔡子游想了想：“有道理。”
“到时候再换队就行了。”范越一本正经地说，“为了迎接那宿命的对决，我当然要先跟你同队，监督你打比赛，免得你懈怠，你说是不是？”
蔡子游反驳：“我不会懈怠。”
范越：“那最好了。”
蔡子游这边进游戏了，开始选英雄。
训练室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每个人都心思各异，不敢吱声。
粉丝们听完这段对话已经全傻了。
【啊？菜宝不知道范大厨喜欢他？这也太迟钝了吧？】
【不是，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喜欢他啊？！】
【大家冷静！怎么可能在直播中表白？你们在想什么呢？】
【菜宝好像真的相信厨神是为了跟他干架才照顾他十年的？我嘞个铁直男啊！】
【好消息，饭菜同队了！坏消息，菜宝是铁直男！啊啊啊！我哭死！】
【你们不要把菜宝当做28岁正常成年人啊！他心智应该还在18岁吧……】
蹲守在直播间的电竞营销号们快速剪辑直播片段，发到其他平台。
JJ论坛。
【标题：啊，不是，菜籽油不知道老范喜欢他吗？？？？？】
【楼主：我一直男都看不下去了啊！虽然我也恶心男同，但范大厨用十年时间等他醒来，十年，不是十天啊兄弟们！最开始薪资水平还没现在这么膨胀的时候，他四处借钱，吃了多少苦，老玩家应该都知道的。他如此不离不弃，用情至深，我真的被打动了。可是现在啥情况？他为啥不告诉菜籽油他喜欢他？喜欢这两个字说出来烫嘴吗？】
1L：哈哈哈不只是你，连公开发表过崆峒言论的骆阳都看不下去了，我真没想到那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笑死我了哈哈哈！
2L：楼主真直男假直男？不会是CP粉批皮吧？本人真直男从没相信过他们的爱情。现在心里十分舒坦！
3L：烦你们这些CP脑很久了，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没有爱来爱去的？很明显范大厨就是单纯欣赏蔡子游，想跟他决一胜负。所以愿意用十年换他醒来。咱们国家古代有很多这种真挚的故事，伯牙绝弦不就是吗？现代人果然理解不了是吧？
4L：神特么伯牙绝弦，楼上霸*茶姬喝多了吧？是伯牙子期！哥们儿真的在喝伯牙绝弦，给我呛着了。
5L：我也一直不觉得是爱情，牢范就是个很纯粹的人，纯粹想来一场宿命对决而已，所以竭尽全力复活蔡子游。通过今晚的直播也可以看出，菜宝也是个很纯粹的人，他很重视和牢范的这场对决。毋庸置疑两个人都是直男！
6L：[流汗]你们拼命否认两个人不是男同的样子好狼狈啊。
7L：你们拼命证明两个直男是南桐的样子才招笑捏。[哈哈][哈哈]
……
这一晚四名队员的直播间都很热闹。
粉丝们在范越那儿碰了壁，又去骆阳的直播间，让他给大伙儿看一眼蔡子游。
骆阳烦得很，心想哥还不够你们看吗？
就因为某人是植物人，所以全世界都吻了上来？凭什么？
他冷冷道：“经理说了，他开赛后会开播的。”
骆阳的粉丝也因此很不满，怒斥蔡子游的粉丝，让别在这里狗叫。
菜粉被骂得落荒而逃，又灰溜溜地回到范越的直播间。至少范越的粉丝比较温和，不会随随便便骂人，还会在弹幕安抚他们。
骆阳打完一局后，一边等排队，一边看向左边蔡子游的屏幕。
他需要了解对方现在的水平，他可不想带个残废打比赛。
看着看着，骆阳忽然笑了一下。
“感觉他像个人机一样。”他端起杯子喝水，“没有表情的。被三个人抓没有表情，杀了三个也没表情……呵，有意思。”
蔡子游戴着耳机在听歌，没有听到骆阳的声音。
最开始摸到键盘那段时间他很激动，后来他打排位确实没太多表情。
对他来说输也好，赢也罢，只是日常训练而已，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归赛场做准备，因而他没有特别多的情绪。
晚上队员们直播到一点就集体下播。
所有人下播后，徐宏新对蔡子游说：“子游，你这边需要补拍一张照片，麻烦跟我来一下，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哦。”蔡子游起身，跟着他离开。
这两人离开训练室之后，范越清了清嗓子，突然出声。
“兄弟们听我说一下。”
所有人看向他。
范越说：“以后不要在他面前乱说，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要跟他提，更不要跟他开不合适的玩笑。大家都以比赛为重吧，少说些八卦。有什么疑惑私下单独找我聊就行。拜托了。”
骆阳立刻表示赞同：“我同意。就这么说定了。”
“你同意什么同意？”杨聪歪着脑袋看他，“那会儿就是你嘴巴没把门儿。”
他又转向范越：“不是，你到底……”
话说一半他及时打住，拍拍范越肩膀：“走，一起去拉屎。”
范越跟他一起离开训练室。
两人站在夜色里。
杨聪毕竟跟范越当过队友，见证过对方每天雷打不动去医院看望蔡子游，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同时杨聪自己出道就跟范越这样的老打野同队，受过对方不少关照和提点。当初他被老东家卡合同，还是范越帮他调解的。他早就把他当做了很好的大哥大，自然站在他这边。
“为嘛？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啊？你就是喜欢他。”
“特别是你，”范越点了点他，“你个大嘴巴，千万不要瞎说。更不要天天在他面前说我以前为他做了什么。”
杨聪：“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
范越无奈轻叹：“如果你沉睡了很久，一睁眼，有人跟你说兄弟我喜欢你，你什么反应？”
杨聪立刻拍了拍自己屁股：“我会说兄弟草我。”
范越抬脚就踹。
杨聪赶紧躲开。
“好吧，你怕他不能接受。”杨聪几乎是瞬间就懂了，“你怕他不是男同，怕他没法接受。我们呢，因为看到了你付出，直接默认你俩是一对儿了，其实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根本没有尊重他。”
经过这半天的观察，他已经发现了，白菜选手还并没有完美融入这个世界。
总感觉他有种人机感……或者说，总是游离于状况外的样子，好像只懂得打游戏，对别的事情反应慢半拍。
杨聪左手捏着自己下巴，右手握住左臂胳膊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确实……也没人考虑他喜不喜欢男的，能不能接受被你草。”
范越啧了一声：“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杨聪翻了个白眼：“我实话实说怎么了？爱来爱去不就是为了草吗？你敢说你不想……那什么他？”
范越呼出一口气。
“现在多的也不敢想了……”他沉声道，“我只想看他健康，平安地活着。”
*
拍完照，蔡子游很快回来了。
大家都在认真打排位，无事发生的样子。
蔡子游一坐下就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儿，他吸了吸鼻子，望向范越：“你抽烟了？”
范越身体往后一靠，露出坐在自己左边的杨聪：“洋葱抽的。”
杨聪看向蔡子游，弯起嘴角：“嗯，我抽的。跟他一起去厕所的时候抽的。”
蔡子游“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没多久徐宏新让大家下班，早点回去休息。几个人便结伴一起回宿舍。
蔡子游和范越进入他们的双人间。
房间里有独立浴室，两人先后洗漱，而后各自躺床上。
范越侧过身，看着蔡子游。
蔡子游也看着他。
范越：“床硬吗？”
蔡子游：“很合适。”
比他十年前所在的俱乐部的住宿环境好一万倍，特别舒服。他恨不得在床上滚来滚去，但不行。
要稳重。
看看人家范越都那么镇定是吧。
要像他一样稳重。
范越笑了笑：“睡吧。”
他伸长手臂关灯。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个小时后。
蔡子游：“你怎么还没睡？”
范越：“你怎么还没睡？”
蔡子游打了个哈欠：“睡了。”
范越：“我也睡了。”
两个人都有点困，但又都莫名睡不着。过了不知多久，蔡子游又开始做梦。
苏醒后他总是经常做梦。
梦里他永远身处一片黑暗，动弹不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
“这是你们队之前的黄经理，来看你了，你还记得吗？”
“我又换队伍了，这次涨工资了，还不错……”
“新队友好猛……我们队开局5-0！已经连胜五场了，直接起飞……”
“昨天队友打架，我上去劝架……把我也伤了，你看……给我吹吹……”
蔡子游想“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他拼命地睁啊睁，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就对上了范越那张脸。
是19岁的范越，讨人嫌的模样。
对方眼睛一亮，继而笑骂：“大菜比，做春梦呢？睡得跟猪一样。”
蔡子游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
眼前的人变成了29岁的范越。
眉宇俊朗，笑容温和，对方温声问：“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嘴毒的范越，温柔的范越，蔡子游一时间有点恍惚，不知道哪边是梦。
他花了点时间清醒了过来，而后换衣服，和范越一起去食堂吃饭。
从这天起，蔡子游也算是正式过上电竞人的生活作息了。
每天睡到11点半起床，下午一点上班。上班后先单人排位，然后打训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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