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着光,单脚踩住门槛,借力鱼跃入室。
裙裾在腰间胡乱缚成的结被她抱在怀里,被花草树枝挂烂的缎子长长地牵出数条细线,有的黏在女孩沾了青草汁液的小腿上,有的遥遥地随她撞开门带来的强风飘在空中。
温和的日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为她周身描上了金边,清新的空气鱼贯而入,冲散室内的书墨味。比灯火亮太多的光亮刺激了王润的眼睛,让他不自觉地分泌出泪水。
那张他几乎一整天都在想的脸,突然就出现了。
王润呆呆地看着,甚至遗忘了自己还握着只狼毫毛笔,手上力一松,桌上铺的宣纸上顿时多出个巨大的墨点。
一旁的老师傅是书法一道的大家,耳背目不明,说废话的功力倒很强。王润练不好字要被念叨,门外突然闯进来的女孩打断他教学,这位略显迂腐的先生更是捻着山羊胡,喋喋不休了起来。
“呔——!何方婢子如此不知礼数?!夫书道,静心凝神之根本,仙途悟道之基石。尔未经通传,竟敢擅闯主屋书房,扰少爷清修,坏满室之和气静穆!此等野蛮行径,置规矩于何地?置主仆尊卑于何地?!老夫教导少爷数日,难得得此片刻‘入定’之机,眼见渐入佳境,却被尔以莽撞之气冲得——”
“闭嘴!”
王润来不及擦净眼泪,他闻声回神,立刻对老师傅怒目而视。
他的婢女可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说道的!
老先生被王润打断,气得长长的白胡子直翘,矛头立刻转向这位对师不尊的学生,苍老的声音被拔得高且刺耳。
“少爷!您、您怎敢这般对待您的师傅!世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依老朽看来,就是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粗鄙无状的刁奴近身侍奉,才引得您心浮气躁、神不守舍,多日临帖,字不成字!这刁奴行止毫无章法,轻易扰乱一室清净,此等劣仆,当立刻拖下去,重责——啊!你,你!!”
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呢。
宋清扶挠挠头,小鹿一样地哒哒几个小跳,轻盈愉悦地翻过王润的书案,拖着裙子上勾出的丝线尾巴,带着暖融融的高强度运动过后的气息,站在了他所坐的椅边。
她不符合婢子、不符合淑女举止的举动差点没骇得这老先生晕过去。宋清扶好奇地瞧着老头儿气得哆嗦的指着她的手指头,鼓了鼓腮,“呃,师傅下午也好?”
“谁、谁是你的师傅!”山羊胡老先生哆嗦着哆嗦着,像一口气喘不上,两眼一翻捂着胸口就倒地上了。
……?
死……死了?!
宋清扶抱着裙子想走上前去查看,却被王润拦了下来。
这位少爷今天着了一身月白色衣裳,领子处用金线细密密秀了纹样,脖上套个玉项圈,看起来人模狗样,不知道他狗脾气的人估计会以为他多温和一小孩儿呢。
长得好看就这点好,不管穿什么颜色看起来都赏心悦目,可惜,美丽的皮囊上长了一张说不出几句好话的破嘴,哎!
“你来干什么?”王润的声音紧绷地像拉满的弓弦,两只眼睛蒙着一层散不去的水雾,忽闪忽闪地盯着她,“不是躲着我吗?!不是说好了要一直一直讨厌我吗!”
“对啊。”宋清扶没忘记她们吵完架还在冷战,“我超级超级——讨厌你,将来还会更讨厌!不愿意给我生孩子,不把人家的喜欢放在眼里的少爷就是大坏蛋!”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王润梗着脖子道。原先因宋清扶出现而缓解了的烦躁情绪又卷土重来,他觉得喉咙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肚子靠上的部分也很难受。
这种情绪对他而言极为陌生,王润无所适从。
明明是宋清扶让他如此难受的,但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是和罪魁祸首待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然后拥抱。
可是不行,她讨厌死我了。王润努力克制自己流泪的欲望,那太丢脸了,虽然他早在宋清扶面前流过很多次眼泪,但他们现在在冷战在闹矛盾,他哭那就等于差宋清扶一招——
他长大之后,除了宋清扶没人能忍受的了他又怎样?那群废物连让现在的他满意都做不到,何谈未来?
他不需要多一个人来喜欢他,宋清扶就是卖身契在王家手上的一个卑贱的奴婢,被分到他的院子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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