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火苗
“老头是不是说过让你娶欧阳大人的女儿？”
晏昭宁并没有回答，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
叶圆圆难掩惊讶地看着晏照安，只见晏照安默默地点了点头，上前握紧了少女的手。
“你被打也是因为这点吗？”叶圆圆轻声问着。
“不是，是因为三叔的事。”晏照安同样轻轻地回着。
“昭宁姐姐，欧阳大人那么清廉，总不会存了谋反之心吧？”叶圆圆没再执着于晏照安被打的原因，转而看向晏昭宁。
“欧阳家有个女儿在宫中，可巧生了皇子……”晏昭宁冷笑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老头当真糊涂啊。”
晏照安迎着晏昭宁阴沉的目光，蹙起眉，“姐姐能护下父亲的命吗？”
“能。”晏昭宁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和照明照朗都死了，老头没了指望，上面也安了心，他自然就能活。”
晚风起，树叶簌簌作响，几片叶子被吹起，在空中打着圈，又缓缓落下。
兵器碰撞，如刺耳的锣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两人越打越激烈，矫健的身影也在一个又一个的院中飞跃，起落之间尽显凌厉。
而不会轻功的少女，只得气喘吁吁地跑着，穿梭在这偌大的府中。
“臭小子，找死！”晏昭宁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庭院。
“呸。”晏照安吐掉口中的鲜血，同样大声怒吼着：“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少废话！”晏昭宁丝毫不给男人反应的时间，眼神冰冷，提着长枪就往晏照安的心口刺去。
晏照安此时手中的短刀，在长枪的攻势下，显然是落了下风。
咚咚！
枯井下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与院中的打斗声交织，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叶圆圆缩了缩脖子，觉得夜里的风不免有些凉了。
少女看着打斗中的晏照安重重倒地，惊恐地大喊着：“照安，你怎么了？醒醒啊。”
叶圆圆的喊声未落，井下便传来轰隆一声，一个身影从下而上，跳跃到地面，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其面容。
那人影直接出掌，掌风瞬间震飞了晏照安身边的少女，连晏昭宁也手握着长枪后退了几步。
晏昭宁迅速上前，将长枪紧紧逼到中年男人的脖颈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老头，怎么样，你盼着来救你，再顺手帮你报仇杀了我的儿子，被我给杀了。”
王大爷并没有理晏昭宁，反而是把手搭到晏照安的脉上，感受着那毫无跳动的脉搏，又将手按到晏照安的胸膛。
叶圆圆在远处轻轻动了动自己的肩膀，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怎么又是撞到后背。
少女紧盯着王大爷的动作，虽有些紧张，但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着信心。干脆也就倚着柱子，一边揉着后背，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
咔嚓。
王大爷一抬手，晏昭宁的长枪便碎裂开来，“逆子，就凭你还想杀了自己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晏昭宁迅速扔掉手中仅存的一截长枪，紧接着，从腰间拿出匕首。
“哼！不自量力。”王大爷的眼中杀意满满，锐利地盯着晏昭宁，“在宫中待了几年，便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若是真的有用，怎么还是区区一个女官啊？”
晏昭宁握紧了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怒视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父亲。
“没用的东西。”王大爷继续说着，话语愈发刻薄，“想当年我费了多少力，才送你进了宫，你自小陪在圣上身边，生得这般花容月貌，伺候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连个后宫都进不了，更是连个孩子也生不出，白费了我一番心血。”
叶圆圆震惊地坐在地上，听着王大爷那不堪入耳的话语，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再看向晏昭宁时，眼神中满是心疼。
晏昭宁眼角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紧咬着嘴唇，提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冲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刺去。
王大爷轻巧地避开，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也不出手反击，只是以一种审视的姿态，不紧不慢地应付着。
“哼，这些年的武艺倒是进步了不少，莫不是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在匕首再一次擦过王大爷的脖颈时，中年男人气愤地说道。
“老头。”晏昭宁收了势，退到庭院的走廊边，与王大爷中间搁着一个晏照安。
“怎么？看清自己的实力了？”王大爷扬起下巴，带着嘲讽。
晏昭宁深吸了一口气，“你把我送进皇宫的那一日，莫不是就算到了今日。”
王大爷捋了捋胡子，微微摇摇头，“我算到的可不是今日，都怪你整个没用的逆子。”
“我是逆子？”晏昭宁大吼着，“我是逆子会甘愿被你送进宫？你可知道我在宫里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你除了给我发号施令，可曾管过一点我的死活？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的关心？”
“念着感情，你能成什么大事！”王大爷说得理直气壮。
“那我现在不念着感情了，怎么又成了逆子？”晏昭宁句句紧逼地质问着。
王大爷不再说话，而是透过墙上那精美的花窗，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
“老头，你是等天亮吧？”
王大爷挑了挑眉，“你也知道？”
晏昭宁收起匕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两枚玉佩。
叮当，两枚玉佩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
不等王大爷把话说出口，晏昭宁便接着说道：“那你还是别等了，你的儿子活不回来了。”
王大爷身形一闪，朝着晏昭宁飞过去。
晏昭宁这一次却没有出手还击，反而专注于逃跑。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跑，硬生生围着府邸跑了一圈，当他们再次回到枯井所在的院中时，叶圆圆已经抱着一动不动的晏照安坐到了廊边。
“你们俩都没有心嘛！”少女终于忍不住地大喊起来。
晏昭宁和王大爷依旧占据院子的两边，齐齐看向了离两人距离同样远的叶圆圆。
两人竟是十分默契地都没有理叶圆圆。
“逆子，把玉佩给我！”王大爷厉声呵斥道。
“休想！”晏昭宁学着中年男人的样子，同样厉声回道。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王大爷的手臂已经抬起，袖中的短箭飞出，然而，那短箭却只飞出很短的距离，便无力地掉落下来。
场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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