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到新闻了，瑞士银行的那个。我知道那是你，所以我没事就会在那个瑞士银行附近逛，然后看能不能...”
“今天是凑巧？”
“不是，三天前，我知道了你住在这里，下班之后就来你这儿，看看就走。没想到今天看你还没回来，就出来找，所以遇上了。”
“找到我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
“我...担心，你不想见到我。”王慕文稍作迟疑，然后坦荡地看着她。
王小莱微微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说完之后王小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人她已经有十年未见了，眉眼还是那么锋利，但是眼角的细纹提醒着她岁月在他脸上还是留下了痕迹。当年的他，又何曾安枕过，每天都是打着十二分精神，慎之又慎，那样的日子必定十分蹉跎。
“你住在哪里？”
“就在拳馆里。”
“把那儿的工作辞了吧。”
“那？跟着你吗？”王慕文试探着问道。
“嗯，给我当司机。”
王慕文莞尔，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解决你身份的问题。”
“有解决的办法吗？”
“我们明天去民政局问一下，那里有福利机构，就说你失忆找不到家人了，让他们能不能提供帮助，我可以做你的担保人。”
“好，那，谢谢了。”
“我们，也不必说这些。”
接下来几天，王小莱带着王慕文去了民政局了解情况，他们让她报案，去公安机关做了登记，做了DNA比对，确实一点结果都没有。王慕林和王慕琴的亲属应该都在国外，看样子王家的其他亲属应该也在战争中全部丧生了。
之后就要等公安机关按照流程去审批，他们回去等消息就行。王慕文辞了拳馆的工作，跟着王小莱一起筹备成立公益公司。
王小莱之前租的房子，环境不是太好，而且现在王慕文也要跟她住在一起，地方也不够。所以他们换了一家新小区，租了个三室两厅。他们各住一间，留下一间作为书房。
“后面的路我还不知道怎么走，虽然我有钱，但是也要省着花。所以，你就先跟着我住这里吧，地方跟你之前住得没法比。我可不舍得送一栋房子给你。”
“比我之前好多了。天桥、马路边、火车站，哪里我都睡过。”王慕文无所谓地说道。
两人像是很默契的保持着距离，谁都不轻易地去提当年的事。那天收拾东西搬家的时候，王慕文看到了王小莱整理的资料，他整整一个上午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那段历史太沉重，哪怕作为一个没有亲身经历的现代人都会热泪盈眶，何况他是参与者。看着日方的铁蹄在中国的国土上践踏，看到民众在战火中丧生，看着中国经历着几千年历史上最为屈辱的一段外国凌辱，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不能做到波澜不惊。哪怕最后的胜利，也是惨胜。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只是那些逝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
王小莱突然想到，“如果你没有穿过来，你的后代现在应该在台湾。等身份证办下来了，你想不想去台湾看看，那里也许会有你战友的后代。还有慕林、慕琴的后代，他们现在在美国，应该很好找。”
“行啊，如果身份证能办下来，当然可以，到处都去看看。还有东京，你想回去看看吗？”
“可以啊。”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自从他们重逢之后，两人就经常这么不尴不尬地聊着天。
“齐牧的事，我很抱歉。”王慕文终于选择先开口。
王小莱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身要回房间，王慕文拉住了王小莱。“之前有人跟我说过，‘再遇到什么事，记得要跟对方说，两人商量，说不定有更好的出路’。”
“王慕文，很多事，我不能当成没发生。”
“当时，确实是我疏忽，所以才让李立新有了可乘之机，当然，还有我父亲。”王慕文痛苦地说道。
“是啊，还有你父亲。你知道，他是我杀的。”王小莱情绪失控地说，“我知道你不会对你父亲下手，所以，我找人杀了他。你打算怎么面对我呢？”
王慕文向王小莱靠近一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可是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我不想成为你迫不得已的选择，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王慕文身份证明全部流程走完花了将近3个月时间，王慕文终于拿到了属于他的“身份”，作为“社会不明人员”在公安机关做了登记，领到了现代社会生存下来最重要的“身份证”。
这三个月时间里，在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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