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池眠看着阿什尔天蓝色的眼睛，对视时，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很清晰地发现自己感受的变化，听到这句话，池眠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是被引起的渴望和兴奋。
眼眸不自主弯了弯。
“好。”
竹悦没有给两人太多聊天的时间，只是拍拍手，看了下池眠还剩下的精神力，然后开始教学。
从这天开始，池眠的时间安排就比之前紧了许多，如果不是要考虑到池眠的精神力消耗和恢复，竹悦可能要池眠一天学十二个小时以上。
但是效果是显著的，短短几天，池眠就已经完全掌握了精神链接的安抚和净化。
包括战斗技巧上的指挥，精神屏障的建立。
唯一一直学不好的，只有一开始所说的支配。
又一次遭到阿什尔精神力的下意识抵抗，精神链接断开，池眠有些虚弱地到一边坐下。
旁边一身毛色灿烂的金毛坐在池眠旁边，对她摇了摇尾巴，眼睛圆溜溜地，乖巧看她。
金毛是大型犬，作为阿什尔精神体的这头金毛，更是比寻常金毛要大上一圈，和池眠坐在一起，体型几乎和池眠的差不多。
而池眠的另一边，则是体型比池眠大上一号的阿什尔，同样坐下，一脸沮丧地对池眠说：“对不起眠眠……都怪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才让你失败的。”
池眠微微摇头。
“支配和精神力链接不一样，老师说这本来就很困难，更别说我等级还比较低。”
脑中想起竹悦所说的话。
“其实现在针对向导的培训中，关于向导直接支配哨兵的内容已经边缘化了，不要求向导完全掌控。”
“但是如果想要成为一名优秀，且不会被哨兵摆布的向导，学会支配哨兵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你一时半会掌握不了也没事，只要不因为气馁放弃，就迟早能掌握。”
因为该教的都教的差不多了，池眠该掌握也基本都学会了，所以今天进行练习的时候，竹悦因为有事，临时离开，也对池眠比较放心。
她说今天之后，培训就正式结束。
最迟明天，牧苍就会出来，到时候就需要池眠和牧苍接触，对方刚从污染区出来，净化也需要池眠来做。
再之后就是加入对方的队伍一起训练，就再也没有如今只针对向导的培训时间了。
旁边金毛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池眠，没一会，脑袋一拱，将头钻进池眠的怀里，然后努力伸长脖子，在池眠的下巴舔了一口。
“呀！”
池眠往后仰，一边按下金毛的头，抓着对方毛茸茸的脑袋狠狠蹂躏，脸上下意识露出笑。
这两天池眠才知道，虽然精神体可以控制，但是其是有一定的自主意识的。
可以理解为心意相通一出同源的宠物。
阿什尔的精神体和他本人一样活泼，但是几天的相处下来，池眠居然还从其中看出聪颖和体贴。
比如现在，被池眠按下之后，金毛就露着笑脸任由池眠蹂躏，尾巴摇的飞快。
哪怕毛发被揉的乱七八糟，也一个劲地往池眠身上蹭。
“好了好了。”
池眠被逗得笑，有些受不了地制止它，“我休息好了，要继续练习咯。”
金毛又蹭了池眠一下，才摇着尾巴停下动作。
而另一边，阿什尔是蹲坐的姿势，抱着腿看池眠，虽然没有尾巴，但是看池眠的眼神和金毛的一模一样，晶亮又乖巧。
随后池眠转头，漂亮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被金毛逗出的残余笑意，看上去十分温柔。
阿什尔感觉被看的心中一紧，他喜欢池眠的模样，被池眠温柔的对待时，会没由来的开心和兴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从见到池眠的第一眼开始，这样的感觉就产生了。
“阿什尔，我们再试一次好了。”
阿什尔立刻答应，往池眠身边凑。
池眠摸了摸阿什尔的脑袋，然后收回手，精神力蔓延，与阿什尔的精神力接触。
这一流程池眠如今已经完全熟悉了，就算是不用肢体接触，也能轻松链接。
但是支配哨兵和精神链接后指挥有本质上的不同。
指挥只是通过链接对哨兵的想法进行一定的干扰，不过通常哨兵只要选择服从，就不会产生不良后果。
而支配却需要向导的精神力进入精神海内，将其完全笼罩后，直接支配哨兵的思想，精神力，甚至肉/体。
支配可以说是让哨兵在被支配的过程中，完全失去自我，成为向导的傀儡。
当然这样的支配并不是能一直持续不断的，一次支配成功能持续三天，而且精神力消耗很大，就算是s级向导，顶多也只能同时支配六个。
池眠剩余的精神力只够再做一次尝试，如果这次不成功，她就要直接去面对牧苍，然后以后再找机会练习。
池眠有些紧张，精神力一刻不停地往哨兵的精神海内蔓延。
随着池眠精神力的入侵对阿什尔来说也不太好受，他很快皱起眉，强迫自己完全顺从地接受池眠的入侵。
旁边的金毛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往池眠的身边又贴了贴，没什么精神地趴下脑袋。
阿什尔的表情一向明媚，他爱笑，和池眠相处是语气总是活泼的，不同于乔伊斯的温和，他给人的感觉充满活力。
但现在，随着池眠的精神力入侵，他在忍耐中没了笑意，红润的嘴唇微微抿起，看着池眠，表情隐忍又委屈。
因为等级压制，池眠这个程度的精神力入侵，只要阿什尔愿意，他只需要费一点力，就能抵抗池眠。
但是他选择顺从，完全放任池眠的动作。
只是在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抓起池眠的手，将其拉到脸颊边，眷恋地贴着。
池眠有些心软，指尖微动，轻轻抚摸阿什尔的脸颊。
不过她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和阿什尔说话，精神力快速的输出对她来说也是极为困难的事，加上之前失败的练习，也让她变得虚弱。
但是仅剩的精神力想要让她完成支配，就必须保证全心的专注。
菟丝子状的精神力触手很快完成了对阿什尔精神海的全面入侵，只需要将躁动的精神海压制住，就能达成对哨兵的全面支配。
这一步是最考验向导能力的一步，也是会引起哨兵下意识反抗的一步，好几次池眠都是在这里失败的。
而这一刻，阿什尔浑身紧绷起来，本就紧身的训练服被膨胀的肌肉撑起来，肌肉轮廓变得越发清晰可见。
他的眉皱的越发深，却不显得凶，反而委屈变得十分明显，眼巴巴看着池眠。
“眠眠……”
阿什尔显然是在忍耐，池眠感觉到，他精神海抵抗的力道比前几次都还要轻微很多。
委屈的声音又让池眠心软了几分，于是在进行压制的时候勉强分出精力来安慰。
“再一下就好了，乖。”
“嗯……”阿什尔应声，脸贴着池眠的手，捧着又蹭了蹭。
舌尖舔了舔因为忍耐而干燥的唇，似乎更难受了，往池眠的方向凑近些，足以让池眠看清他鼻尖溢出的汗珠。
“眠眠能抱抱我吗？”
池眠的眼中倒映着阿什尔此时的模样，他带着小心翼翼和期盼，“我现在好难受，如果眠眠能抱抱我，可能会好受一些。”
池眠满心注意着精神力的控制，因为不加节制的运用，此时她的精神力在耗尽的边缘，成败在此一举。
而精神力的匮乏也让她变得虚弱，听到了阿什尔的要求，也看清了他的表情，脑子却是一片混沌，好像除了支配这件事，她再也无法思考别的什么，只能胡乱地点点头，朝着阿什尔的方向伸手，往那边靠。
阿什尔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在池眠抱住他之前，率先伸手，将池眠整个揽入怀中。
池眠的身材娇小，阿什尔的怀抱能将她完全笼罩。
她此时分不出多余的精力，被阿什尔抱住的同时好像就理所当然地放弃了对身体的支撑，任由对方动作。
阿什尔将脸埋在池眠肩膀上，脸上忍耐的表情舒缓了些，但是很快又变成另一种忍耐。
怀里的人抱起来轻而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再贴近一点，抱的再紧一点。
但是阿什尔担心会让池眠不适，于是只能忍耐。
池眠的思绪却全然不在这方面了。
阿什尔精神海的抵抗很明显地变弱了，池眠抓准时机，动用仅剩的所有精神力压制。
对精神海的过分压榨让她身体连带着隐隐颤抖，精神力清空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匮乏感导致她的身体一并脱力。
身体因虚弱和难受在一瞬间冒了大量冷汗，池眠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眉头微微蹙起。
但是全力以赴终究换来了好结果。
刹那间，来自于阿什尔精神海的抵抗全部消失，池眠能感受到来自于精神方面的全部变化。
现在她将阿什尔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因为被支配而导致的肢体的僵硬。
短时间内，也不再需要她使用精神力。
“我没力气了。”
她虚弱地睁眼，勉强抬头看阿什尔。
对方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但是比起之前，又多了对她的完全臣服。
“和老师说我成功了，然后带我回公寓。”
竹悦和她说过精神力消耗殆尽的影响，会变得虚弱，丧失力气，精神力匮乏的感觉会不断影响着让，让她疯狂想要补充精神力。
可能会导致她反向从哨兵这里掠夺精神力。
而此时，池眠也在克制自己，毕竟精神链接和支配都有阿什尔的参与，对方的精神力不是完全没消耗的状态。
支配所带来的信任感让池眠往阿什尔的怀中又贴了贴，脑袋靠着他的胸膛，才缓慢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阿什尔服从的回应。
“好。”
阿什尔按照池眠的吩咐，和竹悦说已经完成了精神支配，并告诉对方池眠精神力耗尽，要带她回公寓的事。
竹悦一时之间没有回复，但没人在意这件事。
阿什尔将池眠整个抱起，带她回公寓。
今天的练习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出培训中心的时候，外面基本不剩还在路上行动的哨兵和向导，天色也黑了。
在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清醒，怀里抱着池眠的时候，阿什尔的脑子其实是带着几分迷茫的。
对支配所说的成为傀儡的描述，会让人以为被支配的人会变得没有思想，但实际不是。
阿什尔此时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想法。
怀里抱着的人温温热热的，带着不重的重量，紧紧靠在他身上，连带着心中某一处都变得柔软。
支配所带来的是对池眠的全心的信任，喜爱，以及完全的诚服。
彻底填满的情绪让他觉得，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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