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阿朵,年长阿芜几岁,曾是巫疆最出色的蛊女,七岁时,就学遍了巫疆所有的蛊术。
阿芜身边的巫婆婆,也就是巫疆的大祭司,担心月阿朵会误入歧途,就将她接到身边养着。
阿芜第一次见月阿朵时,就在这个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倔犟。小小的阿芜当时就觉得,她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巫婆婆身边。
后来,月阿朵果然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她偷走了所有记录巫医的古籍,准备去长安,继续学习东夏医术。
阿芜听闻此事时,月阿朵已经被巫婆婆关起来,跪在神像面前,祈求原谅。小阿芜走到月阿朵面前,道:“你也别怪巫婆婆,巫疆有规矩,蛊女不得随意外出,千百年来,几乎没有人敢擅自踏出巫疆。”
“圣女。”
月阿朵清瘦许多的面庞上却是难得坚韧,“您的阿娘就曾离开巫疆,去往东夏,回来时带了麦种,令我巫疆再无饥荒。巫疆土地贫瘠,除了蛊术香料,几乎没有其他本事,得一个小病都有可能死去。若阿朵能去东夏,习得那里的医术,我们巫疆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阿芜沉默很久。
第二日,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若她会与东夏皇帝商议,允许巫疆女去东夏经商行医之事。
一晃,已经快十年了。
月阿朵眼中也少了些许倔强,多了几分沧桑:“没想到,阿朵能在这里见到您。”
阿芜勉强笑了下:“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抛下巫疆。”
月阿朵知道阿芜口中的迫不得已,她小心翼翼问道:“所以,红珠真的是楚家的那个人害死的?”
红珠来长安那一年,月阿朵恰巧去西坞学习医术,并不知红珠的遭遇,只再次回巫疆时,才知红珠被人骗走了骨花,已经身体虚弱而死。
阿芜点头:“你在长安也待了许久,楚家到底,有多厉害?”
“四国征战不断,楚家的门生却遍布各地,实力盘根错节,可见其势力深厚。若要杀楚客,恐怕不易。”
哪里是不易,是非常困难。
月阿朵难为道:“而且,若您要杀楚客,日后被人知晓身份,恐怕于巫疆与东夏的关系不利。”
阿芜笑靥如花:“不被人知道不就得了。”
月阿朵还欲说些什么,却被阿芜打断:“方才,他们为何要抓我?”
“青楼出了命案,卫家次子卫皓被人杀害,他们怀疑是巫疆蛊女干的。”
想起在青楼前闻到的那股香味,阿芜问道:“是因为香料吗?”
月阿朵轻轻摇头:“不仅如此。其实长安人一直看不上蛊女,认为我们是红颜祸水,害人的玩意,是以一点指向蛊女的线索都能成为他们泼在我们身上的脏水。”
巫疆人长的和东夏人不一样,此事一出,在长安的巫疆女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阿芜:“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绝不会让你们白白受冤。”
月阿朵:“是,若您有吩咐,来这里寻我即可。”
“当下还真的有一件事。”阿芜找月阿朵要了沉梦香,即刻炼制了沉梦蛊。
*
谢宴府上。
谢宴下了朝,脱掉官服,一时口渴,想要吃茶,却发觉不对劲。
这里竟然放了酸梅糖。
谢宴府上没有丫鬟,老媪都没有多少,大多是些小厮侍卫,不可能在他的茶里放一颗酸梅糖。
阿芜更是只拿不给,不知何时,府里的好东西竟都去了阿芜的院子内,就连老媪都是紧着阿芜的衣衫先洗。
“舅舅。”
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小姑娘穿着粉色衣衫,蹦蹦跳跳地走到谢宴身边。
谢宴抱起绯绯,看向面庞清瘦的女子,恭敬道:“长姐。”
谢宁被丫鬟扶着坐到了椅子上,道:“本来想在花厅等你,可绯绯吵着要见你,所以才来你院子里的。”
谢宴看向谢宁大起来的肚子,拧眉道:“郎中不是说,你不宜再有孕吗?”
“不碍事,郎中说此胎是个男孩。”谢宁抚着肚子,眉头是化不开的愁苦,但仍笑着,“快尝尝我给你准备的酸梅茶吧。”
其实谢宴长大后就不怎么喜欢吃酸梅了,但是为了长姐高兴,他还是将茶饮下,咽下喉中酸苦,道:
“好喝。”
“府里没个女主人就是不行,连你最喜爱的酸梅都没有,胥之,你也该择一位将军夫人了。”胥之是谢宴的字,谢宁生气时还会叫他谢胥之。
谢宴摩挲着茶杯,这个杯子通体呈水蓝色,状似碎冰,一看就是某个少女买的。
他道:“不急。”
谢宁:“你不急,可是我急。爹娘死的早,我总盼着你早成家,这样就算我到了地下,也能和爹娘有个交代。”
绯绯一下就哭了,抱着谢宁的肚子:“阿娘,你别死,你为什么要死,绯绯害怕。”
谢宴眉头紧锁,命朱乱带绯绯出去玩,和谢宁道:“长姐若觉得此胎艰难,打了便是。若卫家为难你,你就与卫康和离,我养着你与绯绯。”
谢宁轻轻叹气:“女子以夫为天,怎可如此。长姐与你说,过几日沉玉就要来了,你好好安顿她。这孩子脾性温柔,你切莫吓着她。”
闻沉玉,是闻大将军的养女,谢宴随谢父谢母去送粮草时,曾见过她。
虽然现在没什么印象了,但依稀记得,是个生气都柔柔弱弱的样子。
谢宁道:“大将军虽失手……杀了爹娘,可那是受蛊女蛊惑,他始终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沉玉也算是忠烈之后,不似林慕风带来的那个巫疆女。”
谢宁终日待在家中,偶尔听丫鬟说两句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听说当日公主大闹杏花小铺,竟是因为林慕风带回来一名巫疆女子。
“巫疆女,着实是祸害。”谢宁眼中迸着点点怒意,手指紧扣着桌子,她道,“是我无能,只是一后宅妇人,不如沈将军女中豪杰,否则我定要率领千军万马,踏平巫疆。”
谢宴将茶一饮而尽,平静道:“长姐,你想的也只是成为将军,能否攻打巫疆还要看陛下的旨意,否则你就会被人扣上造反的罪名。”
谢宁习惯了谢宴说话不近人情的样子,道:“沉玉应是三日后到,你当日应是休沐无事,记得去安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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