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其实，在系统告诉她剧本都是假的时候，她就没想过离婚了。
或者说，知道陆本是孤儿院那个小孩的时候，她就开始动摇了。
和陆本结婚是她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不管再怎么寻找利益最大化，现在离婚对她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更何况，陆本很好用。
即使没有陆本，苏健柏也会催着她和别人结婚。
与其和一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人利益绑定，还不如选择陆本。
最起码，他各方面都很称心。
除了安全感这部分。
但现在，他找到了既不让苏毓灵费心，又不会打扰到她的方式，最大的问题也解决了。
她避开了陆本的眼神，问道：“还有别的吗？”
陆本没吭声。
“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见面？”
约在白寺孤儿院是陆本要求的，如果他抛出的诱饵就只是这份资料的话，显然份量不够。
陆本抬头看向窗外，莞尔：“……你还记得这里吗？”
苏毓灵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你的，”顿了顿，他突然看向她，“也是在这里，我看到了苏总和别人在……”
陆本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那时，他已经是高中的年纪了，没有父母的帮衬，他很早熟。
不复之前的懵懂和模糊，他已经读懂了自己的心。
想要找到苏毓灵的念头也越发迫切。
可他唯一知道的信息不过是她是苏氏集团的。
苏健柏还算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中，苏毓灵几乎是没有任何信息的。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参加了苏氏赞助的科技比赛，不出意外地得到了第一名，苏健柏负责给他颁奖。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鞋，校服有些小了，露出清晰的腕骨。
而苏健柏，西装革履，带着名贵的手表，外套上的纽扣都在熠熠发光。
他只能微笑着，在苏健柏把奖牌递给他的时候，装作阳光少年的样子小声问：“您是苏氏集团的总裁吗？我记得您小时候和女儿一起来孤儿院给我们送过礼物。”
苏健柏微微诧异，仔细看着他，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你是孤儿院的吗？能走到这步很不容易，好好加油啊。”
苏健柏很谨慎。
他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即使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苏健柏没有察觉到少年人的心思，他讲了一些资助的场面话。
结束后，陆本在酒店待到很晚。
他微笑着，用无懈可击的借口拒绝了老师一同回校的请求。
——他希望能遇到那个精致得像天神降临一样的小女孩。
非常有幸，苏健柏很大气，让所有参加比赛的学生都住在当地的五星级酒店，而赞助商和老板们则是住在顶楼。
晚间吃饭的时候，他故意挑着苏健柏会下楼的时间出门，果然碰到了他。
但他身边，有个长相妖.艳的女人。
苏健柏的婚姻不是秘密，甚至在各大媒体经常报道，更别提陆本格外关注苏氏的新闻，他一下子就知道了。
这不是苏健柏的妻子。
可他们举止亲密。
这是第一次发现，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怎样一场巨大的发现。
“这和白寺孤儿院有什么关系？”苏毓灵不解。
“……”陆本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担心下面的话会对她造成伤害。
苏毓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无所谓道：“我很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你不用顾及我。”
陆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身边的那个那个女人，是这里的老师。”
老师这个词算委婉了，直接说是员工更合理。
苏毓灵怔愣片刻。
即使她做足了准备，现在来看，显然也是没准备好。
“嗤。”她冷笑一声，半晌后，看着陆本：“……所以你是从她入手调查的？”
虽然是问句，但她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嗯，”陆本迟疑着，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残忍，“之后，我找机会问了院长，也私下调查了这位老师，她大概是在多年前就联系上苏总了。”
“似乎是苏总在S市的……之一。”
虽然陆本没有明说，但苏毓灵也大概能猜到。
或许，在她生病来S市孤儿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上了。
想到这里，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又回来了。
陆本见她脸色不对，急忙上前轻拍她的背，“你还好吗？”
苏毓灵下意识躲开。
现在她对苏健柏的情绪已经延伸到陆本身上了。
陆本的手僵了下。
“你继续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全部的真相。”苏毓灵强忍着恶心。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因为有这位熟人，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而且，可能是因为在S市认识的人不多，苏总行事也比较放松，几乎没有刻意掩藏过行踪，对外也不透露名字。”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概三五年后，在我去京市上大学之前，我意外得知，苏总不再来S市了。”
他小声道：“应该是她试探了苏总的底线。”
陆本通篇都试图以中立的态度来叙述这件事，因为他知道，有时候，家人可以指责可以怨恨的事，他作为外人来说，是非常不合适的。
尤其是对于苏毓灵而言，对苏健柏是爱恨参半的。
苏毓灵沉默着听着陆本的叙述。
她抱着恶意在想，是不是，所谓的带她来收养个“小孩”，只是为他的私生子女铺路？
如果当时不是她拒绝的话，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个孩子过来。
哪怕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陷入思维的怪圈。
此时的她，双眼微微泛红，因为紧张而手掌紧紧握拳，嘴唇紧紧抿着，上下牙不自然地咬合，一看就是在无意识地思考。
陆本不忍再继续了。
他轻轻地合上苏毓灵手中的文件，握着她的手指，慢慢松开：“……不要往坏处想。”
微热的掌心落在温凉的指尖上，似乎在告诉她不用自责，也不要懊恼。
苏毓灵猛地回神。
双睫轻眨，垂下眼，泛红的眼周也被掩盖住，她挣脱出陆本的掌心。
“我没事。”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是易若云发来的信息。
[灵灵，你还好吗？需要我们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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