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释诸葛路易放弃作为中心的金乌市,来到一个并不盛产攻击性异能者的地区?怎么解释林皓作为抑制剂载体离开父母,精确来到她这个姐姐面前?怎么解释这只眼睛在门缝里注视着本该与他素不相识的她……

林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她可以回到过去,诸葛路易没道理不可以。

她回来是为了过另一种生活,弥补当初逃跑犯下的怯弱之罪。

诸葛路易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

四目相对,门缝里的眼睛骤然一缩,堂而皇之从门外的黑暗中来到林昭面前。

这就是诸葛路易的异能——天神之眼。

只要在能力范围内,他想看到的都能看到,区别只在于——这只眼睛愿不愿意现出实体。

这也是他作为金乌最高统治者那么多年却从未被推翻过的原因之一,但凡有秘密的讨论和集会,都逃不过他无所不在的监视。

跟异能者模糊的感知不同。

随着能力增长,这将是真正的全视之眼。

“好久不见,林昭。”

男人的声音从虚空传来,他的声线低沉华丽,总给人一种缠绵悱恻的错觉,是的,错觉,但凡真的了解这个男人一点,就会知道他根本不会动感情。

任何展现给你的情感都是为了驱动、绑架和恐吓。

换言之,他的情感是用来出卖的。

“并不想见你。”

林昭冷声道。

漂浮在空中的眼睛眨了眨,显出宽容的愉悦,“又在说气话,我是做过一些不理智的事,但已然弥补,林昭,你不能指望一个人从来不犯错。赌气没有意义,不管是对你,对我们,还是对你的家人都没有意义。”

“弥补什么……这就是你说的弥补吗?让我弟当抑制剂载体,差点死在我面前?”

“这是惩罚。”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你的任性已经耽误了我们的进度,你看,我不得不回来找你,重走一遍苦旅。”

林昭笑起来,面带挑衅,“怎么,离开我你就变成废物了吗?”

“你不可或缺,这点我不否认。”

“滚。”

“想想吧,你弟是在你身边了,但是你的父母呢?”

……

林昭收起笑,“诸葛路易,除了用家人威胁我,你没有别的招了吗?”

眼睛沉默着。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手段无耻且卑劣,可是在博弈当中,君子的品性是无用的,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该不择手段。

林昭恨透了这一点。

她的声音像把刀劈向他。

“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回头,随你处置吧,只是你对他们所做的事,有朝一日,我将百千万倍奉还于你。”

……

已经行不通了。

她变了,变了太多。

家人不再是她的枷锁。

诸葛路易脱掉汗涔涔的手套,抚摸着无名指的伤痕,换了个路数。

“你是吃定我不会动你的家人,所以才这样跟我说话吗?”

林昭冷笑,“是吗?那我弟弟……”

“林昭,我给林皓的抑制剂是最稳定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反倒是能帮他拓展一点开发异能的可能性。”诸葛路易打断她,虚空里的声音一股挫败的意味。

林昭顿住。

她不习惯这样的他。

诸葛路易并不是会示弱的人,他们朝夕相处,林昭太清楚男人骨子里的傲慢了,因为她也是相当傲慢的人。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诸葛路易应该会后悔吧,把她作为心腹来培养,结果却成为最了解自己的心头刺。

林昭短暂疑惑过后,若有所思地笑笑,“哦……是吗?真是谢谢你对我弟的苦难教育。”

“你不能否认苦难的价值,瞧瞧你,难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没有我的功劳吗?”

诚然。

林昭是得到过历练。

但她性格中的扭曲和癫狂也有他的份。

她不会感谢他。

“……你折磨过那么多人,成功捱下来并逃离的只有我,你不觉得,比起你自以为是的苦难教育,我本人的努力更重要吗?”

依然是聪明且警醒的。

并且再也不能被驯服。

诸葛路易的林昭,再也不愿回到诸葛路易身边了。

漂浮的眼睛低垂,发紫的瞳孔流出怀念的意味,虚空中男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像是在通过呼吸贪婪地吸取某种让他赖以生存的物质,当然不会是氧气,当然不是的。

“知道吗,我怀念和你的谈话,就像现在这样。林昭,回来吧,谈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给得起,难道我追随你回来还不能表明挽回的诚意吗?”

“我想过另一种生活。”

“跟男人快活吗?那我也能满足你。”

“……”

林昭的表情有一丝怜悯,偏偏是怜悯,最能刺痛他。

诸葛路易的声音发生了变化,他本人应该是没发现,他根本不懂自己,悬浮的眼睛有几分狰狞的隐怒,“你那是什么表情?”

林昭的声音又轻又淡,像锋利的刀片裁过纸张,把他们一刀两段。

“你难道不懂吗,路易,当你为我烙下屈辱的印迹时,我们就结束了。”

“你羞辱我,像修理一件工具。”

“你让我的手沾满无辜的鲜血。”

“你用我的家人绑架我。”

“你让我恨自己,恨这个世界。”

“你怎么有脸再来见我?”

……

“可是我爱你啊,林昭。”

眼睛陡然睁大。

黑暗中,男人抠住自己的无名指,血渗入指甲缝,顺着手指流淌。

你就像另一个我,和你在一起,我无所不能,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

华丽的声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嘶哑干瘪的声音,这才是他,一座腐朽空洞而不自知的废墟。

林昭脸上的怜悯变成悲悯,“你不会认为,对女人而言,只要有爱情就够了吧?”

自尊、良知和自由——

哪一样比爱情低劣?

况且真正的爱情,她早就得到了。

漂浮的眼睛静止不动,他已经打出了最后一张底牌,放在以前,诸葛路易不会说这种话,他何尝不知道用爱情去挽回一个人有多么幼稚,甚至不如几袋过期的物资。

眼睛在空中慢慢虚化,消失不见。

天色微微亮。

周围还剩百分之七十的黑暗。

林昭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呼吸微凉的空气,植物结着露水,太阳露出橘灿灿的一角,她的心很安静。

尽管知道诸葛路易不会善罢甘休,但此时此刻,她只想沉溺在晨曦里,不愿费脑筋去想那个人的事。

……

“阿昭?”

许彻推门,叫了一声。

林昭转身走过去抱住他,根本不管丧尸哥手里端着的食物,被阴间人膈应了半天,就该吸点阳气回回血。

许彻揶揄道:“一晚上没在一起就这么想我?”

丧尸哥放下东西,张开手抱住跳上来的林昭,他双手交握搂住她的屁股,任由林昭骑在腰上,蹭蹭她的脸,闻闻她的脖子,再抱着她腻歪地晃悠晃悠,“昨晚你就吃了口鱼,剩下都让给林皓了,来,吃早餐吧。”

“所以你就单独端着食物来找我?故意避开我弟?”

“讲得真难听,你弟不是我弟?我能亏待他?他已经开始吃了,你听不到猪哼吗?”

听不到,她又没有丧尸优良的听力。

想到和诸葛路易的对话,林昭问道:“刚才你在哪?”

“回营地做饭,怎么了?”

“没什么。”

怪不得挑那个时间段来骚扰她。

“说话神神秘秘的,不会是背着我干坏事了吧?”

许彻故意板起脸,虽然是在对林昭发起灵魂质问,但灰眸里一股讨打的意味。

林昭怎么舍得打,她搂住他的脖子,靠在肩头,一声不吭。

丧尸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一个独属于人类的恶梦,也许是因激素变化而发生的情绪波动,管它是什么呢,只要林昭需要,他的肩膀能给她靠到地老天荒。

“阿昭,瞧。”

丧尸哥摸出一管淡金色的液体,试管外围附着着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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