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找肖阳没用,得找皇太子。
大家都看向赵廉。
有人笑道:“谁不知你岳丈是礼部侍郎郭铮,皇太子的老师,这事赵兄说一声不就行了。”
“就是,郭侍郎是东宫唯一属官,太子不会不给他面子。”
“依我看,这事就郭侍郎能说得上话,我们都听赵兄的。”
“……”
赵廉嘴角噙抹笑,闻言连连摇头,“不好做,你们都知我岳丈一向顽固,这事哪会听我的。”
他说完目光看向段楷之,问:“段兄有何看法?”
“我又不是你们社团的人,不用发表意见吧。”
段楷之明显不想趟浑水,只一味回避问题。
赵廉微微拧眉,面露不快,沉默一阵又道:“段兄何必推托,大家都是好兄弟,帮谁不是帮。再者说,锦衣卫都督汪贞又是你家亲戚……”
“所以呢?”
段楷之打断他,“汪都督跟这件事可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太子整顿锦衣卫,第一件事就是夺权,届时汪都督日子可不好过。”
段楷之乐了,他看向赵廉,面容严肃起来,问道:“你究竟是哪方的人?”
魏洛也很好奇,他老师的女婿政治立场似乎很模糊。
赵廉撇撇嘴,毫不在意道:“我哪方都不是,我做这些只为两个字——捣乱!”
段楷之嗤笑道:“那你捣乱,我可不参与。”
他可不傻,赵廉说这些无非要拉他下水,想借助他家锦衣卫人脉做事,可太子正整顿锦衣卫,他们麻烦已够多,这时再参与禁书事件,是嫌命活太久吗?
段楷之断然拒绝。
赵廉瞬间沉下脸,他身后一帮小弟也安静下来,有人建议,“还是找肖阳靠谱,给些钱就能拿回书,既不用找郭侍郎,也不用求助锦衣卫。”
“九千多册书,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好做呀。”
“我看不如自认倒霉,书就算了吧。”
“闭嘴。”赵廉愤怒站起身,指着打退堂鼓人的鼻子,当场喝骂,“你自己是个怂货,还想让大家都怂。告诉你们,这事老子管定了。”
赵廉气冲冲说完,立马将头一瞥,摔门而去,留下屋内一群人面面相觑。
领头人都走了,群龙无首,待这里也没意思,很快大家各种散去。
待屋内再无外人时,魏洛起身来到窗前,冷眼看着段楷之的背影出现风雪中,问道:“人安排好了吗?”
刘恒道:“已让几名侍卫跟上去。”
魏洛轻轻“嗯”一声,回过眸见刘恒欲言又止,遂拧眉道:“有什么话就说。”
刘恒也就直言,“奴婢觉得殿下此举……不太合适。”
魏洛微微扯起嘴角,也不欲多言,起身就去找沈瑶。
*
沈瑶吃饱喝足,眼看风雪越来越大,但魏洛迟迟未归,正不耐烦时,阁门推开。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来我就回家。”
沈瑶嘟着嘴,上前就抡起拳头砸他胸口。
魏洛作势“啊”痛叫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面又用欠揍的语气,轻道:“才离开这么会就想我了,那今夜我好生伺候你,算作赔礼如何?”
沈瑶脸色一红,狠狠推开他,嚷道:“不行。”
魏洛笑了笑,又解开身上大氅披在她身上,语气轻柔道:“今晚我回宫,你自己回去住好吗?”
“啊?”沈瑶抬眸,眼里泛着惊讶,“雪这么大,为什么要回宫?”
她眨眨眼,睫毛偶尔扑扇两下,魏洛忍不住刮她鼻尖,“还有事要做。”
“哦。”
一瞬间,沈瑶低下头,突然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惯身边有魏洛陪伴,竟不想与他分开。
可是,他忙……沈瑶便将身上大氅拢好,眉眼弯弯,“既然殿下忙于公务,那就快回去,晚些宫门就落钥了。”
“好。”
察觉她情绪带些失落,魏洛又笑道:“最近实在太忙,等过些时日闲下来,带你泡温泉可好……就咱俩。”
沈瑶:“……你赶紧走。”
花楼外,两辆马车朝不同方向行驶,越来越远,直到风雪模糊视线,魏洛才恋恋不舍放下帘子,转眸问向坐于车厢一角的刘恒,“还有多久到?”
“一刻钟。”
魏洛便闭上眼眸,市井喧嚣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北风呼嚎,如怒吼的雄狮彰显威严。
一条漆黑小巷里,钻石路上铺满一层白雪,几滴耀眼的鲜血洒在雪上,旁边一个头上蒙着黑布袋子的男人正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狼狈不堪。
“说,老虎在哪里?”
东宫侍卫正在“刑讯逼供”,犯人正是段楷之。
段楷之沙哑着嗓子,身体不停颤抖,“我不知道。”
他不知招惹到什么人,回家途中,突然冲出几个身高马大的人,上来就将他头裹住一顿拳打脚踢,尤其对着脸。对方人多势众,他不敌,只能装怜求饶。
“几位爷,我实在记不起来,可否容我想想。”
“还想,想多久,老子陪你一起想。”
又是一轮鬼哭狼嚎。
刘恒到来时,侍卫已撬开他嘴,逼问出老虎具体藏匿位置。
油纸伞下,刘恒走近,侍卫朝他点点头,刘恒问:“审出来了?”
“是”。
刘恒便低头看向地上的人,笑道:“段公子。”
段楷之身体顿时一抖,他想撕开头上黑布,可仅一瞬便打消念头,对方有备而来,不能轻举妄动,“你知道我身份,你们要做什么?”
“很简单,离沈姑娘远点。”
“沈瑶?”
段楷之大为惊诧,正待询问时,刘恒打断他,“沈瑶是有夫之妇,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段公子得拎清楚。”
“那你们是?”
心中已隐隐有猜测。
“自己想。”
刘恒将几株腊梅扔他身上,“初犯可免,再犯你这条腿可就不一定能保住。”
慢悠悠落下一句话,刘恒带人迅速离开,白雪地上两行车印驶向远方。
周围安静下来,段楷之一把扯掉头上黑布,忍着痛捏紧手中腊梅,咬牙恨恨,“……徐瑄。”
*
漫天飞雪中,一辆往北行驶的马车突然调转方向。
兵马指挥司里,肖阳本欲早点下衙回家,没想到刚出衙署,就迎来魏洛。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
魏洛大踏步走入衙署,跟在后面的肖阳暗叫倒霉。得,又要加班。
肖阳道:“殿下这点来,可有要事?”
“老虎位置已查到,你现在就带人前去擒拿,务在必获。”
肖阳讶然,“这时候?”
他目光扫向门外,为难道:“殿下,大雪天路滑,老虎押去哪儿?”
“就押到这里,关在存放禁书的房中。”
魏洛告诉他地址,“人手若不够,去刑部或者最近的锦衣卫所借人,还有疑问吗?”
“没了。”
“那好,去吧。”
魏洛催他离开,另派两个东宫卫随同前往,才堪堪放心。
刘恒在一旁道:“殿下,赵廉想拿回书,我们是不是该尽快将书销毁?”
魏洛站起身,伸手往刘恒肩上拍拍,笑道:“不急,放长线钓大鱼,我们陪他们玩玩。对了,沈家可有动作?”
问的是沈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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