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野生腊梅树正开着黄色的梅花,白莹雪花嵌于其中,覆在上面,是凛冬寒月里的美景,更像一盘精致的糕点。树下围了块儿菜地,种了些绿叶菜,也早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进了堂屋,方里萝拍落红色斗篷上的雪花,把它挂在门口的枯树干上,余光向后瞥了一眼,并未回头:“林少主随便坐,我先去把炭火点着,茶一会儿就好。”

林雾行急忙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将大氅和她的斗篷挂在一处,快步走到她身旁,伸手道:“我来弄吧,你休息会儿。”

方里萝几不可见地笑了笑,她打赌这位养尊处优的林少主根本不知道怎么点炭火。

“你不知道东西都放哪儿了,还是我来吧。”

“哦……好。”林雾行点了点头,讪讪地收回手。他将这屋子从里到外打量了一遍,眉间逐渐皱起:“方里,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方里萝“嗯”了一声,心里却很想骂他一顿,她还能和谁住在一起。

“害怕吗?夜里冷不冷?”林雾行轻声问道。

方里萝愣了愣,微笑着摇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林雾行又问。

方里萝摆弄木炭的动作突然一滞,侧头看他:“已经好了。你呢?”

林雾行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身上的咒术已经解了,只是冰魄寒霜草取不出来,只能靠药物和温泉疗养,不过我恢复得还行,现在除了身上发冷和偶尔咳嗽,其他都好好的。”

这么一大段话,他却说得急切又顺畅。方里萝很是意外,怕他冷,转身就要往里屋走:“我去给你拿件棉被。”

“不用了。”林雾行慌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又闪电般收了回来,“我现在不冷。”

方里萝没再说话,眼神往下扫,正好看见他那已经冻成粉红色的手指头,眼光又往上扫,看着他乖乖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挑挑眉,觉得有点好笑。

“过来坐。”

为了不在他面前笑出来,她转身把小火炉拿到条案上,再把茶壶放在火炉上慢慢煮着。

两人席地而坐,都微垂着头很久没有说话,茶开了,各倒一杯,浅浅啜着。

昨晚刮了一夜的狂风,堂屋的门坏了一扇,她没来得及去修。考虑到林雾行虚弱的身体,方里萝特意坐在没门的那边,偶尔转过头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天已经完全黑了。

山里的雪夜安静得让人发慌,林雾行喝了一口茶,突然问:“方里,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不是说好只喝杯热茶吗?怎么还得寸进尺要吃的了?现在再去煮饭来不及了,方里萝起身去菜篮子里翻找,最后拿出来一包枣泥酥:“这个行吗?”

“行的。”林雾行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摸着脖子说:“方里,我好像噎着了。”

“快喝点水。”你手里不就是水吗?

“方里,我有点冷。”

“我再去加点炭火。”

“方里,我手冷。”

……

忙前忙后折腾了好几趟,方里萝已经开始烦了,咬牙道:“手冷忍着。”

不然怎么办,难道还要让她帮忙暖手吗?

林雾行笑出声来,突然起身坐到方里萝旁边,面朝着她,却不说话。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方里,我……我想知道,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想法?”

自打他坐过来,方里萝全身就不自觉地僵住,现在被他一问更是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回道:“什么……什么想法?”

“就是……”林雾行抿了抿嘴,眼神躲闪间看她一眼,“你心里还有我吗?”

方里萝被他突然起来的发问搞得一阵慌乱,手忙脚乱地拿起茶杯,因为太烫手又急匆匆地放下来,没说话。

其实她不说,林雾行心里也都明白,要是她心里没有他,怎么会允许他一路跟到家里。他并非是感情迟钝的人,反而很浓烈,坚持要个明明白白的结果,故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我没来找你是因为我去温泉山疗养了,念念那阵子也受伤了,我找不到你。”

方里萝闻言一愣,转头问道:“念念怎么受伤了?”

“那天你被烧鱼一番带走,我爹很生气,让他的信鸦去找你,念念发现了就去阻拦,两只信鸦打起来了,其他信鸦去帮它们,结果东山宗的信鸦全受伤了。”

方里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心里觉得既好笑又心疼。怪不得她这阵子过的很安稳,没人来找她的事儿,原来是找不到她。

林雾行见她笑了,嘴角也带着笑,趁胜追击:“那日你在驼峰山说要和我一别两宽,一定是假话吧?”

方里萝一时哑然。

“一定是假的。”他替她回答,旋即正色道,“方里,我们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不分开?”

一如从前,他的直白总是让她仓皇失措。自驼峰山一战后,他们之间好像变了点什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又好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得,这其中有许多说不明白,也解决不了的阻碍。

见她没说话,林雾行酝酿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他害怕发生的事情。

“方里,你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了?”

方里萝猛然转头,黑亮的眼珠不停颤动。她不敢细想的事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想了许久,她抿了抿嘴,长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是我太胆小了,我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

“所以你真的要放弃我?”林雾行突然打断了她,整个人往她面前凑近握紧她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如果我不想放弃呢?如果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呢?我就是喜欢你,我想天天看到你,想和你说话,想……”

他忽然停住,泄了一口气,坐回垫子上,低声道:“方里,对不起。”

方里萝愕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林雾行艰难抬眸,眉间拧成了一团:“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也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方里萝心里咯噔一下。保护?师父和师叔离开后她就没有奢求过有人来保护她,况且她对自己保命的本事很有信心。那晚她出现在大雁山之后就已经预想到了自己会受伤,甚至会死,但因为有些事情她必须亲自去解决,所以她义无反顾,他也不用感到抱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而且那时候你也受伤了。”

林雾行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没说话,低下头看向一边。小火炉里的木炭还在烧着,偶尔发出轻微的木头断裂的声音。

屋内又是一阵死寂,方里萝往院子里看去,他们回来时的脚印已经完全被雪覆盖。

院子里的那棵蜡梅树时不时抖落下一片雪花,露出黄色的小花,像在树上缀了一盏盏小灯,方里萝看得出神,浑然不觉林雾行也在一直看着她。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让她回过神来,恍惚中她扶着条案站起身来:“风起叶落还在街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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