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在石斧寒光落下的前一刻,余鹿发出一声嘶吼,左手闪电般扯出那块染血的布条,狠狠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一秒!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降临!
但紧随其后的,不仅只是黑暗,无边的恐惧瞬间刺穿了她每一寸肌肤,恐惧像海洋瞬间淹没了她。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是她的右手臂!在布条蒙眼的瞬间,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拧断。
“啊——!”余鹿惨叫着,用仅存的左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疯狂扯下了布条!
光明和剧痛同时涌入!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仪倒在不远处,口鼻中不断涌出暗红色的鲜血,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神涣散,显然遭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已然濒死。
佑七窍流血,但是依旧站在原地,雾霭弥漫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但很快又归于死寂。
机会!
“摘下她的木坠!”姜向安的声音在耳边尖啸,充满了急不可耐。
余鹿强忍着右臂粉碎般的剧痛和灵魂深处残留的极致恐惧,踉跄着扑向垂死的仪。她伸出颤抖的左手,抓向仪脖子上那个刻着三角符号的木坠。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木坠的刹那。
濒死的仪,沾满鲜血的手指,极其艰难地、颤抖地,在身下潮湿的泥土上,缓缓划动。
一笔,一划,缓慢而清晰。
你错了
三个血淋淋的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余鹿的脑海!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快啊余鹿!你在犹豫什么?!她要死了!快拿走木坠!这是最后的机会!快!!!”姜向安的尖叫声在石头里疯狂回荡,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焦躁。
不对!
不对!!
不对!!!
余鹿抱着几乎要炸开的头颅,踉跄着后退,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姜向安疯狂的催促声,仪用生命写下的血字,在她混乱的意识里剧烈撕扯!
我该相信谁?!
她是骗子!听姜向安的……余鹿想要再次伸手,那三个字却又让她动也不敢动
此刻无数闪过的记忆再次浮现起来,最终定格在一份泛黄的实验报告末端。
“方沅”那清晰坚定带着个人特色的签名笔迹。
那字迹…那转折的弧度…那最后一笔微微上扬的钩…
和她自己…一模一样!
嗡——!
仿佛宇宙大爆炸在颅内发生!
余鹿的整个世界,她所认知的“现实”,她目前一切经历,从冰冷海水中苏醒,到木筏漂流,遇见姜向安,登上归乡岛…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认知!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崩塌粉碎!
她不是在大海上“获得”了方沅的身份!
她…早已经是方沅!
她的任务起点根本不是海洋,而是在那艘沉没的科考船上,她的记忆…早就被污染扭曲了!
“嗬…嗬嗬…”余鹿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巨大的认知颠覆带来的冲击让她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错了…错得离谱!
从一开始就掉进了祂精心设计的陷阱,姜向安…海渊之心…融合通道…夺取力量…全都是诱导,是献祭的仪式!
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念头如同最后的自救本能般升起,以毒攻毒!
她颤抖着左手,拿出在上一个副本中获得的诡异物品。
【随风飘散的孢子,入侵大脑后会植入不属于人类的扭曲认知,我想你一定很有感知。】
她捏碎了那枚干瘪的孢子,毫不犹豫地将其塞进了嘴里!
“呃——!!!”
孢子入口的瞬间,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冰水!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的精神污染在她大脑中轰然对撞爆炸!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而来!眼前炸开无数无法理解的,扭曲蠕动的色彩。
过往的记忆、虚假的认知、真实的碎片、污染的呓语…所有的一切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碎、搅拌、再强行重组!
“噗——!”余鹿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雾在空中弥漫。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跪倒在地,剧烈地抽搐。
然而,在这毁灭性的痛苦风暴中心,思绪却豁然开朗。
无数被污染掩盖、被虚假认知替换的真实记忆碎片,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清晰地、残酷地展现在她破碎的意识之海上。
她看见刚进入任务的自己。
她看见了实验室里自己签下名字的笔。
她看见了发疯死去的研究员。
她看见了巨大的不可名状的噩梦,以及和尸体共处的自己。
冰冷、粘稠、带着深海永恒死寂的空气,不再是海岛的咸腥。余鹿的意识如同被投入冰水,瞬间“清醒”。
不,不是清醒。是混乱的认知被孢子粗暴地撕开了!
视野所及,再无木屋、村民、蓝天碧海。只有……一片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正站在……一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深褐色枝干上。
这不是岛!这是一棵……扎根在无底海洋,将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躯干刺破海平面,直抵……不,是遮蔽了天空的……恐怖古树!
它的根系,每一根裸露在海面上的粗壮根须,像无数座黑色的山脉,余鹿的视线被无边无际的树冠彻底吞噬。
这颗巨大的古树山脉中间镶着一截巨大的手骨,手骨作握状,放佛要把古树压制在内。周围密密麻麻镶着无数根白骨。
而此刻,余鹿的双手正紧紧握着在一根诡异到极致的白骨上,白骨已经断裂成了两半,剩下一半深陷在山脉下。
不能拔!
余鹿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意识,一种极其可怕的危机感在叫嚣
“呃……”她下意识地想松开手,却发现手臂沉重异常。
她的手臂上,一层白色菌丝,正密密麻麻地覆盖着,甚至深入了她的手臂。
这些菌丝像活物一样在皮肤下缓缓蠕动。透过被菌丝撑得变形的半透明皮肤,能看到下面肌肉的纹理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灰白色,仿佛正在被缓慢地同化、转化为这棵巨树的一部分!
毛骨悚然,原来从始至终,她都在它的胃里跳舞。
“小鹿姐!”那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余鹿耳边清晰地响起,“快!拿下佑脖子上的木坠!快啊!没时间了!”
骗子!
余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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