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本名曾昌怒,江湖闲人,于三日屠城中救出一个四五岁的男童,将那孩子交给了谷帘派掌门陶愚后浪迹天涯。

那个在尸山尸海中被救下的孩子,如今正是谷帘派的大弟子——许訚。

许訚小的时候经常见曾昌怒和师父把酒言欢,而后数年不见,去问师父,师父只说曾昌怒在办一件要紧的事,再之后,便得知曾昌怒被雍朝皇帝囚禁,生死不明。

许訚深吸一口气,跃上更高一层的树枝,树枝分毫未动。

谢兰升和阮可玉不是第一次见师兄展露这一手轻功,每次见到还是在心中感叹师兄天赋惊人,自己再练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许訚透过枝桠间隙向下望去,只见庭院中间石椅上坐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身侧站着一位身穿华服的青年,眉宇间有一股狠厉之色。面前一人身着白色囚服,满身血污,显然此前已经历过严刑拷打,身侧两个护卫按着他的头让他跪在了铺满鹅卵石的地面。

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许訚立即辨认出来——此人正是曾昌怒。

皇帝慢悠悠道:“不愿聊最近的事,可以。那聊聊十多年前的旧事怎么样?”

曾昌怒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中有一丝冷意,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皇帝呵呵一笑,道:“既然阁下记性不好,我便说得再具体些。你忠心护主,愿以一腔热血换前朝光复,可惜你想守护的那个人却没有你这般的心性,只想归隐田园,和爱人孩子平安终老。你对那人很失望吧。只有你一个人坚守的理念,有意义么?”

曾昌怒猛地抬首想要起身,却被身侧两人死死地按住肩膀,肩上的新伤迸裂,鲜血涔涔而下,怒道:“狗屁!”

那年轻男子箭步行至曾昌怒身侧,高举右手,便要给他一记耳光。

“啐!”

只见那年轻男子手还未落下,曾昌怒突然一口清痰射向他的侧脸。

那年轻男子对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伤重之人未曾设防,没能躲过,只见他侧脸一片污浊之物,他眉毛倒竖,抹了把脸,眼中盛怒,奋力给了曾昌怒一个耳光道:“大胆刁民,居然在父皇面前无礼!”

只听一声脆响,曾昌怒脸侧向一边,吐出一口血沫,哈哈一笑,道:“你残暴不仁,终有一天,江山不保!”

皇帝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冷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救下的那个孩子,如今何在?”

曾昌怒合上双眼,恍若未闻。

皇帝右手轻轻挥了挥,两边的侍卫便从身侧抽出长刀,向曾昌怒走去。

一阵劲风向他颈侧斩下!

“叮!

金铁交击之声。

曾昌怒睁开眼,看到三道黑影挡在他的面前。

许訚反手用剑讲束缚曾昌怒手腕的绳子挑开,谢兰升和阮可玉左右搀起曾昌怒站了起来。

那年轻皇子惊慌大喊道:“来人啊!有人弑君!”

霎时间从四面奔来十位黑衣人,将四人团团围住。

许訚用只有谢兰升和阮可玉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数三声,你们向西北方向去。”

谢兰升和阮可玉知道许訚的身手远在他们两人之上,生死关头,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不再犹豫,谢兰升低声道:“师兄小心。”

“三、二、一。”

四个人如同离弦的箭般将两个方向射去。

谢兰升和阮可玉两人架着曾昌怒,左右开弓逼退黑衣人,几个起落间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许訚飞身扑向皇帝,他此举吸引了绝大部分的黑衣人。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一柄黑剑直刺许訚的心口。

许訚折身躲过,叮叮数声,双方已过了数十招。他凝神看向那人的黑剑——黑鹰剑?灵雀阁的黑鹰剑黄钟斗,此前曾在漠北交过手,没想到今日又再次相遇。好在他此时黑巾蒙面,否则让黄钟斗认出了自己的门派,于谷帘派只怕是一场灾难。

许訚看向皇帝,只见皇帝身侧只有那个瑟瑟发抖的皇子——再拖延片刻,师弟师妹就能安全脱身。

许訚提起真气,提起手中长剑向皇帝的心口刺去!

“噗嗤!”??

只见那个皇子于电光火石之间飞扑而来,用后背挡住了许訚的这一剑。他却立刻口吐鲜血,委顿倒地。

许訚见一击未成,还想飞身上前,忽然间只觉得一阵带着强大压迫力的剑意从自己身后逼近,他后背寒毛倒竖,不敢再停留,周围的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许訚用剑划出一道弧线,格开几个黑衣人的包围,飞身上了院墙,融于夜幕之中。

“你是说,那个皇子挡了你的剑?”

“是。”

见惠定目光空茫,脸色苍白,许訚接着说道:“不是曾和你同行的那位。”

惠定蓦地抬头,只见许訚的眼睛如同一潭古井,深不见底。

“惠定姐姐别光顾着听故事,夹菜!”

阮可玉招呼道,说罢自顾自地夹起一大块牛肉放入自己碗中。

“的确不该光顾着听故事,也要提防隔墙有耳。”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阮可玉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喊道:“曾叔!快来坐。”

惠定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个穿着布衣的老人,眼窝深陷,须发皆白,比嗓音要显得苍老得多。

明明是年逾七十的老人,嗓音却为何如中年男子一般?

许訚看出惠定眼中的疑惑,笑道:“朝廷正在通缉曾叔,不得已使了易容之术。”

阮可玉附在惠定耳边小声道:“据师父说曾叔年轻的时候可是俏郎君,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他。”

谢兰升忙给加了个凳子道:“我们回来得太晚了,以为您已经歇下了,便没喊您一起。”

“我不吃啦。”曾昌怒摆了摆手,抬手间四人却见他的衣袖上有着斑驳血迹。

许訚皱眉关切道:“可是伤口又开裂了?”

曾昌怒笑笑道:“你曾叔哪有那么娇贵。”他右手比了一个切的动作,“不过是刚刚发觉有两个毛头小子在听墙角,我担心他们泄露你们之间的谈话,便敲晕了,剪了舌头,断了手筋脚筋,一不留神让血溅到了自己手上。”

惠定听他说如此残忍的话仿佛只是吃饭洗漱的日常一般,不禁打了个寒颤。

曾昌怒的眼神扫过惠定,笑道:“这是你们的新朋友?”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脚步不停,便要上楼回房。

许訚点点头道:“这便是北狂的关门弟子。”

曾昌怒目光忽然顿住,不可置信般盯着惠定看了许久,眼眶逐渐血红,泛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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