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口。

漂亮的小少年,死死盯着将军府外的某个身影。

他那双素来圆溜无辜的狗狗眼,此时迸射出孤狼般的凶性和仇恨。

莫!咎!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音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像是要将对方连骨头都嚼碎了,再一口口的咽下肚。

唯有如此,方能平息他胸腔中那股名叫仇恨的岩浆。

“……小野,别去报仇……

“……在遇见你注定要侍奉的那位皇族之前,小野你要隐姓埋名,先活下去……

母亲说过的话,又在边野耳边响起。

往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后背肩胛骨的位置,那些层层叠叠的新旧伤疤,在此时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边野控制不住的身体轻颤,他一边靠着墙壁,一边手指用力的几乎要抠进石砖缝里。

连手指尖的嫩肉被刺破,流下鲜血来,他也毫无所觉。

他大口喘息着,最后看了眼莫咎,毅然转身,一步步的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他得听母亲的!

他才遇上荼茶!

他要活着!

……

五岁那年的冬夜,他突然昏迷发起高烧。

避世谷里,人人都在庆祝新年。

唯有他和母亲被关在柴房。

他记得很清楚,新年夜他们没吃的,只有半碗冰冷的清水。

母亲撕下裙摆,浸了冰水给他敷额头降温。

他不懂,他和母亲为何会受到那般的待遇?

明明母亲才是国师一脉真正的血脉,就因为从小被抱错,半路再找回,就比不过那个假货?

他出生时,后背干干净净没有纹身。

于是,那假货寻了由头,放心的将他们母子关进柴房。

一岁到五岁,他是在柴房长大的。

母亲不识字,只能日夜跟他讲述,国师一脉和大晋皇族的故事。

后来,五岁高烧后他再醒来,后背就多了隐约的纹身轮廓,虽然看不清,但那确实是真国师才有的纹身。

那时,他忽然就知道,他要侍奉的那位皇族,堪堪才降生。

他以为有了纹身,他和母亲就能走出柴房,过上好日子了。

然而,边野永远记得,当时母亲脸上的恐惧。

母亲磨利了瓷片,哭着说:“小野,别怪娘亲,咱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那些人会对付你,比对付娘亲还狠的对付你。”

那是第一次,母亲为他削下后背皮肉。

他痛到晕厥,痛到四肢痉挛,母亲哭的眼睛都红了。

小小的柴房里,除了冷寂的空气,就是浓烈的血腥味。

三天后,他再醒来,母亲喂他吃了碗热粥。

生平第一次,他体会到饱腹的滋味。

然后,当晚母亲放了一把火。

她将他推出小窗,身后是明亮的橙红火焰,一如她眼尾的眼泪,热烈中带着对他浓烈的慈爱。

母亲说:“小野去京城,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的过去。”

“你要千方百计活下去,不要害怕,活着找到你要侍奉的皇族……”

“在此之前,不要报仇,不要回避世谷!”

……

可是,有时候想活着比登天还难啊。

边野很少回想那段日子,母亲的那把火,一直在他心里燃烧,从未熄灭过。

他要活着!

他要找到侍奉的那位皇族!

这个念头成了他黑暗路途上,唯一闪亮的明灯。

再后来,他真的就看见荼茶了。

明灯闪耀,清晰的定格成了她的模样。

当时,后背灼热滚烫,一如他从此开始跳动的心脏。

他似濒死的枯树,从遇见她的那刻,萌生嫩芽,抽出新枝……

只是如今,他还不够优秀。

走出巷子,边野浑身汗水淋漓,衣衫都被打湿了。

他脸色苍白,虚脱的吐出口浊气,此时才感觉到破了的指头很疼。

“边野?”左六蹿出来,“徐姑姑要我来问,小祖宗需不需要帮忙?”

边野扯了扯嘴角:“不用,我们帮不上,先回去等着。”

左六见他脸色不好,但又不敢问,只好放慢脚步,两人一同往济婴堂走去。

风里有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边野,你明

年要去考助学金进六学吗?以后考状元当官?”

“嗯,我明年要进六学,但不当官。”

“为什么?沈行舟哥哥就想当官的。”

“不为什么,我要到小祖宗身边去……”

“哇!边野你真敢想……”

……

边野提前走了,荼茶并不知道。

将军府内,獬豸从天而降,断了莫咎一臂。

高大的男人逆着光,侧身站在屋檐下,手握长剑。

剑柄处五彩丝绦晃动,坠着一拇指节大小的Q版玉雕兽耳娘!

荼茶以为看错了,赶紧揉揉眼睛。

然,獬豸剑晃动,冷哼道:“小孩别乱喊,我和白家可没关系。”

他只当这是白博雅的崽,从南疆带回来的。

不过,这崽蹲那里小小一只,虽看不清脸,可软乎乎的像糯米团子,确实有些可爱。

想到这里,青年不忿嘀咕:“没天理,白博雅都能生出这么白净的小崽子。”

他念叨着,莫名有点不太高兴,反手一剑刺死个黑袍。

莫咎面色惨白,死死盯着獬豸胸口的神兽图纹。

韩货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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