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咎有一万种不让自己输的办法,但没来得及用上。

在这期间,宫九也什么手脚都没有做。改变一个骰子点数对他来讲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他没有。

为什么?

骰官保养的很好的手搭在骰盅上。他知道这两个客人都非常人,也知道,这和寻常的赌局并不一样。在这里,他最好什么都不要决定。

“开吗?”他问在座的两人。

言无咎在看宫九。

宫九先是看向骰盅,随后眼神自然的落在对面的言无咎身上。

“还用开吗?”他问,“你我对这个结果都已心知肚明了,不是吗?”

“你要直接认输?”言无咎问。

“我只是认为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宫九摊手。

实在是看不透他。

宫九此人,毫无疑问,与好人决不沾边。

言无咎有时候恨不得想直接掐死他,也算是为民除害。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不是那么的坏——至少对他并不坏。

实话说,不但不坏,有时候甚至还好的过分。

他与人深入交往的经历,说到底也就只有一个东方盛。而那时候东方盛所给予他的是全然正面的情绪。虽不够坦荡,但格外热忱,是肉眼可见的情愫。

但宫九……这个人有时候像是喜欢他,有时候像是讨厌他,更有甚者,像恨他到恨不得杀了他。

这让言无咎不仅感叹,好复杂的情绪,好诡异又善变的人。

他感到疑惑,继而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视线。越观察,越发现这个人的古怪,越觉得奇特,奇特中不免夹杂探究欲。

言无咎想要探究宫九,与此同时也意识到,这正是宫九所希望的。

他所希望的,正是让言无咎注视他,只注视他,只因为他而产生情绪波动,只在意他。

该死的正中他的下怀。

言无咎不愿意遂他的意。但……宫九明明是很复杂的人,有时候却又容易满足到像一个孩子。这让言无咎在拒绝了他一次两次之后……总会在第三次选择满足他。

他好像在被这个人改变。但无法否认的是,这个人也在为他而改变。而这一切,都是毫无承诺,却彼此又心知肚明的。

这让他在面对宫九时便格外迷茫。

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又该怎么样对待他?

言无咎想不明白。但无法否认。宫九在他心中的确非常的特殊。这种特殊来源于这个人的性格,他的一言一行……换言之,是他这个人本身。

宫九挥了挥手,便有人端着一块盖着黑布的托盘靠近。他自身上解下一个香囊,随手压在那块黑布之上。示意侍从将这块托盘端到言无咎面前去。

言无咎看着这个香囊不语。片刻后他突然开口。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折腾一番,就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吗?”

这样敞开天窗说亮话的作风是宫九始料未及的。

他以为自己和言无咎正在心照不宣的试探,宛如一场在黑暗中你进我退的游戏。却没想到对方率先掀开了帘子,问——

“你到底是有多想我在意你?”

被始料未及的说中了心事,此时还远不及未来的自己变态得淡然自若,宫九神色间难掩羞赧——这是真的羞赧——他压低了声音,语速却快得像连珠炮,“你在说什么蠢话,赌场里的酒气熏得你也醉了吗?”

他话一出口只觉难堪,这与掩耳盗铃又有何异?

言无咎看着,却有些稀奇:“你做了这许多出格的事,我却连说都不能说?”

宫九教他练剑时嗅过言无咎的颈侧、深夜站在他的床头盯了他一宿、方才还毫不掩饰欲壑难填的眼神缓缓舔去他手腕上的酒液,还有无数次竭力隐瞒但从未隐瞒成功的情动……此人都做的坦然自若甚至习以为常,结果只一句“在意”,却让他如同被扯了一把尾巴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吗?

真是……好奇怪一个人。

言无咎却从这奇怪中得到了一些乐趣。

在这个瞬间,他好似稍稍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宫九热衷于看他变脸。但这能说他更贴近于一个……变|态了吗?言无咎的指尖轻轻点在以及下巴上,陷入沉思。

“还不快开!”这个时候,宫九早已经忘记了刚刚是谁说没有必要开骰盅了,他压低声音催促骰官,手不着痕迹在桌上一按。

啊,他恼羞成怒了,言无咎感觉到一股精纯的内力顺着宫九的方向袭向凑在一起的骰子,其中两枚滴溜溜打个转,变成了二二四。

言无咎双手抱臂,恍若未觉的靠在椅背上。梨花木的椅子实在是很硬,言无咎想要做出放松的姿态,但最终决定还是不勉强自己。抬起手来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一侧,歪着头笑看着宫九。

宫九很难不看他。

在两人对视前,一声“开!”吸引了其中一人的视线。

赌场的包厢之中,四周点亮的灯笼与宝珠之光交相辉映,将室内照得如同青天白日一样亮堂。室内的呼吸声放得很低,然而开盅之时,仍有人不免喘了一口粗气,惊扰了跃动的火苗。摇曳的光落在牌桌间玉白的骰子上,所有人都看见的,是四五六,十五点,大。

仅有一人的视线没落在骰子上。

其人眼波遥遥,情意晦涩。于他眼中,对面公子如玉,谈笑间,似有光华流转,不可方物。

言无咎先拿起那个香囊,声音轻快中带有一丝得意,“你要送我的是什……”

他愣住了。

“这是……你为何会有……”

这是,言无咎的骨头、血肉,是他赠与前人,以为再不会见的一部分。

“我从老头子那里拿到的,他称其为药土,与你似有联系?”

“药……土?”言无咎的声音有些滞涩,紧接着就恢复如常,“的确与我有关。不过,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宫九只瞧着他,不说话了。

“要用什么换?我所知道而你们不知道的关于这东西的消息?”言无咎问。

此时,众人早已识相的退出包厢,四周连一个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还是有一个的。

言无咎的目光落在斜侧方——是方才退出去的小厮之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悄无声息地摆脱众人,藏到了隔壁。他的屏息功夫练得很好,不过一墙之隔,连宫九都差些没有发现他。还是在注意到言无咎的视线落点之后,才听见那几近于无的呼吸声。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言无咎就瞧见宫九指间银光一闪,紧接着那如牛芒般的细微银光便自宫九手间抛出。这样细小的一根银针,竟真的在灌注真气之后穿过墙壁,刺入那偷听的小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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