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鲊鱼提回山上,舒婉秀把旁的事都推后,先翻出东西处理鱼。
上回荀羿的柴刀借给她砍柴,她在归还前拿去砍了颗竹子,削制出了数块薄薄的竹片。
之前是想着用来切蛮瓜、白瓜的,毕竟这些瓜都很大一个,不可能整个炖煮。
如今竹片用来刮除鱼鳞很顺手,拿来开膛破肚倒是勉强,两条鱼废掉了她三块竹片。
她把鱼鳃、鱼鳞、鱼内脏以及鱼腹中的黑膜仔细清除干净,在舒守义的观看下给两条鱼均匀涂抹上了盐。
“鱼肉熏起来,咱们留着过冬的时候吃,今晚只吃这些鱼内脏好不好?”
生鱼的腥味特别浓,尤其不久前方经历过去鳞去内脏这两个步骤,此刻连空气中都泛着腥味。
舒守义的食欲半点不曾勾起,简直是毫不犹豫地同意。
小馋猫怎么不馋了?舒婉秀疑惑抬头,发现他正半捂着鼻子。
噢——原来是讨厌鱼腥味。
看破他的想法,舒婉秀忍俊不禁的同时拿起鱼内脏接着处理。
鱼肠去掉内容物,翻转过来着重清洗。鱼肝、鱼泡倒是简单,只需将上头的血迹、不小心沾上的黑膜清干净。
两条大鱼的内脏凑在一块儿有一小碗,可惜家中没有油脂,舒婉秀无法选择别的烹饪方法,只能煮。
她怕鱼腥得让人无法下嘴,于是将内脏下锅煮了两遍,第一遍煮完水倒掉,第二遍煮开后加盐调味、紫苏增香。
从前家里煮鱼离不开百辣云,每次必定放入一些百辣云片或百辣云碎去腥。今年已不适合再种,明年她可得想法子换些百辣云种来,种到自家菜地之中。
哦!还有那紫苏。现在山中尚能摘到一些,再过些日子可就没有了,最好是捡有空的时候多采寻些叶片回来晒干,免得冬日煮熏鱼吃,什么去腥的佐料都无……
食用过夕食,舒婉秀摸黑把辛苦采回来的芦花从袋子中拿出,均匀摊放在堂屋一个大竹盘上。若无太阳,就这般阴干,倘若过几天天气好转些,也可拿去太阳底下稍微晒晒。
眼睛一闭一睁,夜晚就过去了。
说好的今日去五里村,舒婉秀自然早早把舒守义从床上揪起。
她特意带头换下了逃荒时穿了一路的那套衣裳,因为那一套衣裳破损处太多,她又至今还未寻到布料给打上补丁,穿着跟叫花子差不多,这么一身打扮去走亲戚实在太不体面。
村里人捐的两件衣服虽长短有些不合适,补丁垒着补丁,但起码不破洞露肉。
自从有了木桶可以打水上山,她本已放开手去,每日叫舒守义自己梳洗,今天也因不放心而亲自动手,给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捯饬妥当。
去五里村不一定要经过村口,舒婉秀都知道一条小路,就是庞里长从县里领她们回来时走的那条。
此路在山脚下,快到昨日和陈婶娘约定的时辰,舒婉秀提着上次熏制的一块兔腿肉下山。
走之前她还颇可惜的看了一眼屋前菜地。
真遗憾,这些菜全未到采摘的时候,不然摘下一些带去给大伯父他们多好。
陈三禾、陈莲从秋收起就一直没有回过娘家,舒婉秀到了约定的地方没多久,她们也提着提篮过来了。
粗浅一看,提篮中有山里的栗子、炒熟的花生、水灵灵的今年第一茬茼蒿菜……十分贵重的自然没有,但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的,能感受出对娘家人的惦念。
五里村之所以取名为五里村,全因它与附近的几个村子都不多不少刚好隔了五里路。她们四人边聊边走,两刻多钟便已进村。
舒婉秀听婷宜说他们一家分开借住在四户人家中,具体哪几户她不清楚,于是进村后跟着陈婶娘去了她娘家,打听清楚他们的住址了,再由陈婶娘陪着找去大伯父的住所。
运气不错,舒延荣虽出门准备去浅水滩收取昨日下的竹地笼,顺便摘芦花,但是出村的路上恰好和她们相遇了。
“大伯父!”
“伯翁!”
舒婉秀与舒守义同时出声叫住他。
他很明显怔了怔,看清了人,尔后才应:“哎!”
……
舒延荣和妻子徐珍、女儿舒婷宜三人同住在一户人家,其余人分散各处,他们一大家子,一整日只有一早一晚用餐才能聚齐在一块儿。
侄女、侄孙来了,舒延荣自然不去取地笼了,转身带着他们回自己的居所招待,当然,同行的还有陈三禾。
只不过陈三禾仅在舒延荣三人临时的住所喝了一碗茶,便亲亲热热去和他们借住的这一户主人家聊天说话去了。
五里村大部分人姓陈,细数起来家家血脉相连,同出一宗。
陈三禾自是与这家人相熟。
她是个稳当人,尽管相信舒婉秀为人,但要为此前素不相识的一家人做担保,还是少不得先打听一下村里人对舒延荣一家、刘姓难民一家的真正看法。
“舒家人啊?没打过交道。”
“不清楚不清楚,被这伙难民搞怕了,看到他们两家我都避着走。”
“好像舒家人老实点,没整过幺蛾子。那家姓刘的你可就别提了……”
……
舒婉秀眼看着陈三禾走的,明明抓心挠肝地想将人留下,想再帮大伯父他们说说好话,却又傻了似的,迟迟想不出好的措辞。
陈三禾走前没有表态,舒婉秀不知她对大伯父他们印象如何。
心里揣着事,哪怕好不容易亲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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