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事,赵盼娣也急,忙和几个孩子说了,让他们晚上去爷爷奶奶家吃饭,和丈夫说了一声,就要往镇上去。

她丈夫听到是小舅子出了事,推着自行车出来,对赵盼娣说:“你上来,我送你去!”

赵盼娣也没矫情,坐上自行车后座,两个人就飞快的往镇上赶。

其余赵四姐和赵五姐家都差不多。

赵五姐路上还不满地和她丈夫陆建华抱怨道:“不是去照顾弟媳妇月子去了吗?怎么好好的他摔着了?不会又是去哪个舞厅里鬼混,在溜冰场里摔的吧?”

不得不说,了解亲弟弟的,还得是亲姐姐。

她说着,对着陆建华的腰间软弱狠狠拧了一把,警告地说:“我告诉你,我们去邻市照顾他归照顾,你要赶学着宗宝往什么舞厅、溜冰场里跑,你就别想好了!”

赵五姐和陆建华两人是自己谈的恋爱,陆建华对赵五姐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他自己性格软弱,却就喜欢赵五姐这泼辣的性子,连忙笑着讨饶道:“哎哟哟,你轻点,我骑着车呢,别把你带沟里去。我自己摔了都不算什么,要是把你摔了,你不得锤死我!”

赵五姐这才满意的哼哼了两声:“你知道就好!”

赵四姐家的电话是赵四姐的男人接的。

她嫁的男人是做篾匠生意的,整天不是在山上砍竹子,就是在家里编织竹篮、竹筛等竹制品,家里到处都是篾丝、篾黄等物,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距离大队部不远的路边砍伐今年的新竹子,接完电话,扛了一大捆细竹扔到家门口的大水塘里泡着,对赵四姐道:“有娣,老丈人打电话来了,说小舅子在外面摔了,丈母娘一个人要照顾小舅妈和你大侄子,喊你去邻市看看。”

赵四姐是个性格有些懦弱、话不多,又没什么主意的人,她正坐在小板凳上手上飞速的编织着篾黄,闻言有些茫然地抬头问丈夫:“那我去不去?”

她丈夫脱下身上穿的脏的黑灰色破外套,拿着毛巾擦了把脸和脖子:“去啊,不去怎么行?”

不去下次见面他老丈人和小舅子能骂死他!

他们家竹篮、筛子有时候还要放在老丈人家店里代卖一下呢,肯定要去。

他对赵四姐说:“你去换件衣裳,今天不一定回的来,带两件换洗的,我送你去,顺便把这几天编的竹篓子送过去。”

赵四姐什么都听丈夫的,闻言脱下了罩在衣服外面,满是篾丝篾屑的围裙,进屋重新套了件格子外套,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就到门外,坐在了拖拉机车头边上的铁箱上,小四轮突突突的发出一阵黑烟,一路驶向水埠镇。

几姐妹中,赵大姐嫁的最好,也离水埠镇最近,最先到。

一到赵家,就从赵父赵母的屋子里翻出来赵母藏的瓜子、花生、山核桃,一边往她丈夫衣服口袋里塞了几把,一边坐在桌上吃着,问赵父:“怎搞他还摔了?摔哪儿了?”

“我哪晓得摔哪儿了?你妈话都讲不清楚的一个人!”赵母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又没有娘家兄弟,能依靠的就只有夫家,从年轻时候就对夫家人伏小做低。

赵大姐磕着瓜子:“摔哪儿总知道吧?就这么没头没尾的,喊我们过去,我们这么多人过去晚上住哪儿?总不能晚上都睡车上吧?”

赵大姐夫的爹是公社主任,家里有点小钱,见大儿子游手好闲的,就买了辆三轮车给他开,让他每天在水埠镇周边拉人送人,多少也能挣点。

三轮车外面蒙着雨布雨棚,外面还有两扇油布做的门,几个大男人要是挤一挤的话,四个人是能睡的下的。

赵父一听女儿这么说,就知道大女儿是跟他要钱来了。

几个女婿中,他最看重的就是大女婿,谁让他爹是大队部主任,家里条件最好呢?

他掏出三十块钱给赵大姐,“给你,行了吧?”

赵大姐这几年跟着赵大姐夫花钱也大手大脚的,抖了抖手里的三十块钱,“这点钱能做什么?你以为邻市是我们小镇上呢?人家招待所一晚上都不止三十块钱了!”

赵父呵斥她:“招待所是金子做的?当我没去过邻市呢?你爹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胜龙开车不得要油钱啊?”赵大姐直接从赵父手里又抢了几张钱来,数了数有六七十块,这才满意的揣在了口袋里。

钱在口袋里都还没放热,就被她丈夫拿走了十块,哄她道:“晚上给你买酥糖吃!”

赵大姐甜滋滋的就把钱给赵大姐夫了。

等赵三姐、赵四姐、赵五姐都到的时候,姐妹几个一起坐着赵大姐夫的三轮车,就来到了邻市的第六医院。

*

一番检查之后,赵宗宝总算从最初的昏迷清醒过来。

剧烈的头部撞击和身上的疼痛让他有些眩晕和短暂的失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惠清就突然在下楼的时候撞到他,头撞到了他的鼻子,当时他整个人疼的眼冒金星,眼前发黑,加上在外面通宵玩了几天几夜,没怎么休息,身体也虚的很,整个人便天翻地覆般后仰着的摔了下去,脊椎和尾椎在楼梯上重重一摔,然后就后空翻滚下楼梯,头重重的撞在墙上,他只觉头一阵剧痛,人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在中医外科。

赵宗宝第一个反应,就是徐惠清是故意的,他问赵母:“妈,惠清呢?”

赵母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徐惠清?

“我哪里晓得她?都是那个贱人把你撞成这样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她拼命!”赵母说着狠话,抹着眼泪。

赵宗宝本就轻微脑震荡,被赵母那宛如魔音穿耳的声音哭的更是一阵一阵的涨疼,忍不住呵斥道:“闭嘴!能不能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赵母的声音立时止住,改为抽泣。

为他处理伤势的是个青年男医生。

之前的中年男医生检查后,给他把胳膊上的骨头接好,剩下的觉得没有大问题,就交给他了。

他一边检查他的伤势,一边温声言语道:“你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呀?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最着急的就是你母亲了。”

赵宗宝认真浑身的疼痛,问医生:“医生,我老婆呢?她还在坐月子,我听到她好像晕过去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中医外科的青年医生生的十分俊朗,衣裳也穿的板正,好脾气地说:“我听送你来的护士说,你媳妇在妇幼科那边抢救,昏迷过去了吧?”他一边为赵宗宝正骨,一边唇角含着淡淡的笑说:“你说你也是的,你媳妇坐月子,你也扶着点她啊,我听护士说,她才大出血从鬼门关前就回来,又差点产后癫痫要了她命去,你不让她在医院多住几天,这么急着接她走做什么?”他打量了一番赵宗宝的穿着道:“看你穿的体体面面的,也不像掏不起那三五十块床位费的人家。”

赵宗宝因为早年是农村户口,在那个年代天然的低非农一头,导致他十分要面子,家里有钱后,就整天穿金戴银,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脚上皮鞋每天都擦的锃光瓦亮,身上花衬衫、喇叭裤都是市面上的最新款,头上摩斯打的能滑断苍蝇腿。

赵宗宝还没说话,赵母就已经忍不住抢话道:“都让她住了半个月了,还要住?那要多少钱给她住啊?整个病房,就她住的时间最长,其他哪个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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