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舒看着梁秋润脸上温柔地笑意时,心里的那一丝不平也跟着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她的老梁,不是不说新年快乐啊。

而是他把“新年快乐”藏在烟花里面。

跨越时代八零年代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晚上一家子在客厅守岁,烧着炭盆子烤火,但是即使这样,江美舒还是有些不适应北方的温度,在南方待久了以后,在回北方经历这种零下的温度,感觉跟要人命一样。

明明靠着炭盆子,她的脚丫还是冻的冰凉发疼的地步,到了十点,她便受不了了,提出要先进被窝了。

起码他们卧室修了大炕,烧了火炕去嗑瓜子,也比守在堂屋强。

她提出离开,沈明英他们也跟着离开了,至于梁母八点多就去睡了。

到最后留下来的反倒是几个孩子,在客厅守岁,坚持到最后。

隔天一早是大年初一,梁母在梁秋润家的缘故,算是长辈在场,所以不少亲戚都来他们家拜年。

连带着平日不怎么来往的梁老大和梁老三,也都带着妻儿过来了。

最先来的是梁老大,他带陈红娇和梁海波过来了,就是有些不太好看,一家子过来拜年空手来的。

他们也没觉得尴尬,反而还是笑眯眯道,“妈,给您拜个早年啊。”

梁母坐在上首的位置,年纪大了,她反而不像是前几年那样爱睡懒觉了,在加上是年初一等着人来拜年,所以她也算是起的早。

看到是老大一家子。

梁母抬了抬眼皮子,“嗯,新年好。”

态度说不上热络。

梁老大也不生气,又往前凑了几分,“妈,我听说秋润和弟妹回来了,怎么没看到人啊?”

瞧着那眼珠子转的咕噜噜的,显然是有事。

自己生的儿子,他一抬屁股她就知道对方是要拉屎拉尿。于是,梁母转了转手里的珠串,“找秋润做什么?”

梁老大也不回答,只是嘿嘿地笑。

旁边的陈红娇四处扫了一眼,没看到他们的时候,便有了猜测,“妈,莫不是秋润和弟妹还没起来吧?”

“这都几点啊?还是大年初一都不起来,这不是要懒一年啊。”

这人一张嘴真是烦。

梁母看了她一眼,“你一年到头睡懒觉,我不说你懒,你弟弟和弟妹一年到头就这一天睡懒觉,你说他们懒?”

“他们和比起来,还差得远啊。”

论阴阳怪气真是没人比得过梁母。

陈红娇脸色当场就涨红了,她上了年纪,却也爱漂亮,学人烫了个时髦的卷发,面皮子刷的跟白墙一样,涂着红嘴唇,看着吓**。

梁母都没眼看,只觉得辣眼睛。

她闭目养神,等其他人上门拜年,她现在年纪大了,就是梁家最上面的长辈了,几乎成了一老寿星,她只需要坐着就行。

见她不开腔。

陈红娇没了法子,只能用着胳膊肘去推自家丈夫。

梁老大眼瞧着自家弟弟没来,说了也是白说,他便当做没看到。

眼瞅着自家男人指望不上,陈红娇气的跺脚,只能自己上。

“妈,现在老梁家其他几个孩子,都去读书了。尤其是梁锐考了清大,梁风考科大,就连老二家的俩孩子,也都去读了个师专。”

“你在看看我们家海波,在家待业三年了啊,您要是不帮帮她,我们家海波这辈子就废了啊。”

梁母倏地睁开眼,向来慈和的她,眼里头一次透着几分犀利,“你想让我怎么帮?当年我让你抓着海波的学习的时候,你说你家海波不用吃学习的苦,家底够养活他一辈子。”

“这话可是你说的,如今看着梁锐,梁风他们都读了好大学了,在来后悔?晚了!!”

最后两个字梁母说的是掷地有声。

陈红娇一听顿时急了,“怎么晚了,我家海波今年也才二十一岁,他还年轻呢,妈您要是不帮他,他将来可就废了。”

“您是不是忘记了啊,他是咱们老梁家的嫡长孙啊。”

江美舒刚起床呢,拾掇利落了便和梁秋润来到堂屋,准备看看是谁来拜年了,哪里料到还没过来呢,就听到嫡长孙这三个字。

江美舒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其他人顿时看了过来。

江美舒在外历练了几年,早不是以前那个慌乱脸红的小姑娘了,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想到高兴的事情,没忍住笑出来,真是对不住了。”

陈红娇却不信,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四弟妹在笑话自己,但是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不能把江美舒得罪了。于是,陈红娇皮笑肉不笑道,“弟妹啊,还是你命好,这大年初一都能睡到八点半。”

江美舒似笑非笑,“大嫂啊,我这好命给你,你要不要啊?”

陈红娇没想到向来泥捏一样的四弟妹,竟然还敢怼她了,这让她有些愕然,“看来真是出去南方做生意赚到钱了,我瞧着四弟妹如今的底气也足了。”

江美舒翘着兰花指,故意气**不偿命,“是呢,谁让我自己会赚钱有事业,爱人有事业又对我好,对了,我还有俩孩子呢,梁锐和梁风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

“对吧,大嫂要是拿了我这手牌,想必也会底气足,对吗?”

陈红娇都快气**,手里的帕子都要拧成麻花了。

倒是旁边一直看热闹的**

,突然笑盈盈地来了一句,“四弟妹这话好像说错了,梁锐是你家孩子,梁风可不是吧?

她扭头看向梁老三,“你说是吧,秋叶?

梁老三不好开口,过了一会才慢慢道,“你说的是,梁风是我家三房的。

江美舒笑容当场就消失了,“要不,你们去问问梁风认不认你们?

“嫌弃他的时候拖油瓶,用的上他的时候,就成你家的了?

“三哥,你是不是忘记了。江美舒温温柔柔地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几分冷淡,“当初梁风写了断亲书,过继到我们四房来的时候,可是你亲手画押的。

“怎么?现在反悔了?

“晚了!!

明明还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就拔高了语气,气势也跟着不一样了。

这让在场的人都跟着一惊。

别说**了,就是梁老三这个男人都被骇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去一旁的梁秋润,“秋润,看不出来你当娶的那个小猫咪,变成了大老虎啊。

梁秋润丝毫不受到挑拨离间,他给江美舒搬了张凳子,让她坐下去后,这才不疾不徐道,“当大老虎好啊,免得当个小猫咪被人欺负了去。

“三哥,你说是吗?

他微笑。

梁老三的面子却有些挂不住了,“人家说娶妻当娶贤,你就不怕娶个这么厉害的,将来日子过不下去。

“怎么会?

梁秋润似笑非笑,“三哥娶了好几个,这日子不都过下去了?我和江江原配老夫妻,她待我好,待孩子好,还能把孩子培养成才,这我都过不下去,那我得多差劲啊。

“你说是吗?三哥?

他和江美舒一样,这次回来句句不让,句句对照组,专门往对方的心窝子上扎。

这让梁老三的脸色当场就绿了,张了张嘴,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反应的快,她笑了笑,嗓音柔弱,“四弟,也不是这样说的,虽然梁风过继到你家了,但是他和秋叶还是亲生的血缘关系,这点是断不掉的,你说是吗?

这人也是真厉害,绵里针,脑子活,立马用了梁秋润的办法,问了回去。

只是梁秋润还没回答。

穿了新衣服过来的梁风本来好心情的,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还血缘关系,**,你恶性吗?

“我三叔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不是叫李长城吗?

**没想到梁风会突然从门外进来,她看着那个曾经被随意欺负的小可怜,如今已经在长到一米八几的身高,面容俊秀,眼神明亮睿智,浑身的书卷气。

当真是不一样了。

这让**有些恍惚,还有些阴

暗的,上不得台面的嫉妒。

被刁难了,她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梁风,我是为你好,毕竟,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

“你不要因为我和长城,和你爸闹僵了去,这不划算。”

梁风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和他的父子感情恢复好,那就不能有你和李长城这个外人了,你也愿意吗?”

这话一落,**低头,大气道,“只要你们能够和好,我和长城就是离开你爸也是愿意的。”

梁老三一听,下意识地怒喝了一句,“逆子,还没回来呢,就开始逼你妈和你哥离开家里是吗?”

十三岁的梁风,听到梁老三这一声逆子,他会忍不住的发哆嗦,他还会生气委屈,对方没有看穿**的真面目。

每次都是第一时间指责自己。

二十三岁的梁风,听到对方再次咆哮地喊逆子,埋怨他不懂事,欺负了**时。

他很平静,他只是用着一个局外人的目光,看着梁老三,“你们一家子是有表演天分吗?”

“赶走**和李长城的前提是我回去。”梁风足足和梁老三长的一般高了,甚至还比他高出一两公分来,他和他平时,不,是俯视。

这一刻,梁风等了十几年,他听见自己说,“三叔,我年少时最需要家的时候,你不曾给过我一个家,我长大了能自立了,能养活自己了,我不需要家的时候,你在给我一个家,一个曾经嫌弃我,恶心我,抛弃我的家。”

“如果是你,你还会回去吗?”

他问梁老三。

他问的时候,就那样平静地,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这让梁老三莫名的不敢去看,梁风的那一双眼睛。起码在此刻,梁老三知道了一件事,那个逆来顺受,那个曾经期盼渴望父爱的梁风**。

那个小可怜**以后,重新变了一个人。

他强大,无所畏惧,甚至连带着血缘关系,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

这让梁老三觉得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他怒极反笑,“是,你现在是出息了,所以你就不认我这个父亲了是吗?”

梁风,“是。”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无论我出息于否,我都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梁老三回答,梁风便冷静地叙述,“从我九岁那年,**带着李长城来到我的家,我便没有父亲了。”

“因为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面,你梁秋叶只是李长城的父亲,不是吗?”

梁老三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张嘴,再次张嘴,“你们都是我孩子,我也曾想过让你们两个和平相处。”

“不不不。”

梁风拒绝的干脆“你想过和我大伯二伯以及我爸和平相处吗?”

他笑着眼里透着讥讽“三叔你自己也有兄弟你能和他们和睦相处把他们当做铁兄弟吗?”

“要知道你和他们可比我和李长城关系更近一些的。”

“你们直接有血缘关系我和李长城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三叔你做到和你的亲兄弟们和平相处了吗??”

最后一句才是灵魂拷问梁老三又被问的哑口无言了也是他要是个主见特别强的男人他也不会被**拿捏这么多年了。

**刚要张嘴。

梁风直接打断了她“我不想听你说话。”

他走到上首先是朝着梁母拜年“奶奶新年快乐。”

**急赤白脸的站在原地第一次她的面子如此被挂不住若是往常她都会去找梁老三上眼药告状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

因为她知道翅膀硬的梁风根本无惧于梁老三。

梁母从头看到尾她都没插手她乐得见到梁风如今去回击以至于她看着梁风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欣慰“长大了以后也能保护好自己了。”

这是在给梁风说吗?

不这是说给**和梁老三听的两人脸色都讪讪李长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给摁了下去。

她是个聪明人她很清楚的知道自从梁风起来了她和李长城的大势便已经去了只能围着梁老三过日子了。

至于在其他梁家人面前那就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行了拜完年了中午吃个饭各自回各自家吧。”

这下下面的晚辈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

到最后吃团圆饭的时候梁老大到底是提出来了“妈秋润和弟妹如今在南方混的好不如也带带我们这些当亲人的呗??”

“你说是吧妈?我们这些孩子们好了

还知道哄人可惜梁母不吃这套。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年纪大了我不管。”

“如果你真想我管我觉得你不如管管我如今我年纪大了得了老年痴呆我老是住在老四家也不是事。不如你把我接回去养一段时间?”

这话一落梁老大的脸色顿时一变他讪讪道“妈您大儿子是个什么样子您还不知道吗?就是个拿死工资的自己都养不活下面还有个废物儿子指望着我养我拿什么养您啊。”

人家说一个娘能养十个儿子十个儿子养不活一个娘便是这样。

梁母看了他一会神色淡淡的这让梁老大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因着梁母提的这件事

后,这一顿饭上倒是安生。

因为不管是梁老大还是梁老三,他们都怕梁母提出来,要他们养活来着。

毕竟,他们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

老四梁秋润就不一样了,他条件好,房子大,赚的多,老母亲归他养,也是正常的。

梁母将每个孩子的神色都收在眼里。

到最后,梁老二站出来,“妈,我虽然没有大钱,但是养您还是养得起的,往后您看病吃药去医院,随时都喊我。”

“我这人是不出息,事业也一般,但是好在我空闲时间多。”

“如今俩孩子都大了,也不用我做饭伺候了,往后我就伺候您够了。”

“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

他年轻的时候伺候老婆,中年伺候孩子,在年纪大点伺候老母亲,也不算丢人。

偏偏,这兄弟四个里面,就属于梁老二是最没出息的,可是也就属于他最心软。

听到他这话。

饭桌上的几人神色各异。

梁老大心说,又让老二装到了。

梁老三心说,他三哥这个废物点心,也就只会伺候人呢。

至于梁秋润则是很复杂地看了一眼梁老三,心里微微叹口气。

梁母则是心里门清,“我还没到要你们伺候的时候,暂时不用,等到那一天在说吧。”

她看了一眼梁老大和梁老三,“等我需要你们养活的时候,你们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一个都少不了。”

梁老大和梁老三交换了个眼神,谁都没说话,也没应承。

梁母心知肚明,也没拆穿。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心思各异,等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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