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为难
栾树下,石桌上放着一盘石棋。一阵风吹过,黄色的小花落了下来,飘飘忽忽地,留在了满满的棋局边。
“你明知我不会医术,为何还要欺瞒人家。”拂行衣抬起手,捻了一颗黑棋下在棋盘之边,他目光幽幽地望向青萝。
“等你赢了再说。”青萝敷衍地回他。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又反悔哦。”拂行衣很自信的认为自己能赢。
这么自信?
青萝撇了撇嘴,放完棋不吭声了,等着他又放下了一颗棋子。
拂行衣脸上止不住的笑容,他布好的棋局已经成了,再怎么样青萝也无法翻盘。
青萝垂眸,脸上是思索的表情,举棋不定。
“你下在着?”
“就在这。”拂行衣笃定地说道。
青萝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奇,她沉沉地将那枚棋子放了下去,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黄花被她弹开,棋子没了位置。“该你下了。”空气也凝固在原地,青萝目光不移地盯着他要放下去的棋子。
拂行衣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放下了最后一颗棋子,棋局已成必然。
“你输了。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他语气轻快地说道。
青萝:“……”输得好不甘心。
没想到他的棋艺比自己更甚。
青萝被师傅强行逼迫当了五年多的棋童,学了个囫囵吞枣。只会用技法,没用心过,如今碰上了个天赋型,被他这棋局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你赢了……”青萝不情不愿地说道。
“说吧。”
“王小妞她家情况有些复杂,原本是一对夫妻带着孩子老人,但王叔前几年的时候就杳信全无,当时,圣上攻打南疆,是个壮丁就逃不过征兵,但打了一年仗以后,死的死伤的伤,但要么有一句全尸,要么完整无缺的回来,可王叔……”
青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愁绪,手指一直盘弄着白色的棋子。
“……他像是凭空的在世上消失了。”
“官府都没有一个交托吗?”拂行衣拖着下巴,思考了一秒后地问道。
“哪能有交托呀,去战场上的人这么多,哪能管这么多,能给你怃恤金就不错了。”
青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王叔走的时候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小妞连一个名字都没取得上,王嫂子不想取,她要留给王叔。她不相信他死了,整日郁郁寡欢,便结了心症。”
“难怪你要骗那婆婆,我瞧她样子,也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他们一家人都不相信。”
“这病没得治,只能骗骗自己罢了。”拂行衣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谁又肯相信自己的亲人已死呢。”
风将心中的忧愁吹开,那激烈的狂风将树上的花,洋洋洒洒地砸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黄花青树,凉寂的阳光从树梢之间插进来,青萝眯了眯眼。
她与拂行衣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她好像看见那双桃花眼里的自己,满面的愁容。青萝眼里闪过一丝暗淡的情绪。
她想起她师傅了。
很想很想。
拂行衣看见了她的悲伤。不知怎的,他也受到了几分情绪的感染。
他没有以前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最亲近的人——只有青萝,他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如果她消失了他居然感到一丝后怕。他摇了摇脑袋,企图将这些混乱的思绪甩出去。
不要再乱想了。你在想些什么?拂行衣嘴角扯出一抹笑。
戚玉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下起了棋。但周身却一片低气压,头顶上明媚的黄花都没那么鲜亮了。
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
戚玉想要将这一幕刻在脑海里,等回去了画下来。再将送给青萝,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的,她比划了半天,快步地走过去。
“阿萝,过几天给你们送一幅画去。”戚玉一过来就告诉了她这件大事,胸有成竹地说道。
“啊?”青萝愣了一下。
不过这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她还要求她给自己做一幅画呢。
“什么画呀?”拂行衣说。
戚玉笑而不语。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卖关子真没好事,还不如不告诉我们。”拂行衣吐槽道。
青萝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话说一半有点种田没锄头的感觉。”
“现在先随我进去吧,这外面怪热的呢,你们吃完饭去哪了呀。”戚玉笑了笑,她嘴巴比任何人都要严实,想让几句话就告诉他们是不可能的。
青萝两人跟着她一起踏进了学堂,里面的东西都有一种用了老久,快要倒塌的错觉。两道摆放着青绿的草,昏黄的烛灯。每隔一个空就摆着架子,放着四书五经类似的古籍,这学堂倒是像模像样的。
“路上遇到了王奶奶,帮她将车推了回去,顺便接到了王小妞来学堂,她已经进去了。”青萝乖乖地回答道。
她只有求人办事的时候,才这么回答的详细。
拂行衣瞬间将头扭向她,心中在想她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戚玉一听就不对劲。
他们俩都齐齐的望向她,青萝睁着扑灵扑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一点也不感到别扭。
戚玉停了下来,站在了她面前,她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我自然会帮的,只要是你的事。”
青萝亮出洁白的牙齿,“我想让你帮我和尼姑庵的婶婶们画一幅画。”
“尼姑庵?”拂行衣不自觉地将这个词念了出来,他又重复了一遍,那昏暗的地方,他的眼睛藏在斗笠下,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而一旁的两人自然不知道他的神情变化,依旧继续交谈。
“这有何难,我当是什么事呢?让你这么乖乖回答我。”戚玉无奈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头。
青萝嘿嘿一笑。
“毕竟你贵人多事,我怕你忙不赢呀。我可刚刚从王小妞听说了,这偌大的戚湘书院,如今就归你管了,戚玉先生,还是戚玉山长——”青萝逗她,眼睛眨了眨,叫她的名字还不忘加上先生二字。
“别取笑我了,阿萝。我只不过是个挂名的,过了戚氏祖祭,我得还回去名头呢。”戚玉不骄不躁地说道。
他们心知肚明。这是戚氏宗亲的书院,戚叔公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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