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只纤长的手推开窗户,不知积攒了多久的灰尘从窗户扬了出去,哪怕及时散尘,也让李熙呛得厉害。

她不由得怀疑:“这真不是贺明常假公济私给我穿小鞋吧?”

黑衣妹妹刚准备开口,似乎又想起什么,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主子说了,这位姑娘贼得很,要少跟这位姑娘说话,否则容易被套话,她绝对一个字都不能说!

见对方不说话,李熙更加好奇:“怎么,短短几个数,你就被毒哑了?我看你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你还是个探子呢,现在哑巴也能做探子了?”

黑衣妹妹还是不说话,但李熙明显感觉到她即将翻起的白眼,仿佛在说:你才是哑巴。

李熙眼珠子一转,盯上了她的面纱。

“你在媚堂,媚堂媚堂,你长得肯定也很好看,来,给姐姐瞧瞧~”李熙说完脚步一转,手微微一伸,朝那黑衣的脸伸去,黑衣没想到她会出手,心里一惊,等反应过来来不及,面纱就那样被李熙扯下。

可是出乎李熙的想象,她捂着的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疤痕,和好看其实不沾边。可是仔细看她眉眼,五官,却能看出她曾经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倒让人好奇,这张脸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斑驳的模样。

“果然长得好看。”李熙笑容不减。

她瞪大了眼睛,捂着脸不敢看李熙:“还给我!”又听李熙夸赞她,她只觉得羞愧难当,又觉得李熙在侮辱她,一时脸上羞愤:“你觉得我丑,要骂就骂,何必羞辱我!”

李熙抬手,拂干净凳子上几重灰,有时候真气就是如此好用。

她一屁股坐下,歪头看向女子:“你眉眼好看,五官不差,怎么会觉得我在羞辱你?你脸上是有疤,可能看见你优点的人又怎么会在意那些疤呢?何况,这些疤是受的伤吧,在日月堂里,这不是荣誉的象征?”

“你想错了,没什么荣誉可言,只不过是为了活命。像我们这样的探子,没什么能力,就轻功比旁人好上些许,为了让我们心无杂念,就得划花我们的脸,不愿意就说明有杂念,这样的人就得死。”黑衣垂眸,放下了手,将握成拳的手藏进了袖子里,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可真是残酷。就没有想过脱离这里?”李熙怜惜道,将面纱放在一旁。

黑衣伸手拿起又重新绑在了脸上:“小时候想过,后来不敢想了。女子在外头活得也不好,何况每个月还需要解药,除了死,离不开的。”

“我能替你把一下脉吗?”李熙问道。

黑衣不解:“这毒解不掉的。”

“我学过几天医术,略懂一点皮毛。”

“皮毛?连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她说着还是将手递给了李熙。

李熙把上她的脉搏:“脸色红润,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中毒,毒发时有什么症状吗?”

黑衣想了想,如实道:“毒发时嘴唇乌黑,喉咙似被一只手狠狠掐住,让人难以呼吸,差点窒息而亡。身上则是乏软无力,尤其是双腿,不止乏软还有剧痛,犹如被人打断了腿一般,但吃下解药半刻钟就会好全。”

“你服毒多久了?”

“应有十年了。”

李熙皱紧眉:“可否借你点血一用?”

黑衣想也没想,就咬破了手指,挤出两滴滴在桌子上:“这些够吗?”

李熙捻起血,摩挲了一下,又嗅了嗅。

十年,药酒都泡入味儿了。

“鹤顶红,断肠草,呛儿神……十全大毒丸啊,尤其是最后一味,可不多见。”李熙抬眸看向黑衣。

黑衣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什么叫呛儿神?”

“似花非花,花瓣呈蓝色,纺锤形,中心有一点红色花蕊,幼儿服下,神都得丢,可见其毒性,不过若是年纪稍长,毒性便没有那么强,呛儿神的颜色世间少有,一看就能知晓。”

“你是说蓝香草?蓝香草并不少见,咱们日月堂背后那悬崖上就有,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黑衣说道。

李熙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给了黑衣:“这是雪果生肌膏,可助你祛掉脸上的疤痕,重新长出新的肌肤,不过用时脸上会红肿,掉疤过程也极疼,若是你能忍,它就是一味良药。至于你身上的毒,若姑娘能为我找来蓝香草,寻麻叶,泥胡菜……我便能为姑娘研制解药。”

黑衣心中一震,眼中生出警惕:“你为何要帮我?我不会背叛日月堂的!”

李熙弯眉:“只是看不得女子受苦罢了。你且放心,我别无他意,你可以当作利用我,等疤痕消失,解药到手,你再不理我了即可。”

黑衣心中一动。

她望着李熙,眼神复杂至极。

“我绝对不会帮你做事的,我只是利用你,这是你自己说的!”黑衣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收下了。

李熙勾唇笑开,她眼中温和无比:“自然。”

“哼!”

黑衣转身离去,半点儿没有留恋,可无人知道,她握紧瓷瓶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过是利用而已!

等她离去,李熙微微靠在椅子上假寐。

哎呀哎呀,这小姑娘是日月堂的探子,根本无法擅离职守去寻药,可是自己一连说了十几种草药,这小姑娘却没有惊讶的意思,就说明这些药附近是有的。

日月堂背后还有悬崖吗?

日月堂位于树林之中,悬崖峭壁背后,又有蓝香草,寻麻叶,泥胡菜。

蓝香草耐旱耐寒;

寻麻叶喜湿耐阴;

泥胡菜则是长在湿润的丘陵、山谷、溪边和荒山草坡。

……

而蛟泉位于西北,干旱多沙,要在这里找一个兼具旱、寒、湿,树林、悬崖、溪谷皆具备的地方应该很难吧。

李熙饶了饶指尖的发。

可惜她没来过蛟泉,甚至手上没有一张地形图,否则就能推断出日月堂的老巢坐落在哪里了。

她缓缓睁眼,看向那小姑娘离开的地方,眼中划过一丝精明。

贺明常想要紧紧将她抓在手中,将她作为笼中鸟加以利用,可她李熙从来不是逆来顺受受人掌控的,一如之前所言,他请她入局,可是不代表他能一直当执棋之人。

贺明常最好祈祷自己如铜墙铁壁,否则他只要生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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