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徐爷爷葬礼你去吗?”徐以静离开后付雨萌过来坐时稚对面问。
时稚“嗯”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去送送徐爷爷。
徐爷爷和时稚的缘分,付雨萌知道一点,这时候除了感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雨萌。”时稚躺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想搬出来住。”
付雨萌没多问什么,只说:“我帮你找房子。”
“好。”
“阿稚,你要不买一套房子吧。如果害怕,就买一套小的。不然租房总是搬家,太折腾了。”
时稚沉默几秒:“好吧,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我想尽快搬出来,我东西打包的差不多了。”
“你现在那里不能住了吗,徐以宁又不回来,他不给你住了吗?”
“不是。”时稚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信封上,轻声说:“葬礼结束,我会跟他们再谈谈,如果徐以宁还是不肯归还小楼,我会起诉他。闹到现在这样,再继续住那里不合适。”
之前徐以静和时稚的对话付雨萌没有听到具体,但她也猜到一点,此刻见时稚这样讲,叹了声气说:“阿稚,你也不要有负担,东西本来就是你的,那笔钱当初说的也是借,是他们不讲武德。”
“嗯,我知道。”
“你……这些你告诉你舅舅他们没?”
“没有。”时稚说:“他们养我这几年已经仁至义尽,我跟徐以宁的事他们本就不看好。现如今他们在国外,我也不想打扰他们。等这些事处理好,再跟他们说退婚的事吧。”
付雨萌想到时稚跟他舅舅的关系,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我不想你吃亏。”
“雨萌,你知道吗,对别人来说徐爷爷对我的帮助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能陪我爸妈最后一程比什么都重要。我对物欲要求不高,自己完全能养活自己。当初借钱给他家,就已经做好了不还的准备。”时稚自嘲地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我跟徐以宁会闹成这样。”
“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便宜他们家。”付雨萌气鼓鼓地说:“就是捐了都不能给他们,除了以静和徐爷爷,没一个好东西!”
“放心吧,不会的。”
-
葬礼在溪县,从安城开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
时稚不敢开车就一直没考驾照,徐爷爷葬礼这天他乘坐大巴到溪县,再打出租去的墓地。
时稚出发的晚,本想避开徐家人等他们离开后去墓地看一眼,送送徐爷爷就好,只是没想到他到的时候亲友都已离开,徐家一家四口还留在墓地,看样子是在争执什么。
不想这时候跟徐家人碰上,时稚打算找个地方避一避,可徐以宁看到了他,出声喊道:“媳……时稚!”
时稚没法,只能走过去。
王素珍这时候看到时稚过来,怒气瞬间转移到时稚身上,叫骂道:“你还有脸来,你怎么有脸来!你个白眼狼,要不是你,老爷子也不会走,都怪你!”
时稚不想跟她吵,面无表情地说:“我来送送爷爷。”
“不用你假好心!”王素珍一把拍掉时稚手上的花,愤怒地说:“老爷子待你不薄,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闹退婚,我们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你!”
“阿姨,不是我要闹退婚。”时稚看了眼掉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百合花,无语道:“我跟徐以宁为什么分手,他没告诉你吗?”
他把目光移向徐以宁,结果只在那张温润的脸上看到闪躲和心虚。
时稚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情绪说:“谁是谁非,我不想在爷爷面前争论,我只想他走的安心。”
“你还知道让他安心?你让他逼我们签借条的时候怎么不让他安心?你让他逼着以宁承认错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让他安心?”王素珍有自己的逻辑,她说着理直气壮的话:“如果不是老爷子,你能见到你爸妈最后一面?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反过来逼老徐家。想要钱?你做梦!那是你欠老徐家的,是你欠以宁的,是你把他带坏,让他变成这样的……”
“妈,你乱讲什么,你不要这样讲。”时稚来之前被骂的徐以静红着鼻子说:“时稚哥没有逼爷爷,没有逼我们家。那些本来就是时稚哥的东西,为什么不还给他,别人的东西为什么不还!”徐以静看着像是事不关己杵在一旁的徐以宁,讥笑道:“就徐以宁这种烂人,他的坏需要别人带?你不是早就……”
“你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徐家白养你这么些年,你帮着一个外人!”王素珍抡起胳膊朝徐以静扇过去。
时稚扯开徐以静,自己挡在前面。
“啪——”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时稚抬头,看到挡在前面被打的晃了晃身体的徐以宁。
王素珍见儿子到现在还护着时稚,一瞬间嫉妒和不甘涌上心头,二话不说又给了徐以宁一个耳光:“你个没用的东西!”
说着推开徐以宁,又想去打时稚,被时稚一把抓住胳膊,用力往后推开。
王素珍不防时稚会还手,被推的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坐在地上,石头硌在腰间,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的脸瞬间白了。
徐以宁见状顶着两个巴掌印赶忙过去跟徐振超一起扶起王素珍。
“时稚,你跟我妈……”
“徐爷爷对我的恩,我会还。只是那跟你们都没有关系。”时稚打断徐以宁的话,看着王素珍说:“徐以宁的事,你知道吧,他的所有事,你都知道。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所以他怎样都好。可是我呢,我的感受没人在乎吗?你口口声声说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可你有当我是一家人吗?你明知道徐以宁出轨,跟别人同居,你还替他隐瞒。”
王素珍嚅动着嘴唇想说什么,时稚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把目光看向徐以宁,说:“徐以宁,今天我不想当着爷爷的面跟你吵架,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小楼,你还还是不还?”
“时稚,你非要这样吗?”徐以宁终于开口,一副受伤的模样。
“不是我要这样。”
时稚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正装,裁剪合身的西服贴合着他的腰身,衬得他愈发腰细腿长。此刻他微垂着眉眼,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下巴上有道不明显的划痕,是刚刚推搡间造成,明明受了欺负,可他看起来依旧高贵矜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徐以宁看着这样的时稚,眼里满是不甘和疯狂。
他盯着时稚说:“如果我说不还呢?”
“那咱们就只能法庭见。”时稚沉默几秒缓缓开口,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一定要闹得这样难堪吗?时稚,你一定要大家都这样难堪吗?”
“不是我要让大家难堪,是你,是你让彼此难堪。”时稚心累道:“徐以宁,你明知道小楼对我有多重要,你为什么不还给我呢?”
“可是你对我也很重要啊,你明知道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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