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川低头,失神看着自己的掌心。
等九渊推开窗子探出头来,他顷刻将手藏回袖子里,笑道:“阿渊,今天我又换了个幻境,好不好看?”
“好看。”九渊浅笑着,点了点头。
这还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和他讲话。不过也仅限这一句,而后便又恢复了沉默状态,好在,她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最近,花川常常消失不见,就连青禾也时常不见踪迹。
这棵彩云桑太过逼真,一靠近时,丰沛的灵力四溢,阔叶依旧随着日光轮转。在这树下栖息时,九渊常常能想起天上的时光,在她还是一个倔强莽撞的小神的时候,成天都有人陪在身边。
在似乎是隽永的彩云桑下,她也曾期盼过永恒。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川的幻境也一天天零落起来,没有了繁花绿叶景致,到最后只剩下小茅屋一座,盛着粗茶淡饭。
纵使花川不说,她也察觉得出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幻境,而是人间。
天界天将们还在追杀她,他们还在逃。
花川为她披上了件衣裳,轻声道:“今晚没什么吃食,我出去寻寻看,去去就回。”
见九渊点头,花川飞快离开这方结界。
出结界的一瞬,他眼神顷刻冷下,手中召出一柄黑剑。
他冷笑道:“你们这群老鼠,追的倒是快。”
为首的依旧是相生武神,他叹口气道:“相信我,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不是非要如此。”
“商量?带着这么一群人追来,各个手持刀剑,你说这是商量?”
相生叹一口气,一抬手,便见那群天将们纷纷放下武器。
当花川抬起剑的一瞬,他们便瞬间举起武器,直对着他。
花川:“相生武神,你也见过了青禾,也当知道九渊被卷进了多么复杂之事中,追杀我们至此,竟还叫我相信你?天界之辈我并非没见识过,我该怎么相信?”
相生隐去手中长枪,向前一步道:“此事定当有误会,我们此番也是奉命带殿下回去,并非兴师问罪,而是好好向陛下解释清楚……”
“解释?你先和我解释解释,祖峰去了哪里?还有北霜武神府上那些个神君神女们去了哪里?”花川笑出声,“这么喜欢解释,那你让你们那位陛下好好解释看,青禾武神为何会出现?他不是昭告天下,青禾武神陨去已久了吗?”
相生:“你……巧舌如簧,我难以相辩!快将殿下交出来!”
花川:“绝不可能。”
电光火石间,长枪显现,黑剑相抵。
见将领行动起来,方才严阵以待的天将们顷刻将他围在中间,寻着时机突破。
不过三两招,花川便见节节败退之势,一旁天将们抢夺先机袭上,花川闪避不及,臂上背上连连落了几道血痕。
相生见此,道:“你何必如此!我们跟着什么痕迹寻来的,你心知肚明!一两次你能强撑一战,如今是第几次了?你这根本是白费力气!”
想起阿渊第一次见那彩云桑时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见她笑过了。花川啐了一口血:“你懂个屁!”
如此这般,便不算白费力气。
自彩云桑立在她的窗前后,花川的神力便在强行运作。彩云桑是天生天养的树,生长环境若非有充沛神力,自是迅速枯萎。
便是为了这个,他白白耗费着神力,运转着这个小小梦境,也正因如此,能叫相生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来。
这已经是他们第五次打起来了。
看着彩云桑色泽逐渐零落,九渊缓缓走出屋子,来到树下,仰头痴痴看着。
相生:“束手就擒,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花川侧身避过相生袭来的长枪,“你苦苦相逼,怎么不放殿下一条生路?”
长枪卡住花川执剑的手,那群天将训练有素齐齐奔上。
远处落下阵阵光影,怀苍率先跑出:“住手!”
那群天将自然是不听他的,花川松开剑,震荡神力,击退周遭围上来的天将们。
相生长枪狠地落在他肩上,刺进血肉中。
一时间,众人皆是停下手中动作,屏住呼吸。
还是后方跑来的桦七带着哭腔先喊出:“北霜大人!”
结界随着花川的虚弱渐渐瓦解开来。
那个几乎是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武神北霜,此刻正站在树下,仰望着一颗已经枯萎的树。
枯叶随风零落,渐渐露出光秃的枝丫。她站在落叶之中,颈间仍然缠着一圈绷带,瘦弱的俨然像一具枯骨。
她曾为天界征战四方,怀苍、矢衣跟在她背后时,多次感叹,这样一个神女,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只要在她背后,便会安心许多。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始终挡在他们身前的北霜武神,此刻伸出形销骨立的手,接着落在掌心的枯叶。
像是在望着自己。
“大人!!!”
花川听到他们这样喊着,自知结界撑不住了,待桦七哭着跑来时,他捡起地上的剑,依旧阻拦。
花川任由脸庞割破之处流着血,他死死盯着相生:“谁都不能带她走。”继而转头看向桦七,“谁都不能。”
桦七着急看着九渊解释道:“误会解除了!我们被放出来了!是陛下让我们拦着这些个没轻没重的天将,大人!我们可以回家了!”
九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光落在枯叶上。
家?她还有家吗?
桦七正要再说什么时,看见花川刀子一样的目光,便噤了声。
九渊翻手,将那枚枯叶扔回风里。
不知何时,她走到花川背后,对着一旁桦七轻声道:“走吧。”
花川脱力般放下手,手中黑剑嘡啷落地。
他声音暗哑,垂头喃喃道:“阿渊……你不能这么对我……”一字比一字说得更加微弱。
九渊宛若枯叶蝶一般,轻轻迎上,环抱住眼前这个失去生机的树。“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回来。”
花川负气垂手,不回应她的拥抱。
“在至幽天牢时,你也是这样说的。”到底将自己弄得一身伤,差点,差点就……
九渊轻笑一声:“我要走了,你真的不抱我一下吗?”
她向来有主见,想做的事是拦不住的。花川深知这点,更加不明白她为何非要回那个不见底的火坑中去。
他叹口气,轻环过她回抱着。
九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去好好疗伤,可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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