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白收回目光,继续往台上走去。
远远抬头,便与台上弹琴的闻叙适视线相撞。
闻叙适向他微笑着颌首点头,修长润泽的手上却动作不停,镜片上反射着舞台上的灯光,有些晃眼。
闻叙白赶紧加快了脚步,冲向后台。
正巧一曲结束,闻叙适鞠躬下台。
看见他,嘴角笑意更甚:“回来啦。”
闻叙白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二哥,我刚刚······遇到一个熟人,聊的太入迷了,一时忘了时间······”
今天开场的钢琴演奏,本来应该是他来的。
“没关系,兄弟间本来就应当互帮互助。”
说着,侍者递来闻叙适原本的西服外套,闻叙适则将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下,转而穿上了自己的蓝黑外套。
“多交朋友是好事情,不用太过自责······”闻叙适边系扣子边道。
可看他的表情,闻叙白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失落。
闻叙白不明所以,想要询问,却被闻叙适打断了。
“快上台吧,别让宾客等急了。”
“哥······”
说着,闻叙适就似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般,轻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径直去了台下座宾席。
闻叙白满腹疑问,知道闻叙适今天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可皱眉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见下首曲目的时间已经到了,便只能暂时将杂乱的思绪收回,理了理衣服上台了。
最后一首曲目,是选自肖邦《降B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人们也常通俗地称呼为《葬礼进行曲》。
这首曲子,是用来悼念在灾难中死去的亡灵的。
一曲终了,他鞠躬谢礼,却并没有下台。
今天,他是主角。
慈善晚宴最重要的节目,就是演讲与捐款。
媒体已经被全部放了进来,被保镖与红线拦在舞台之下,长枪大炮对准台上的众人,快门按下声不绝于耳。
闻叙白强忍住被刺眼闪光灯晃的酸痛的眼睛,尽量保持微笑与礼貌。
主持人与闻庭屹接连拉着他上台演讲,秦雅琳更是讲到一半潸然泪下,抱住闻叙白哽咽出声。
闻叙白强忍住犯呕的冲动,也熟练地挤出一滴泪来,抚慰似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真是感人的一出戏······
不得不说,闻家人当真是与生俱来的演戏天赋,一番话感人肺腑,擦泪的样子,惹得台下不少媒体都偷偷抹起泪来,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幸而这场戏没有“出演”太久,等到在场宾客捐完款,闻庭屹到场宣布捐款数额之后,便算告一段落了。
大部分的媒体被“请”出会场,只余下寥寥几个主攻“豪门奇门密辛”的媒体记者,还未将摄像头收起。
按白天管家说的,闻庭屹还会当众宣布一件大事,不过已经与他无关了。
闻叙白闭了闭酸涩的眼睛走下台,忍不住揉了揉泛痛的脖颈。
到这一步,已经有很多嘉宾准备离场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在媒体面前搏一个镜头,顺便搏一波大众的同情才来的,至于闻庭屹说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故而到最后,现场只剩下了几个与闻家关系密切的世家。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阮行。
阮家也在。
对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他抬了抬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闻叙白收回目光,颌首算作回应。
“怎么了?”
闻叙适在身后问道。
“没事。”他摇了摇头。
“走吧。”
接下来算是“家宴”,众人将移步到花园之中的露天餐厅,共用晚餐。
路上走到一半,闻叙白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花园的另一端,远远的,他就看见了一个佝偻的瘦弱背影。
那人满面皱纹,满头白发用发簪编起,身上布料也看的出价值不菲,却与满是青壮年的宴会显得格格不入。
是个面生的老太太。
老人满经风霜的手攥着拐杖,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眼皮耷拉着的眼睛中满是无措。
闻叙白皱了皱眉,将今天所有受邀的嘉宾名字与长相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这位老太太的身影。
犹豫片刻,却还是快步几下上了前,小心握住老人颤抖的手,轻声道:“婆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您家人呢?”
那老婆婆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却是立马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闻叙白的袖子,浑浊的眼睛中射出期待的光芒。
“我我我······我找我轰己啊······”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口齿也有些不清,闻叙白听了半天没听懂,又问了几遍,谁料老太太有点着急了,就一直重复着:“轰己······轰己······我轰己啊······”几个字。
闻叙白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猜了好几个词都不对,好不容易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您······孙子吗?”
老太太的眼睛瞬间亮了,抓住他袖口的手也瞬间收紧,拼命点头。
那应该是猜对了。
闻叙白终于松了一口气,又转而轻声问道:“那您孙子叫什么名字?我去帮您找找他。”
老太太颤颤微微的伸出手,“他叫······他叫······”
话还未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怎么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听见这个声音,闻叙白下意识身体一僵。
果不其然,一回头,就看到了迎面大步走来的闻叙远。
男人眉头紧皱,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一看便知,不是对方主动来的,定是被人指使,烦的没办法,才出宴厅来找人的。
“大哥······”闻叙白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谁料还未出声,身后那老太太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一把给他给推开了!
老太太似是激动,嘴里念叨着什么,却因着手上用力太大,竟不小心将拐杖给甩没了,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前面扑去!
闻叙白一惊,想去扶已经来不及了。闻叙远却是比他更快一步,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
他明显看见闻叙远的眼神一缩,似乎也被吓到了。
下一秒,那老太太却更加激动了起来,拉着闻叙远的手臂不可置信地哭腔出声。
这一次,闻叙白听清了,她喊的是:“小远······”
不光是闻叙白,就连一向果断的闻叙远也愣住了,深邃的眉骨皱成了一道“川”字,眼神冰冷,似乎下一秒就会把老太太给掀飞出去。
瘦弱矮小的老太太,在高大壮硕的闻叙远面前,俨然像只瘦小的老鹌鹑,却偏偏还要拼命往上面凑,情绪越来越激动,拽着闻叙远的手也越收越紧,甚至都在闻叙远的青筋暴起的手臂上留下了指痕。
“你认错人了。”闻叙远皱眉抽出手。
老太太却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一边继续“小远······小远······”的叫着,一边伸手就开始在口袋里掏什么东西。
这老太太竟然能进来,就必然是有熟人在这。闻叙白正纠结要不要去叫安保寻人的时候,却忽听一道焦急浑厚的声音远远传来。
“妈!”
一个有些臃肿的西装男人快步跑来,停在两人面前,满头大汗。
“不······不好意思啊,这是我母亲,年纪大了认错人了。”说罢,还来不及喘两口气,男人看见自己母亲的举动,就赶紧边连声向二人道歉,边用力扒开老太太的手。
可谁也不知道,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不仅没松手,还将那男人给一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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