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密室里黑不见光，阴冷潮湿的空气满眼在人的皮肤凝结，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大门被人恶狠狠甩开，有人走进来，被关起来的小女孩立即奔过去，却被人拦住，她大声叫着：“你没有告诉我爸爸吗？我爸爸知道你们把我抓起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人是桃夫人身边的丫鬟，此刻听了她的话，毫不客气地将小女孩用力往后一推：“省省吧大小姐！要是没有城主大人的命令，我们怎么敢把您关起来呢，大，小，姐？”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慢，可脸上嘲讽的表情却被开门时露出的微光照得分明。

小女孩被推倒在地，两手撑着地，手心里一片火辣辣的痛，可她这会儿顾不上痛，还是爬起来想往外面冲：“我不信！我要去问我爸爸！”

侍女又一次用力把小女孩推倒，这一次，她没再客气，而是抓着小女孩的头发逼着小女孩扬起头来，把手里的碗往她嘴里倒：“烦死了！城主现在忙着哄我们夫人呢！这会儿说不定还要陪我们夫人一个孩子，你来惹什么事儿！”

嘴里被食物灌满，很快呛进了喉咙里，小女孩脸色憋得青紫，开始一个劲儿咳嗽起来。

而小女孩的嘴巴太小，那一碗食物没灌进去多少，很快就顺着小女孩的嘴边留下来，被弄脏手的侍女恼羞成怒，用力又扇了小女孩一耳光：

“烦死了！要不是因为你搞事情，这会儿我都可以留在夫人身边伺候！说不定城主就能看上我！”

她越想越气，看着现在已经咳嗽着蜷缩在地上的小女孩，恶从心起，用脚踩了过去：

“我告诉你，你就是最大的障碍！没了你，我们夫人再生孩子，那就是城主唯一一个孩子了！哈哈哈，你等着瞧吧！”

小女孩锦鲤把自己缩成一团，可即便这样也无法阻挡落下来的痛意，她心里怀揣着最后一丝幻想：“不行，你打死了我，我爸爸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我爸爸，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

侍女哈哈大笑：“那是你妈只有你一个，城主这样的人，多少人求着想给城主生儿子呢！也就是你妈，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嫁给了城主居然还敢跟城主摆脸色！活该她现在这个下场，你还不知道吧？这样的密室，你妈之前也被关过！”

本来还在躲避的小女孩骤然间听见这么一句，一时间竟忘记了躲避，她震惊地看向侍女：“你说什么？爸爸不是跟我说，妈妈还在和他闹别扭，所以不愿意出来吗？”

侍女眼里的光芒十分恶毒：“你爸爸说什么你都信？也是，你一个小蠢货，能懂什么？这城主府啊，已经是我们桃夫人的天下，你妈妈占着城主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了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她凭什么？！还是早点给我们夫人让位的好！”

这一刻，小女孩如遭雷击。

连落在身上的疼痛这一刻都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雾气隔离，她只睁着一双已经被眼泪盖住的眼睛，盯着侍女的脸：“不可能，不可能！爸爸最爱的就是妈妈！”

小女孩直勾勾看人的眼神令侍女不寒而栗，她心里的恶念仿佛被这双清澈的眼睛看穿，下一刻，侍女忽然拿起碎瓷片，向着小女孩的脸上狠狠刮去：“瞪什么瞪！我挖了你的眼睛，看你还敢不敢瞪我！”

眼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小女孩也本能地开始挣扎，只可惜她已经饿了两三天，根本没有力气，挨了几下打之后还是被侍女制住。

小女孩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里第一次涌出了仇恨的滋味。

她闭着眼，可耳边却再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一声轻笑。

只是，这一次她没觉得可怕，反而立即睁开眼睛，迫切地喊出声：“救救我！”

侍女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手指剧痛，碎瓷片应声掉落。

与之一起掉落的，还有一截新鲜的手指。

侍女愣愣看着那截断指，好一会儿，她才放声尖叫起来：“啊啊啊！”

这高亢尖叫差点儿把小女孩的耳膜刺破，她一个激灵，立即甩开侍女的钳制，连滚带爬缩到后面，但还没等她说话，就又听到一声有些烦躁的短斥：“真吵。”

紧接着，那尖叫声戛然而止，小女孩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向侍女，就见侍女似乎也被吓傻了，张着嘴一动不动，只是僵硬地低下眼睛往下看。

她看到胸口出多了一截奇怪的东西，然而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眨眼间，小女孩就眼睁睁看着侍女歪着脑袋倒了下去。

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这么昏暗的环境下，她竟然看到了侍女死前那圆睁的眼睛里，不可置信的眼神。

小女孩依旧愣在原地，但黑暗的房间却层层亮了起来。

她呆呆看着，那持着一盏烛台走来的人向托着一捧光，每踏出一步，都将黑暗踩在脚底。

而此刻。

那捧光落在了她身上。

明华一眼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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