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付濯晴提着最后一桶她的洗澡水下楼倒掉,湿漉漉地长发散在身后,随着她弯身倒水的动作前落在手背,水珠顺着指缝滑落。

刚过来那会儿,她每夜梳洗的水都要自己烧,自己提,很是不习惯,这么久她倒也习惯了自己舒舒服服伺候自己,毕竟懂得辛苦才懂珍惜。

她沐浴时,盘算了下自己手里的银钱,过了来年春闱,她可以先去买两个丫鬟,这样她就不用做这些事了,很多事懂了就行,没必要自己做一辈子,买两个丫鬟,就是买两个鲜活的生命,毕竟她不买的话,就多两个丫鬟受苦。

想想她的为人是真不错滴。

付濯晴将木桶拎着放在水道旁,她双手叉腰,仰头闭眼感受夜风惬意,口中浅浅哼着一首歌谣,江畔的夏季真是好啊,就算湿漉漉地长发出来,改日都不会生病,也省得她绞发繁琐。

她左侧狗窝里的小白也不叫了,安安生生地趴在窝里,付濯晴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付小白看着她和杀人犯把鸡和猪杀掉,心中难免害怕。

不过没关系,养鸡养猪就是拿来吃的啊,狗当然不会。

付濯晴挪眼看去狗窝,她觉得在这么短时间内让狗看到几起残忍之事,前几日她忙着科考,眼下也该给狗吃一颗定心丸,可是随着她目光落在狗身上,她想给狗该做什么疏导,她不知道诶,就直言直语道:

“小白,我不会吃你的,你就放心吧。”

付小白哼唧两声,没动弹,只把头瞥到竹墙那边去,不予理会她。

付濯晴疑惑“嗯”了声,这是干什么,她的话难道不好听吗?

她不会吃它,这不很好听吗,甚至还是承诺诶,够可以了吧。

这小白怎么没给反应啊,难不成是狗生病了?

不应该啊,她回来的时候给小白带的饭,都被它吃光了,大概就是不想理她吧。

付濯晴刚想提口再多说一句,身后那拴好的门闩,开始哐当哐当,正被一把短刃慢慢划开,她接着说她的话,“你别害怕,你会是状元狗的哈。”

门闩‘啪嗒’一声掉落,边连瑱推门而入,重新栓上门闩,余光瞥了眼狗窝里的不动弹的狗,和他刚听到的那句话。

在心里发了狠地嘲讽,一个人当着狗的面吃了狗的鸡猪兄弟,到头来被丢了一句,“你千万别怕。”真是可笑。

付濯晴跟狗说完,打算提桶离开,边连瑱刚巧转过身,就看见眼前这幕,这可不成,他今夜在外受了一肚子气,都怪她啊,他一声重“哼”,直接将手中空竹篮丢在地上,冽声,“付濯晴,你给我站住!”

竹篮在地上转了几圈,还是没立住,侧倒在地。

付濯晴刚洗完澡,心情好得很,她不想跟不关紧要的人多掰扯,再说杀人犯让她站住就站住,她难道是个听他话的人啊?

可笑,她连父皇的王位都敢抢,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敢杀,她不予理会,将木桶拿去放在灶间,打算回房间睡觉。

谁知杀人犯投机取巧,为防止她轻功直上,就她去灶间这么一会儿功夫,人直接快她几步,跑上楼挡住她的房门。

边连瑱双臂展开,用身子挡住付濯晴唯一的后路,他视线就这么盯着楼梯口的脚步声上楼,拐到廊下,他抬眸便能看到她先前挑起的檐灯飘摇,斑黄的烛光顺着灯笼缝隙交错在楼梯上,还有付濯晴身上。

此人身上衣衫并不单薄,许是怕冷所致,又或是在防人,着了两件,边连瑱一看就知不是一套衣裙,而是一件单薄裙和一件外披,裙衣色泽比檐下烛火泛白亮堂些,披衣青青翠骨,如有耳鸣,她身后被吹动的长发干净,香气泛潮,他轻轻一嗅便知,她青丝未干。

香味很淡很轻,还是熟悉的味道,海棠香,可他不记得她屋子里有海棠香啊,这香味到底哪来的。

边连瑱蹙眉使劲嗅了嗅,这股香气由远及近,停在他的房门外,或许是人沐浴才会用吧。

付濯晴手托着阑杆微微一坐,身子朝后倚在支撑阑杆的廊柱上,杀人犯的门外未曾挑灯,只不远处的光影照来,她眸底清遂,不着寸缕不悦,就这么静静看着杀人犯折腾,可她心里全然不这么想。

她心中觉得此人就是一个挑梁小丑。

因杀人犯之前也用过差不多的招数骗取她的心,人侃侃叉腰往那一立,“公主若再跟那人走得近,您这驸马我当不了了。”

这模样就像父皇刚有了继后,就把她母后忘了一样,她站在父皇面前也是此般撒娇,可是什么也没换来,她懂情爱弥足珍贵,不愿杀人犯饱受一些苦楚,是以她双眼才被蒙蔽。

眼下不会了,付濯晴不会在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杀人犯之所以遮挡她回房间的路,皆是因曲烁前去找了他,在曲烁那里受的委屈,硬生生要算她头上。

这不是她的错,但事情因她而起,听听就听听,那又何妨呢,什么都影响不了,只会让她觉得杀人犯此人,像一只吃瘪的小丑。

惹来她心嘲讽。

边连瑱平静看着她,还真是哪怕檐下就这么一点暗沉烛光,他依旧清晰可见她五官澄澈秀美,柔而不娇,甚至那双明眸,沉着平静,一眼看穿她的心毫无波澜,这是他上世求之不得的,他把付濯晴带回家中后,她的眼眸里对他都是愤恨,待他看到她如此平静一面,竟是他的一生之敌。

想来也甚是可笑,他把付濯晴当心上人时,想得到的却是他把人当敌人后才能看到的,只道一句:造化弄人啊。

边连瑱一直都知道付濯晴超乎常人的漂亮,哪怕当时他只看到她挺直的后背,就想过他此生非她不娶。

心生想给她一个安定的家的冲动,让她和他有了后来的事,也有了他的死。

往事已逝,佳人尚存,边连瑱心里却再没任何悸动,有的只是一颗对待仇敌却不能杀的蠢蠢欲动的心罢了。

夜已深,隔壁邻居家中檐下的光亮都灭了,小风吹过,边连瑱头顶的火光也摇摇欲坠,不再顽固,他看着对面静静坐着的人,方道:“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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