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自然能听懂,阿芜看似软和的话中,藏着的诸多不满。

二人上岸后,阿芜并未和谢宴离开,而是找到岑皎,将东西还给她。

彼时,岑皎焦急地等着,知道玉佩落到手里的时候,她才瘫软在椅子上,道:“谢谢你,阿芜姑娘。”

谢宴侧目看阿芜,明明岑少卿也支持将巫疆女赶出去,但是阿芜却能为了他的女儿,冒险下水。

第二日,岑皎邀请阿芜去杏花小铺吃高点,亲自致谢,只是她含着歉意道:“原本我是想让我爹跟我一起来的,只是他那个人固执得很,说什么誓死不向巫疆女低头。”

阿芜听岑皎讲岑少卿,也知他为人正直,却不知为何对巫疆女有那么大的偏见。

岑皎绞着帕子,道:“其实,这不算是秘密,我爹从前是大将军闻川的手下,大将军被巫疆女……蛊惑……”

岑皎怕阿芜误会,立马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巫疆女操控大将军杀了运粮草的人,想要将粮草据为己。后来大将军清醒,心生愧疚,自杀身亡。所以,我爹很厌恶巫疆女。对了,昨日我见谢将军对你很上心,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岑皎还不清楚阿芜与谢宴的关系,只觉得两人过分亲密,所以才没将被杀的人家是谢家这个事情说出来。

阿芜心里盘算着,虽说阿娘过世已久,可阿娘十年前确确实实去过东夏,没准知道些什么。

今日寄信时,还是要将此事告知于巫婆婆。

“阿芜姑娘,阿芜姑娘。”岑皎连喊两声,阿芜才回过神,阿芜不大记得方才岑皎说什么,只听见谢宴二字,以为是在问谢宴在何处,咬了口糕点,道:

“约莫是去接什么人了。”

*

城门口。

衙役:“近日长安发生命案,来往人员需得查清,尔等并不是长安中人,需得在一旁等着他人来接。”

丫鬟:“我们家小姐何等尊贵,竟也要等着,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

“茯苓。”

马车中探出一双手,掀开一角帘子,来往人都忍不住悄悄往这里看。

只见女子着身月牙白素裙,身上并无其他装饰,只是素净至极,倒显出她的脱俗之美,当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如朵不染凡尘的神花。

闻沉玉道:“这里不比冼州,莫要胡闹。”

茯苓忍着一肚子气,上了马车,与闻沉玉道:“明明说好了,谢将军了来接小姐,却把您晾在这里,简直是不把大将军放在眼里。”

闻沉玉让茯苓点着香炉,香气袅袅间,她翻车茶经,美目只停留在经书上,道:“我只是父亲的养女,算不得大小姐。况且谢将军日理万机,抽不开身也实属正常。莫要再耍小脾气。”

外面传来男子询问声:

“是闻大小姐妹?”

茯苓一喜,忙答:“是,我家小姐在这里等了许久。”

朱乱抱拳道:“实在对不住,属下也不知大小姐是这时来,便处理了些紧急公务,请大小姐恕罪。”

茯苓不喜:“你不是谢将军,他人呢?”

朱乱茫然道:“将军他自然是在城外军营。”

茯苓刚想发怒,就想起自家小姐说的那句话,她沉住气,道:“烦请你带路去将军府,我家小姐还要要事要与将军相商。”

本来谢宴是让朱乱把人送到谢宁那里,但这个小丫鬟都说了,闻大小姐有事与将军商量,那相比是重要的事,朱乱想,还是先送到将军府吧。

闻沉玉等在花厅,环视着四周,就像印象中谢宴这个人一样,规矩到没有人情味。

她看了眼桌子,上面已经有些坑坑洼洼,道:“朱参将,府里平常都是谁在料理?”

朱乱虽是谢宴身边的人,却不怎么管府里大小事宜。对了,除了阿芜。

只是阿芜只会顾自己的小院有没有种上她想要的花,有没有吃上想吃的饭,其他的地方一概不管。

朱乱老实说的:“将军事务繁忙,平时也顾不上府里。”

闻沉玉笑着抿了口茶。

朱乱又想到谢宴曾交代他照看着阿芜,他老实道:“闻大小姐,属下还要去接阿芜姑娘,先告退了。”

……

那杯茶好生苦,茯苓替闻沉玉不值:“小姐,谢宁小姐不是说,将军还未娶妻吗,那个阿芜姑娘又是什么东西?”

闻沉玉将茶放下,道:“未娶妻,不代表未纳妾,没有通房。先前我便料想过,纵使谢宴再不近女色,也总有应付不过收一两个丫头的,不碍事。”

茯苓觉得憋屈:“若非小姐年纪见长,不嫁人就守不住大将军留下的那些东西,又怎会受这般委屈?以小姐的身份,嫁给皇子都使得。”

闻沉玉摇头:“再怎么说,我也并非父亲亲生。再者说,皇子争夺皇位,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谢宴虽出身商户之家,但你瞧朱乱身上的佩剑,也定是御赐之物。朱乱尚且如此,谢宴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莫要多说,去准备点梅子糖茶,宁姐姐说,谢宴爱喝。”

茯苓福身:“是。”

谢宴今日回来的早,听下人说闻沉玉在等着他,便率先去了花厅,客气道:“闻姑娘。”

闻沉玉上前迎道:“小时候我不小心将你从马上拌下来,你对我破口大骂时,也没有这般客气。”

谢宴其实不大记得冼州的事情了,只模模糊糊记得沿途的风光和灭家的惨状。就连闻大将军的模样记得不甚清楚,见闻沉玉如此说,他便道:“儿时无心之言,切莫介怀。”

闻沉玉到底是闻大将军的女儿,忠烈之后,应当尊重。

“我从未介怀,只是怀念儿时,冼州那里,大漠孤烟,你我与宁姐姐那般无忧无虑。”闻沉玉道。

谢宴见闻沉玉半天没说正事,不耐烦起来:“听说你有事找我,何事?”

闻沉玉笑容略微僵硬,拿出一本旧书,道:“我翻着旧物,找出谢伯伯当年最爱的书,便想着亲手交给你。”

谢宴翻看着书,里面果然是父亲的字迹,他起身,郑重地朝闻沉玉一拱手,道:“多谢。”

闻沉玉见谢宴这般感激她,松了口气,也不枉费她儿时费尽心思将书藏起来:“这本也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不知,谢将军可否让我住在府里?我初来乍到,也算是孤苦无依,在长安中,我只认得你。”

谢宴沉声,抿了口茶,全是梅子茶的甜腻味,他强撑着不吐出来:

“不可。”

闻沉玉低着眉眼,温声细语,让人垂怜:“我并非想要为难你,只是宁姐姐已嫁人,我去卫家住实属不妥。我就在你这里住一段日子,等我找到合适的居所便搬离,如何?”

远处,细小的银铃声传来。

伴着少女轻快的步伐,银铃声越来越近,谢宴眸中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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