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不要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原谅你。”
她被圈得很不舒服,想用力挣脱怀抱,却没有男人的力气那么大,只好站在原地气鼓鼓地抬头瞪着他。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在高大的许恒眼里,实在是可爱得紧。面对淡月的言语,他只能小声回应道:“原也没有想你原谅我。”
“什么?”
那蚊子般的声音,就算是如此近的距离也还是没有被淡月听清。她不耐烦地蹙眉使劲儿挣脱,一次不行就试两次,两次不行就试五次,直到头顶传来一阵痛呼。
“嘶——”
他雪白的衣衫上头,开始蔓延出红色的花儿。
淡月盯着那抹红色,有些担心,丝毫没注意此刻内心的担忧抢先替代了恨意,“你...你的伤口又裂了...”
“我知道。”许恒没有松开禁锢她的双手,“还是想走吗?”
她落了眼眸。
“我不走,我去叫林先生来。”
本来许恒松开一半的手再次横在她面前,“小伤而已,无非是换个药的事儿,不必麻烦林先生。”
淡月轻叹一声,“不找他,难道你自己来吗?”
她的眼眸再次对上他的,只见许恒此刻嘴角正挂着一丝笑意,看上去......
“我不会换药。”她别过身去,趁着许恒松懈的间隙,迅速下蹲,溜走了。
来到院子里遍寻不得林无尘,这才知晓今日是他自己治疗的日子,阿七正在他屋内帮忙。好心的妇人以为药箱里头的东西不够,又去取来一些纱布和止血散交到她的手上,道:“好好照顾你的丈夫,他可不能有事啊。”
回到房中,许恒已经坐在床边等待许久了,他像是早就料到般主动褪下上衣。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右肩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结成暗红的硬块。
淡月取来药箱,将新拿来的纱布和止血散先整理好,再拿出剪子来。
“你...忍着点。”淡月用剪子尖挑开粘连的布料,察觉到布料剥离时他背部肌肉的抽动,血腥味混着金疮药的苦涩在狭小的厢房里弥漫开来。
“你的手比林无尘轻多了。”许恒疼得青筋暴起,却还在打趣她。
淡月没接话。她的指尖沾了药膏,悬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方迟迟未落。这处伤口的形状她记忆犹新,是箭伤所致,四周泛起紫红色更是彰显——那是一支猝了毒的箭。
“看入神了?”许恒忽然侧过脸,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还是...”
还未说完,他突然间倒吸一口凉气。
原是淡月故意用力按上他的伤口:“再动就裂得更深。”
可药膏抹上去时,却放轻了力道。
男人的肩胛骨在她掌心下起伏。她本该恨透这副身躯——就是这双手臂曾经执弓搭箭,射穿她的心脏。可此刻触到那些交错的伤,指尖却背叛意志般描摹起伤痕的走向。
“这里。”许恒突然抓住她游移的手指,按在自己肋下一处凹陷的箭疤上,“是我死时留下的。”
死时?
什么时候,难道是他杀了她之后吗?
淡月诧异的瞬间抽回手,一不小心打翻了药瓶。琉璃瓶滚落榻上,被许恒的长臂一捞刚好接住。动作却又扯到伤口,血珠立刻从抹好药的伤口里渗出来。
“你!”
淡月气地去抢药瓶,却趁机被他扣住手腕。
“月儿,我也不知为何曾经的伤疤会带回来,可我...”
“许恒,”她冷漠打断他的话,“无论你说多少句,无论你做多少事,我都不会改变想法。”
她眼里的那一份坚定,就算前头是万丈深渊,若是需要,她也会纵身一跃。
许恒的肩膀缓缓下落,他松开她的手,无力地垂落两侧,整个人看上去呆滞极了,安静地配合着淡月再次包扎伤口。
直到纱布一圈又一圈地被仔细缠好,她在收拾药箱时,他才再次开口道:“我知道的,你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可是月儿,你所经历的一切一定十分难过,才会让我们变成如今的模样。可老天既然给了我们重来的机会,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重蹈覆辙。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我都会保护你。”
低着头的淡月让人看不清表情,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收拾着。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小心翼翼:“曾经在平来镇时,我想过和你保持距离,可是我的私心还是没有抵过命运。我们一次又一次被重新捆绑在一起,让我不得不去相信命。”
“那场篝火会,你听说了吧?”
淡月没有抬头,淡淡道:“什么?”
“我在利用记忆帮他们有更好的生活。我醒得比你早一些,其实暗地里做过很多事,可就算做得再多,也无法改变他人原来的结局。那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别人的事我不该插手。可后来再次和你相遇,我一次又一次地去救你,我发现,你和我之间的羁绊没有结束。”
“呵。”一声冷哼从淡月的口中溢出。
她有了回应,这下给许恒一个莫大的勇气,“其实也不为别的,我许恒来狸城,包括之前去平来镇也都是有私心的。有些事情就像一团迷雾般围绕在我的脑海,我必须去解决。我答应过你,待此间事了,我的这条烂命就还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以。”淡月回答得很是干脆,冷冰冰地说出关切的话:“我等得起。只是在此之前,你可千万别死在别人手上。”
“许姑娘!”
外头传来阿七的声音。
“诶...”许恒还想问些什么,那抹浅色身影已经消失在屋外了。
一声叹息...
许恒肩膀实在疼得厉害,索性先躺下休息好,再去问她也不迟。
阿七慌慌张张冲进后院,差点被自己绊倒。
“许姑娘!”
“城门口贴了您的画像!”
刚关好门的淡月身子一下子怔住,“什么样的画像?”
“穿得很是华丽...”阿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落款是景王府的印。”
窗外的鸟鸣突然刺耳起来。
“穿着华丽?那不是我吧...”淡月低头瞧着自己一身粗布衣衫,摇了摇头。
阿七摸着脑袋,“我也觉得不是啊,可是林先生非要让我来问你。”
“林先生让你来问的?”
“是啊!”阿七突然模仿起林无尘低哑的嗓音,学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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