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翌日大清早。
李友福领着小太监进来伺候太子殿下洗漱,看到顾砚灵睡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竟丝毫不觉得意外。
“醒醒,一会叫少爷看到又该说了。”
顾砚灵昨晚早早就躺到榻上睡觉,这会儿被叫醒倒也没什么起床气,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啊?”
李友福见不得他这没规矩的模样,可一想到这家伙如今守夜,自己倒是轻巧了,语气免不了和颜悦色些:“你说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洗漱。”
顾砚灵闻言从榻上起来穿上衣裳,活动活动腰身,只觉浑身不得劲,哎呦叫唤两声,咕哝道:“在这榻上睡一夜感觉身子都僵了。”
李友福心说知足吧,看这模样就是睡了许久,夜里也没好好伺候着。
顾砚灵突然想到:“对了,我那包袱什么时候还我?”
李友福:“包袱里瓶瓶罐罐太多了,要仔细验查,怎么你急着要?”
顾砚灵那包袱里可是有他捯饬出来的好东西,“也不急,就是怕你们给我弄混了。”
李友福:“那你且放心。”
顾砚灵:“哦,我回去洗漱,一会再过来。”
李友福正准备进内室,只见顾砚灵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明知故问,拖长拉调道:“哎呀,这是什么?”
“哇,好大一颗夜明珠呢,此种好物还需我这种有福之人享用才是。”
李友福瞥了一眼他那嘚瑟劲,知道他是拿这话刺自己,索性不搭理他。
顾砚灵故意将夜明珠在李友福眼前晃了晃。
李友福笑骂道:“滚滚滚,臭显摆。”
顾砚灵哼着调子离开,李友福瞧着他那轻快的背影,同身后的小太监说道:“看到没有,你们一个个不争气,人家这才在殿下跟前伺候多久?你们在东宫伺候多长时间了?以后都眼睛亮堂些,多学学。”
端着洗漱器具的小太监们低着头一个个不吭声。
李友福转念一想,顾砚灵的行事也是因着不知殿下的身份,才会如此胆大包天,“罢了,刚刚当杂家没说,他这毛毛躁躁的作风学了去,再多脑袋也不够摘。”
李友福领着众人进去伺候太子殿下更衣洗漱,萧行寒早就穿着寝衣坐在了床上,李友福跪下给他穿上靴子,笑道:“奴才瞧殿下昨个睡得可是还好?”
萧行寒起身:“嗯。”
李友福:“看来元宝那小子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萧行寒在内室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对这话不置可否,“他那些包袱里可验查出什么了?”
李友福:“奴才一会去问问太医。”
萧行寒没再言语,洗漱后就去了前厅,李友福见太子殿下自从来了扬州后,整日在书房待着,心里也免不得愁得慌,离京前,皇后娘娘特地交代他,让他劝着殿下一定要多出府。
李友福虽不知道太子殿下此行的目的,但殿下这架势,一点游玩的迹象都没有,好不容易被顾砚灵拉出去了,那臭小子又领着殿下去那种龌龊的地方,扫了殿下的兴。
早膳,顾砚灵没过来伺候,李友福伺候完殿下用完膳后,见太子殿下又去了书房。
太医看到李友福亲自过来:“可是殿下——”
李友福:“杂家是过来问问包袱里的药验查如何了?”
太医指着那一堆瓶瓶罐罐如是说:“这边都是些常见的药丸,剩余的还没来得及验。”
李友福一看那么多瓶罐都是常见药,这么多混在一起要真有不对劲肯定早就查出来了,再说太子殿下经口的东西都尤为谨慎,也不会出岔子,于是把那些瓶瓶罐罐收好,“既如此,那杂家就把这些拿回去了。”
李友福拎着包袱去了顾砚灵那边,见房门敞开着,便直接进来,顾砚灵正趴在桌上,琢磨该怎么打消萧行寒馋他身子的念头,此刻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常锋,一抬头就看到李友福,“你怎么来了?可是少爷找我了?”
李友福将包袱丢他桌上:“这房间也忒小了,你在这寻思什么呢?是不是想着偷懒?”
顾砚灵见他竟特地把包袱送回来了,想着包袱里还有两瓶不能示人的药粉,许是大夫不专业,不过也确实不是什么毒药,“谁偷懒了?我正准备去伺候少爷呢!”
“少爷呢?”
“在书房。”
顾砚灵简直无语,身为朝廷命官暗访巡查,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窝在书房看闲书,这合理吗?
“不是我说,我们扬州城这么多好玩的地方,少爷怎么天天在书房,书什么时候不能看?”
李友福心里赞同,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事,面上还要摆出严肃训斥:“不可背后妄议少爷。”
顾砚灵才不怕他:“我当着少爷的面也敢说,咱扬州城里好玩的多着呢,少爷整日在书房里多没劲。”
李友福:“都有什么好玩的?别都是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不逛也罢。”
顾砚灵闻言眯起眼睛看向李友福:“好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出去逛逛?搁这暗示我呢,想让我带少爷出去的时候,你也跟着逛逛!”
李友福看他一脸瞧我多聪明别想瞒我的神色,“上次叫你歪打正着将少爷哄出了府,你若是还有办法让少爷出去逛逛,那我当真是五体投地了。”
顾砚灵知他是激将法,但他确实想让萧行寒出府,顺势而下道:“且看着。”
书房里。
顾砚灵端盘进来:“少爷,我来给您送茶水了。”
萧行寒正临案作画听到那谄媚的声音,连头都没抬,顾砚灵也不在意,将托盘搁置在一旁,凑他身后,看到宣纸上的花鸟图,不免惊讶,画的这么传神。
萧行寒填上最后一笔停下,起身去净手,顾砚灵拿起画对着窗开始拍马:“少爷,您这画如此精妙绝伦,当真是妙手天成,能作出此画之人实乃旷世奇才啊!”
“不过少爷,这小黑鸟是乌鸦吗?”
人家花鸟图一般都是些雀鸟,锦鸡,又或是仙鹤,也没见谁画乌鸦啊,黑豆眼这般大,支棱着翅膀好似在叽叽喳喳,小表情瞧着还挺灵动的。
萧行寒洗完手,瞥了他一眼,顾砚灵忙放下画纸,拿起帕子,这回是亲力亲为,萧行寒由着他给自己擦手,看他那殷切的表情,以及进来时的谄媚语调,不动声色地等他开口。
顾砚灵仔细给萧行寒手上的水珠擦干净,摸到他指根上覆了层薄茧,不禁好奇地拿手指搔了搔,毕竟萧行寒养尊处优,更衣穿鞋都有人伺候着,怎还有茧子?
萧行寒:“还没摸够?”
顾砚灵转而给他捏了捏手指,满脸带笑也不松手:“少爷作画累了吧?我给少爷揉揉。”
萧行寒不领情地将手从他那柔软无骨的小手里抽回,走到窗边坐下,顾砚灵忙走到他身后,主动给他锤锤肩膀,“少爷,今个天可真不错啊。”
他这话一出,萧行寒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去。”
顾砚灵:“我都还没说去哪,少爷怎就不愿去?”
萧行寒:“哪都不去。”
顾砚灵:“少爷求求你了,我和李友福打赌,我说今个天好,想让少爷带我出去游玩,他笑话我说我白日做梦。”
萧行寒淡道:“他笑话你,干我何事?”
顾砚灵捏着萧行寒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利用萧行寒喜欢自己,软着嗓音:“少爷,好少爷,求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
这么与你撒娇,不得把你给迷死!
萧行寒不为所动:“求人要有筹码,光嘴上说说有何用。”
顾砚灵:“……”
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不给对方点甜头是不行了,于是——
萧行寒反手迅速地掐住了顾砚灵的下巴阻止了他的举动,“你、想、做、什、么?”
顾砚灵本来是想噘嘴亲一口他的脸,不曾想被对方的虎口给箍住了,说不了话,只能呜呜两声,萧行寒见状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顾砚灵刚刚也是一鼓作气要亲的,被打断后实在是没勇气再来一次,只能幽怨地看了萧行寒一眼。
萧行寒想到他刚刚的举动:“……”
顾砚灵:“那少爷怎么才能答应?”
萧行寒:“想让我带你去哪玩?”
顾砚灵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你答应啦?”
萧行寒面上没什么表情,屈指叩了一下案台:“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
顾砚灵另有打算,提议道:“不然去踏青吧,郊外有一片望不到头的湖,可以泛舟,湖中还有各种好景致的岛。”
萧行寒:“嗯。”
顾砚灵:“少爷,你这是答应啦?!”
萧行寒为了让自己清净,要不答应指不定顾砚灵还要做出什么令人费解的举动:“让李友福去准备。”
顾砚灵点点头:“嗯嗯,那我这就和李友福说!”
李友福见顾砚灵笑眯眯地出来,就知道这事成了,迎上去问:“少爷同意了?”
顾砚灵心说我是谁,我一出马岂能不同意,清了清嗓音:“友福啊,少爷让你准备一些郊外踏青的东西。”
李友福见他又开始拿腔作调,也不恼,毕竟人确实有能耐让殿下出府,笑道:“行,那我这就去准备。”
顾砚灵:“我也去准备准备。”
半个时辰后。
萧行寒掀开袍摆,上了大门石阶下停的一辆马车,顾砚灵也跟着钻进马车里,李友福则是和常锋在外驾马驱车,此行很低调,出行人少的话不引人注目,常锋武功颇高,寻常人并不是他的对手,倒也还好。
车厢极宽敞,内外隔开,里间可做休息,外面矮几上放置着茶水和点心。
顾砚灵坐在萧行寒旁边,只觉得座垫极软,打外瞧着马车并不豪华,没料到里头竟如此舒适,马车缓缓行驶,叫人一点不觉颠簸。
顾砚灵见萧行寒一上车又在看书,这回打外皮来看也瞧不出是否为闲书,“少爷,出来游玩就别看书了吧?”
萧行寒眼都不抬:“出城需要半个时辰,不看书看什么,看你?”
顾砚灵:“咱们可以聊聊天嘛,看书多伤眼睛。”
萧行寒:“要么闭上嘴,要么换李友福进来。”
顾砚灵哼哼道:“少爷可是嫌我话多了?那我出去就是,不打扰少爷了!”
说着作势起身,见萧行寒并不搭理自己,嘁,不和他说话,他找常锋大哥聊去,顾砚灵本来就话多,让他闷半个时辰,他也受不了。
李友福见他打开车厢门探头,“怎么了?”
顾砚灵:“咱俩换换。”
李友福见他这神情,了然道:“话太多,少爷嫌你聒噪了吧。”
顾砚灵:“怎么可能?少爷在看书,我觉得车厢里闷,找常锋大哥唠一唠罢了,再说外面风景好,我乐意在外面。”
在场二人都知道殿下喜静,就顾砚灵那闹腾的性子,定是招殿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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