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文俊晖的耳洞是温冥司陪着在首尔街头打的。那还是预备出道的日子，孩子们正忙着收集出道大作战的素材，文俊晖手里拿着小相机和温冥司走在春风肆意的街头，在多云的天气里和太阳捉迷藏。
“nuna说前面转弯就是一个打耳洞的地方。”温冥司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喝着首尔街头的热饮。
其实文俊晖要打耳洞的事在温冥司预料之中，但实在比她想的要早上一些：“怎么这时候就想要打耳洞？”
毕竟那时候出道大作战企划才刚刚开始。
文俊晖晃荡晃荡手腕：“没什么原因啊，做偶像都要打耳洞的吧。”
温冥司沉默着没说话。当看到他坐在小板凳上对师傅拿着的针紧张到握着她的手发抖，紧闭双眼的可怜样子，让温冥司想起前几天孩子们闲聊时，年龄小的孩子想打耳洞但不敢比年龄大的提前，只能暗戳戳问年龄大的什么时候去。
文俊晖才没有被前后辈文化荼毒，是他作为哥哥、是他骨子的温良让他本能负担起责任。这两年，文俊晖是除了智贞惠、崔胜徹，最照顾弟弟们的人。
所以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逼他，能逼他的只有他自己。
“文俊晖。”
“嗯？”
“疼吗？”
“还没打呢。”
“……现在呢。”
“不疼。一点都不疼。”
温冥司眼睛发痒，捂着热饮的手有些发颤。她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始终都是那一个答案。
或许，她天真地想，文俊晖的心是一块石头，就算粉身碎骨也听不到他亲口说上一句疼。
如果要问文俊晖什么时候最疼，不如去问温冥司。温冥司真是对这个人没办法，就好像疼痛都转到她心神上，眼泪都靠她流光了两人的份。
“文俊晖，疼要说出来啊。”她这样说。
“嗯……”
只觉心头一颤，温冥司震惊地抬起头，这还是第一次文俊晖没反驳这话题。
视野里一个戴好耳饰的男孩，撩了撩头发，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冲她微笑。
“帅不帅？”
好像就是这时候开始，温冥司这个钝感十足的女子，开启了属于她身为粉丝的超绝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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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出道，温冥司最头疼的还是文俊晖的发色——谁懂她本来想给他染个红棕色头发，结果踩了雷，最后染出来红棕不像红棕，酒红不像酒红的。最崩溃是她拿错了染发膏把漂过的内层头发直接染上了粉色。
当时文俊晖洗发膏的时候温冥司整个人都快跪下了。如今快出道的文俊晖就顶着一头外红内粉的抓马造型。
出道大作战播出不久后，5月26日宣布以崔胜徹、权纯永和李志勋分别为三大队队长为代表的13人正式出道。孩子们首个打歌舞台安排在隔天，也就是5月27日。
这天对温冥司来说有些水逆。温冥司前一晚洗澡的时候中途没了热水，后面全是冷水冲的身子。结果一夜过去，凌晨3点就发了烧。温冥司甚至没力气打电话，只想着捂一捂流些汗，一捂就到了早晨。
公司安排孩子们打歌就在上午10点多。温冥司八点就爬起来，带着行李陪文俊晖去打歌的地方。坐车时她量了量体温，水银温度计上的39.5度十分扎眼。温冥司这才打了姜女士的电话，让她带些退烧药和感冒药送给她。
车上正好旁边就坐着文俊晖，他问她脸色怎么这么差，温冥司只是回过去一句：“昨晚没睡好。”
文俊晖看她转头就闭眼睡觉，也不再开口打扰。比起这些，他还是十分紧张今天自己舞台上的表现。
路途半个小时，孩子们做造型要一个多个小时。这时候还是按照队内顺序，轮到文俊晖时，头发昏的温冥司和造型师交谈他这外红棕内淡粉的发色到底要怎么做造型。
两人为了想办法想了2分钟也没个结果，这时尹净寒忽然从休息室外带进来一个女生。
“都说了不要过来了，就是不听，你都成年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谁幼稚？尹净寒！你别过分好不好！那是你爸妈要我过来给你加油的，良心给狗吃了吧你！”
那女孩吐槽完像是终于看到一屋子二十多个人脸“噌”一下变红，缩着身子就往尹净寒身后躲。
“抱歉大家，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亲故安彩允，今天来看望我的。”尹净寒大大方方地向大家介绍安彩允，反而话音刚落又被对方小声吐槽一句：“刚从不还说我幼稚吗？两面人！混蛋！”
尹净寒忍着被掐疼的胳膊，把安彩允从身后推出来站到温冥司身边。“酸梅nuna，这是我亲故安彩允，今天就拜托你照顾她一下，她在观众席我有点儿不放心。”
“内。”温冥司爽快答应后，才认真打量起对面这个女孩。如果没听到安彩允之前没大没小的发言，她恐怕会被对方小家碧玉的静美长相欺骗。
“安彩允xi？你好哦，我叫温冥司，你叫我酸梅就好。”
“内！酸梅、酸梅nuna您好！我叫安彩允！”安彩允说着就要给温冥司鞠躬，温冥司赶忙拦下她，说自己是中国人，初次见面不用这么正式。
“内？nuna是中国人吗？”安彩允眼睛一下就亮了，“姐姐！我是韩籍华裔，也算半个中国人！”
“诶？”温冥司和做造型的文俊晖同款惊讶脸。
“姐姐，你喊我小安吧，咱们说中文就好，怎么方便怎么来。”安彩允也从尹净寒嘴里听到过文俊晖的事，便也和他打招呼。
“小安是怎么认识尹净寒的？”温冥司觉得刚刚熟稔的互动，两人关系应该很亲密。如果不是听到安彩允不姓尹，否则她还以为她就是尹净寒的妹妹。
“我和他家是邻居，两个人同龄，几乎就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那就是青梅竹马呗。”文俊晖插一句。
“算吧，”安彩允像很不喜欢这个定义，整个人一阵恶寒，还表情嫌弃，“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他青梅竹马。”
中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惯是改不掉了，文俊晖在理发椅上扭头满眼好奇地看向安彩允，仿佛在说：“怎么了怎么了？尹净寒还有什么事让我也听听！”
不出意外，这小子被温冥司制裁。她将话题一转：“小安呐，你看文俊晖这造型怎么设计比较好看？我刚才就在和理发师苦恼他这两种染色问题。”
“诶？我来看看。我天，外面一层的红棕好好看呐，里面的淡粉色也不饱和诶。这样吧，把头发半扎起来，这样就能同时露出两色，不突兀也不奇怪。”
“让理发师把刘海剪碎一点，然后又拨弄一点儿发丝出来，要那种飘逸又不凌乱的感觉。呃，凌乱美，你们知道凌乱美吗？就是那种感觉。”
等造型师做好文俊晖发型后，温冥司和安彩允都不禁被镜子里的“贵公子”美到失声。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像住在城堡里的小王子，又像学院里安静善感的假混混真美男般设定。
“对了，酸梅姐姐你有长条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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