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1
简和我最近在又解决了一个教堂闹鬼的案子。
听起来极其具有戏剧性，但其实不过是有人借助老旧教堂的掩护，运输和贩卖一些危险的东西罢了。
那种，可怕的、迷惘的，带给人死亡快感的东西。
苏格兰场的人迅速介入。
简却没有解决案子的欣喜。
我也差不多。
日子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过去了。
我却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邀请。
邀请我去参加春日的茶话舞会。
不是那种普通的贵族女性之间的那种日常交流的那种茶话会。那是一份与众不同的邀请。
信封材质优良，边角金环蛇图案泛着鎏金的光彩。内里是一封邀请信，以及一张单独的卡片。
卡片的背后也有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金环蛇图案。卡片上面写着，For Miss Jane Risk。只有这几个字。
我没弄明白，金环蛇的邀请为什么会送到我这里来？
邀请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日常的套话与寒暄，然后提及他所要举办的春日茶话会，然后邀请我与简一同过去。
但是邀请信落笔的名字，却让我停顿了许久。
奥克斯·康诺特。
康诺特公爵。
我想起了那个昏暗的房间，先生与简的交流，想到了那个无辜死亡的艾奥瓦先生。
康诺特公爵。这个从始至终没有露过面的可怕对手，为何要送我一份茶话会邀请呢？
他总不会没有理智地在茶话会上做什么吧。
简的表情并不好看。
台灯昏黄的光晕中，她沉默地把玩着手里寥寥几字的精致卡片，鎏金的蛇在光线下反射出阴冷的光。
“老康诺特还是有点脑子，就这么恶心我。呵。”简的声音充满着冷意。
“弗瑞，不用担心，就是普通的茶话会。他不会做什么的。你可以不用去。”简明显察觉到了我的担心，她说。
“你会去吗？”我问。
“去，为什么不去？他用我送出去的空白卡邀请我，我当然要去。”简漫不经心地笑着。
她和我说了空白卡的意义。
一份许诺。
当然，完不完成，看双方的意愿与本事。
简说，如果康诺特公爵用这份卡片想换取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她都和康诺特有的较量，甚至压根就不会考虑完成。
可偏偏老康诺特用这卡片邀请简。
一个简单又有点恶心的要求。
它会带来一场会面。
……
“我也要去。”我说。
我是简的搭档，是她的朋友。
邀请信送到了我这里，我不可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陪着简。
……
“行。”简没有坚持。她只是嘱咐我一定要注意情况，还要跟紧她。
简说得对，康诺特公爵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自己举办的盛大春日茶话舞会上公然动手。但这念头并未带来多少安慰。
赴约那日，天气好得近乎奢侈。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康诺特公爵府邸那辽阔得惊人的花园里，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鲜亮晃眼的金色。
精心修剪的树篱，大片大片盛放的郁金香和风信子。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花粉气息和昂贵香水的混合味道，浓郁得让人有些发晕。
奢华。
是的。极致的奢华。
洁白的凉亭下，精致的瓷器和银器在长桌上闪烁着冷光，堆叠的糕点如同艺术品。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像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草坪上、花丛间散动、低语、浅笑。乐队演奏着轻快得有些飘忽的乐曲，一切似乎都无比完美。
我们站在入口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简一身利落的深色套装，线条分明，风衣下摆利落。我则穿了件更柔和的米色裙装，在这片浮光掠影中只感到无形的拘谨。
那份带着特殊印记的邀请函，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手袋的夹层里。
“阵仗不小，”简的声音带着点冷，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这片繁华，“倒是挺会享受。也真舍得下功夫。”
她话音刚落，一位身着剪裁完美黑色礼服的中年男人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微微躬身。
“里斯克小姐，弗瑞小姐。”他的姿态带着训练过后的平稳，“公爵大人正恭候二位。请随我来。”
我们被引着穿过笑语喧哗的人群。投向我们的目光带着好奇与探究，或许还有不易察觉的距离感。
侍者领着我们走向花园深处，主会场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
绿意更浓，花香更盛，音乐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最终，在一处被高大紫藤花架半掩映的僻静角落，我们停了下来。一张小巧的白色圆桌旁，只放了两把椅子。
侍者无声地退入花架的阴影。
紫藤花低垂，浓郁的甜香在静谧中几乎令人窒息。阳光被花叶撕碎，在地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光点。
简没有坐。
她站在桌旁。她目光扫过爬满藤蔓的石墙，交错的枝叶，最后落在花架深处。
轻微的鞋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一个人影从浓密的紫藤花帘后缓步踱出。
他身形高瘦，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晨礼服，几乎与背景的阴影融为一体。阳光吝啬地照亮他半边脸，深刻的法令纹，薄而缺乏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康诺特公爵。
他径直走到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
他的目光先落在简身上，那审视的意味冰冷而粘稠，然后才转向我，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里斯克小姐。”他的声音带着拖长的语调（做作的那种，我不喜欢。），“还有弗瑞小姐。感谢赏光。”
“物归原主。”他指那张卡片，“顺便，邀请老朋友叙叙旧。这春日，正长。”
简终于动了。她跨了几步，肆意地坐在了伯爵地对面。
“叙旧？康诺特，这次又想叙什么？”她盯着公爵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用这种方式请我来，就不怕这满园春色，沾上点不该沾的颜色？”
公爵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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