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子,一天一天过去了。

伦敦几乎进入了最寒冷的季节,街道上已经开始弥漫上节日的气息。

圣诞。

我想没有人不清楚,这个节日,对于英国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是读者们,请原谅我陷入了一种纠结。

这是我离家的第二年。

当初离开的时候,父亲坚信,我会在外面碰壁,然后要不了多久就会乖乖回去。

而我固执的坚持着。

第一年圣诞,我并没有返回家。

而今年的末尾,我遇见了简,经历了许多会几乎让我的父母昏厥的事情。

我反倒是更加不敢回去了。

家族的信偶尔会来,大多是批判和指责。母亲的担忧与关心,还有弟弟的劝告。

我和简聊过关于我家族的事情,当然她必然是会支持我的。

至于,圣诞节,对于简来说,只不过只是普通的又一天罢了。

当然,你不能指望金环蛇。

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圣诞节陪简一起度过,当然肯定不会少了我们的梅尔小姐,还有老滴答。

但是,一封信打破了我的计划。

“本小姐,有您的信。”老滴答将一个信封放在我堆满档案的桌角。

我的心,轻轻沉了一下。母亲的信件,与我们的事务所似乎格格不入。

我放下手头的工作,用拆信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封口。

信封的纸质优良。整体散发着母亲惯用的紫罗兰香氛。

展开信纸,母亲的字迹跃然纸上,依旧优雅流畅。

弗瑞,我亲爱的女儿:

希望此信抵达时,你能安好。

伦敦的天气想必如常,希望你多加注意,不要让湿冷的空气侵扰了健康。一件需你即刻知晓的事务,促使我提笔。

你的父亲,于上周三晚间,由于一些事情,受了点刺激。医生已多次诊视,目前要求他必须静卧休养。他的精神尚可,但体力显然不济。病势虽非危急,然其状况着实令人忧虑。他需要安静,也需要家人在侧的支持。

圣诞将至,本应是阖家团圆、共享天伦之时。庄园却总是发生一些怪事。弗瑞,我的女儿,庄园需要凝聚的力量。

去年是一个遗憾,而今年,我希望你能够回来。我知你于伦敦的事务自有其重要性(请原谅我的直率,亲爱的,我始终认为一位淑女的真正价值,其展现的舞台应更为……传统)。

弗瑞,在此特殊时刻,家族成员的在场,不仅是一种慰藉,更是一份责任。

因此,我要求你,不,是恳切地期望你,务必于下周一,12月18日,搭乘最早一班列车返回萨罗郡。请务必安排好你在伦敦的事务,勿要延误。

家中已为你预备好房间。萨罗郡的冬景虽不及伦敦喧嚣,但此刻,家的宁静与亲人的陪伴,方是重中之重。

随信附上你的旅费汇票。责任与体面高于个人喜好,弗瑞。我深信你明白这个道理,也期待着你展现出应有的成熟与担当。

期盼你的归来。愿主保佑你旅途平安。

你深爱且忧虑的母亲,

伊丽莎白·本

1922年12月13日于本家庄园

信纸在我手中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寒冷。

我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一直注意着我的简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弗瑞?”

我将信递给她,指尖有些发凉。

事务所里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马车声。

简接过信,她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优雅而带着无形重量的字句。

简看完,将信纸轻轻放回我面前的桌上。

“你父亲病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母亲那句“责任与体面高于个人喜好”上。

那熟悉的字句像无形的绳索,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去年的圣诞,我还能用工作繁忙搪塞过去,今年……母亲的信,字字句句都敲在“责任”二字上,由不得我再逃避。

“上周三的事……现在才来信。”我低声道,心里有些难受。

父亲的脾气向来强硬,能让他“受了刺激”以至于需要卧床静养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事。还有那含糊其辞的“庄园怪事”……莫名地让人心头不安。

“你怎么想?”简直接问道。她从不拐弯抹角。

我抬起头,看向她。

简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一如既往。

她不会劝我回去,也不会阻拦我。她只会支持我的决定。

老滴答不知何时已悄然将一杯热茶放在我手边,蒸汽氤氲上来,模糊了一瞬视线。

“我得回去一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带着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疲惫,“至少……得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毕竟是父亲。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争执和隔阂……

简点了点头,没有意外。“什么时候走?”

“母亲要求下周一,18号,最早一班车。”

我拿起那张附在信里的汇票,薄薄的纸片,却像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分量。

“还有几天时间,处理一下手头的案子。”简的语气恢复了日常的利落,目光扫过我桌上堆积的文件,“能交给我处理的,就交给我。”

老滴答在一旁,补充道:“本小姐,需要我为您预订火车票吗?还有,萨罗郡的天气比伦敦更湿冷,希望您务必带上厚实些的大衣和围巾。”

“麻烦你了,我会的。”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端起茶杯,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没能完全驱散那份萦绕不去的忧虑。

窗外的伦敦,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彩灯在薄暮中开始闪烁。

而我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

虽然我坚持在和简学习驾驶新式汽车,但在有限的时间里,我所会的仅仅只是将车子开动。当然,过程和目的地完全未知。

所以,不要指望着我能够开车从伦敦到萨罗郡。

临近圣诞的火车站里来往的人众多,寒冷的天气又让人保持沉默。

月台冷得像冰窖,巨大的蒸汽机车头喘着粗重的白气,像一头蛰伏的钢铁怪兽。

车厢里还算暖和。我找到靠窗的硬木座位坐下,皮箱塞进脚边。

窗外是忙乱的月台,送行的、告别的、吆喝的小贩。

我拒绝了简陪同我回家的事情。

让简踏足本家庄园?

想象父亲见到这位我的挚友兼搭档时的表情,还有母亲那不动声色的审视……

面对那座古老的庄园和它森严的秩序,简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挑战,一种我目前无力承担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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