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食堂里坐满了玩家,餐盘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初与序端着餐盘刚坐下,对面就“哐当”一声被人拉开椅子。
“哟,真巧啊。”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懒散,“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纵火犯吗?”
初与序抬眼,向枝冥正大咧咧坐在她对面,禁足手环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腕上,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掉。
“你怎么在这里?”初与序愣了一下。
向枝冥耸耸肩,指了指自己手环上的违规记录:“我可是因为你们进来的,系统判定我违规协助不同副本玩家,泄露副本关键信息,禁足一周。”
初与序:“……”
她毫无胃口地盯着餐盘里的饭菜,开口问道:“《扎人偶》的背景真相是什么?”
“真相?”向枝冥仔细想了想,“那个副本我其实没玩过,但之前通过…咳咳(因系统监听不能明说)…拿到了具体背景故事和通关攻略。”
“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有学生被霸凌的剧情?”
初与序点头。
“那只是短短一小部分。”向枝冥笑了笑,娓娓道来。
十年前,夜山中学高三(4)班的学生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最初只是学生宿舍的恶作剧:有人用碎布缝了个粗糙的布偶,写上讨厌的宿管老师名字,用针扎它的脚。第二天,宿管真的扭伤了脚踝。
于是,这个游戏在班级里流传开来。
“这算什么?我们试试更狠的。”男生们嬉笑着偷偷剪下数学老师的头发,塞进新作的人偶里。三天后,数学老师突发心梗住院。
没有人害怕。只有兴奋。他们开始记录游戏结果,并且在班级日志的空白处写下扭曲的心得:
「头发比指甲效果好。」
「扎心脏比四肢更快。」
「如果加上血,效果会持续更久……」
班主任王敏在批改作业时,从学生周记里发现了端详。她冲进教室,从讲台抽屉里搜出三个未完成的人偶,其中一人赫然贴着她自己的照片。
“你们这是犯罪!”她颤抖着举起人偶,“我要报警!”
全班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王老师,你不会认为警察会相信你的话吧?”有学生讥讽道,“你怎么和他们说?说他们是因为一场荒谬的游戏才出事?说一群未成年的学生在几天之内让这么多成年人受伤?”
林浩笑起来,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播放着王敏收家长红包,私下补课的视频:“王老师,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如我们互相保密?”
王敏脸色惨白地摔门而出。
那天放学,37名学生留了下来。
“做最后一个吧。”班长从王敏的办公椅上捡起几根落发,“要让她再也没法开口。”
他们用了整整一周准备:林浩借着去王敏家补课,偷来了衣服碎片;文艺委员请教问题,顺手剪下了她一小缕头发;体育委员甚至在王敏不小心受伤时,偷偷藏了一块沾血的纱布。
人偶做得极其精致,布制的躯体里填满草药,关节用鱼线串联,甚至用颜料画出了掌纹。
“最后一针。”班长举起银针,对准人偶的心脏,“大家一起……”
针尖刺入的瞬间,教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响起“咔哒”一声轻响。
“谁、谁开的玩笑?”林浩的声音在发抖。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所有人惊恐地发现,讲台上的人偶,自己抬起了头。
人偶的嘴角缓缓裂开,针脚崩裂。然后,它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像是几十个人同时开口:“谢谢你们…教我…怎么用这个…”
第一个尖叫的是文艺委员,她的人偶从书包里爬出来,用她的针,刺穿了她自己的眼球。
整个教室变成了地狱。
课桌抽屉里的人偶,书包夹层里的人偶,甚至口袋里迷你的人偶,全部活了过来。它们用制作者提供的头发、指甲、血液作为媒介,将37名学生一个接一个拖进了布偶的躯体。
最后死去的是王敏。
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她吊死在教室风扇上,脖子上缠着人偶的红线。警方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遗书,上面只有一句话:「是我害了孩子们」。
案件原本打算以“教师心理崩溃诱导学生集体自杀”结案,但为了以防后患,将整件事翻改,变成了副本开始前,广播里播报的那样。
而真正的高三(4)班,永远留在了那间教室,每当有玩家进入,他们便继续开始下一轮杀戮游戏,直到真相大白,玩家通关副本,又或者像初与序的队伍一样,直接烧光所有人偶。
向枝冥说完最后一个字,手中抛着铜钱:“真相就是这样,‘恶意’本身便是事件的源头。”
初与序点点头没说话,灰蒙蒙的右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暗淡。
“那个,眼睛的事,别太难过。”向枝冥放下筷子,目光落到她的右眼上,又移开,“用道教的言论来安慰,《道德经》说……”
“‘祸兮,福所倚?’”初与序看过来,“还是说‘五色令人目盲’?”
向枝冥愣了几秒,随手抛出去的铜钱在桌面上转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了解这个,那我换一个。《清静经》说‘人能……’”
“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初与序抬起手指,轻轻按住桌上旋转的铜钱,“那你现在清静吗?如果你清静,还会被系统筛选来到永冬之城吗?”
向枝冥没回答她的问题,声音正经起来:“《道德经》二十三章……”
“ ‘骤雨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初与序接完下半句,平静地看着他,“但永冬之城存在了九千多年。”她也放下筷子,继续道:“道长,如果有人和你说他想跳楼,你会对他说什么?”
“啊?”向枝冥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这个嘛,肯定是安慰啊,一般会说生命可贵,活着才有希望?”
“如果那个人说,活着比死痛苦一万倍呢?”
向枝冥张了张嘴,犹豫着开口:“那就告诉他痛苦终会过去?”
“如果永远不会过去呢?”
食堂的嘈杂声突然变得很远,向枝冥无意识将铜线在桌面上排列成卦象,又被他一把扫乱。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回答不了。”
初与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你看,我们其实都知道,有些痛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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