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小雨,淅淅沥沥。

林序南回到寝室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蒋辰还没睡,听见动静从床上探出个脑袋:“我靠?你回来了?”

林序南没理他,自顾自地脱了外衣,踢了鞋子,再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爬上了床。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吹了一路的冷风,林序南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但即便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连带着整张脸都闪着细细密密的麻。

亲的时候没觉得,亲完了开始起反应了。

自欺欺人已经欺不过去了,林序南发现他和江崇礼的约法三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跑偏。

当初也没说违约亲嘴啊?

不是?

他怎么又被亲了?

什么关系啊他和江崇礼能亲两次嘴?

就离谱!

林序南懊恼地咬了口后槽牙,五官都恨不得拧巴在一起。

他有病吗为什么不把人推开?

搞的就跟他很随便谁都能亲一样。

他越是回忆越是复盘,就越觉得自己被亲了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哪哪都不对劲。

竟然觉得……还不错?

林序南在一片黑暗中摸摸嘴唇,觉得自己要碎了。

分明提醒过江崇礼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但却允许这个吻的发生?

这算什么?监守自盗?知而故犯?

那他之前不就是个笑话。

手机震了一下,是江崇礼发来的信息,问他是不是到了。

林序南闭了下眼,挺想无视过去。

但几分钟前江崇礼把他送到宿舍楼下,自己如果不回复,这个人机估计会一直站那儿等消息刷新。

NA:嗯。

不知道说什么。

江崇礼:我回去了。

NA:嗯。

江崇礼:明天一起吃早饭。

林序南下意识还想回个“嗯”,但及时收住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拒绝,但又觉得此刻拒绝实在太过刻意。

不过总有好消息,最起码人给哄好了。

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林序南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叹了一次又一次,这么纠结来纠结去,磨蹭了得有半个多小时,江崇礼又发来信息。

江崇礼:我睡了。

江崇礼:晚安。

翌日,江崇礼如约而至。

林序南在卫生间刷牙,是阮知文开的宿舍门。

他听见声响,满嘴泡沫地从阳台探了个头。

江崇礼站在他的桌边,垂眸盯了片刻,伸手拿了个东西,走向林序南。

不知道为什么,林序南总觉得嘴里的薄荷牙膏有点突兀。

他偏了下脸,错开对方的视线,躬身把泡沫吐出去。

“可以检查吗?”江崇礼问。

林序南才看清对方拿的是他的手机。

昨天刚说的话,今天不可能不认账。

林序南“嗯”了一声:“密码0422。”

他不担心江崇礼乱翻其他,手机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等林序南洗漱完毕,江崇礼也检查完了。

两人提前离开,去食堂吃了早饭。

因为昨晚的唐突,林序南一整天都很别扭。

江崇礼说话时他会不自觉往对方的嘴上看,虽然反应过来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但是片刻后他还是会继续往嘴上看。

这么冷冰冰的人,嘴巴却是暖的。

林序南想完了又觉得自己神经。

嘴不暖的是死人。

一上午时间,他东想西想,脑子像坐了场过山车,书统共没看多少。

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进入考试周,虽然林序南也不至于挂科,但临时抱不上佛脚还是挺让人糟心的。

他决定不和江崇礼一起去图书馆了。

江崇礼发信息问:为什么。

林序南临时瞎编了一个借口:蒋辰找我一起。

片刻后,寝室里的蒋辰突然爆炸:“林序南你跟江神乱说什么?”

林序南:“……”

都会打小报告了。

江崇礼:你要去找张子尧。

NA:……

NA:你过来,我给你一榔头。

江崇礼:好的。

林序南无语地闭上眼,关掉手机。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蒋辰问,“我什么时候找你一起复习专业课了?”

“之前,”林序南提醒他,“你说建筑系也有,要看江崇礼的标的重点。”

蒋辰想起来了:“所以呢,你给哥们搞到了?”

“见者有份,”阮知文也凑上来,“加上锦安的。”

林序南:“……一起,你们自己找他要。”

没办法分开那就不要独处,排除掉陷入热恋期整天跟他女朋友黏在一起的徐锦安,林序南寝室三人加上江崇礼正好把图书馆的四人桌全部坐满。

虽然在这种场合江崇礼也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但自己人多心安,总是要好一点。

就是有事没事,还是忍不住斜过目光,看向身边的江崇礼。

看得次数多了,偶尔对上目光,林序南又很快瞥开,抬手遮掩半个脸颊,装模作样地抓把头发。

一张草稿纸递过来,江崇礼的字工工整整:怎么了?

林序南把草稿纸“嗖”的一下抽过来,闷头自己用。

坐对面的蒋辰单手托腮直盯着他,林序南报以疑惑的目光。

蒋辰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脸,林序南这才发现他的脑袋有点烫。

“……”

这习没法学了。

好不容易熬到一月下旬,京大各个院校陆陆续续进入了考试周。

林序南的建保专业考试时间排得比较靠前,三天就把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了。

江崇礼的建筑系稍微靠后一点,要拖到第五天。

林序南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本来打算考完试就走。

但订票那天他又偏偏听见徐锦安在和他女朋友打电话。

什么“你走好早,都不等等我吗”,什么“舍不得你,迟几天再走吧”,什么“寒假两个月见不着,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原本挺正常一人,只要一挨着他女朋友,说话声音都恨不得一句话里八个高音。

林序南面无表情地听完,发现还有人比他更崩溃。

蒋辰一本正经地转过脸:“兄弟,不要成为女人的玩物。”

徐锦安比他还严肃:“不,我就要当女人的玩物。”

蒋辰又对林序南说:“我觉得我还是更容易接受咱们基佬。”

林序南嫌弃地一皱眉:“我跟你不是‘咱们’。”

“你什么时候回家?”蒋辰问,“你一个回去吗?还是跟朋友一起?”

林序南一听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屁:“你不会自己去问吗?”

“他怎么问?”阮知文有点迷茫。

“直接问,”林序南说,“这么怂怎么追人?”

阮知文惊讶地张大嘴巴,在林序南疑惑的目光中又缓缓闭上。

蒋辰反应过来,骂道:“死矮子你以为我问的是谁?”

阮知文默默地把身子转了回去。

林序南心里一咯噔。

他都忘了还个张子尧。

“我迟个三四天回家,”徐锦安说,“你要留的话就一起,刚好搭个伴。”

“我……”林序南顿了顿,“我还没想好。”

“江神一个人住吧,你不陪陪他?”

“……再说。”

这一再说就拖到了考试前。

林序南在复习的空挡打开抢票软件,发现第三天的票已经被抢完了。

他叹了口气,想着要不然就留两天?

但留这两天干什么呢?

打游戏?

不行,不能再去江崇礼家了……

林序南抿了下唇。

可江崇礼寒假就一个人住?

他那个性子,应该会无聊吧。

徐锦安留在学校,要不让他和江崇礼搭个伴?

不对,他脑子有病吗?

林序南心烦意乱,想去问问江崇礼的意思。

可惜还没想好怎么问出口,久违的头像突然跳到了聊天界面的最上方。

林序南只是扫过去一眼,只觉心脏猛地一跳,像是突然的心悸,虽然不严重,但片刻后才缓过来。

张子尧自元旦那天加回来后,第一次给他发信息。

张子尧:考完试一起回去?

张子尧:你订票了吗?

很普通的询问,就像他们高中时那样,什么都没发生。

只要林序南想,他就可以和张子尧一起坐上回淮城的高铁,说不定还能一起吃一顿饭,掩耳盗铃般在寒假和老朋友一起玩玩闹闹。

就像以前那样。

这条老路林序南走了无数次。

有点累,这次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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