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岡茨點頭，立即撥打助理的電話。
「喂，是我。」她語氣銳利，「立刻聯絡放映《暴風雪行動隊》的平台的總部，要求他們對《暴風雪行動隊》的下架發布正式聲明，說明原因是什麼。如果日後要重新上架，也必須附帶說明。越快越好，明晚之前我要看到公告草稿。」
對方在電話那頭顯然有些遲疑。
「不管對方有沒有公關壓力，你先提要求，他們不回我們再談下一步。」卡特琳娜的語氣不容置疑，「立刻去辦，回報進度給我。」
掛斷電話後，她將手機甩到沙發上，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些人……真的是沒下限耶。」她罵了一聲，轉頭看向諸葛梁，「你剛剛那招反應很快，否則我們可能真的被他們反咬一口。」
諸葛梁搖頭，神情依然緊繃。
「還好妳接到了阿蘇卡的電話，否則等輿論開始被他們帶風向，就來不及了。」
卡特琳娜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梁。這不是你的錯，是大夏國際太缺德了。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沒臉沒皮地搞事。」
諸葛梁低頭嘆了一聲，雙手扣在膝上，終於釋出一絲鬆動。
「希望平台能配合……這種事不能拖。」他低聲說。
「會的，我的人效率不會輸給那些只會搞陰招的公司。」卡特琳娜斬釘截鐵地說完，雙臂抱胸，身體向沙發椅背一靠，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定與厭惡並存的神情。
沉默了幾秒後，她嘴角輕輕揚起，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說到底，這也是什麼都不信、什麼都不怕的後果。我有時真的懷疑，這世界上沒了對神的信仰，人是不是就能缺德到這種地步……像大夏那群傢伙一樣，良心根本死了。」
諸葛梁坐在對面，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聽到這話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仍是他一貫的平靜理性：「岡茨女士，這其實跟信不信神、信哪一種神，還不見得有關聯。」
「哦？」卡特琳娜轉頭看他，像是半調侃地說：「你不是無神論者嗎？居然會幫神學說話？」
「我不是幫宗教說話。」諸葛梁聳肩，「只是說明事實。信神不代表就一定行善。不信神也不代表會做壞事。妳看，大夏國際那些人如果拜的是個惡神，那他們照樣會幹壞事；有的惡人，拜的還是『好神』，也沒見他們手軟過。」
卡特琳娜挑眉，像是聽出了什麼趣味：「例如？」
「嗯，比如阿熙卡尬·尤熙諾利。」諸葛梁不緊不慢地說。
卡特琳娜皺起眉頭：「……這名字我完全沒聽過，是什麼外星人嗎？」
諸葛梁輕笑出聲，語氣不帶批判，只是如實陳述：「十三世紀的一個人，是穆洛瑪齊軍政府的第六代頭目，超級殘暴。據史書記載，他殺過地方官，還殺了自己的兄弟。最後怎麼死的？被他手下砍死了，死得像條狗一樣。」
卡特琳娜微微睜大眼睛：「穆洛瑪齊軍政府？那我倒是記得，我們世界史課本上講過這些軍政府什麼卡瑪庫拉軍政府、穆洛瑪齊軍政府、埃朵軍政府……但從來沒提過誰是頭目，感覺就像是在講制度、不是在講人。」
「沒錯。」諸葛梁點點頭，「以前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是跟伊希卡瓦執行長拍電影的時候，發現劇本裡的這個人，我就上網查了一下，查到整個人都毛起來了。那種殘暴簡直沒人性……但那個時代的人，可沒聽過什麼無神論或達爾文。」
「所以你的意思是——」卡特琳娜若有所思，「根本不是信不信神的問題，而是……那個人自己就爛透了？」
「差不多。」諸葛梁點頭，「妳如果把道德建築在神學信仰上，那一旦信仰崩壞，整個人也就塌了。但如果建築在理性、責任、價值上，那就算什麼都不信，也可以活得比很多『信者』乾淨。」
「哼，大夏國際那些人可不是這種活法。」卡特琳娜冷哼一聲，語氣不無譏諷，「他們信的是鈔票跟市場份額，其他什麼都不管。」
「沒錯。」諸葛梁語氣轉冷，「信神還不如信契約，至少契約要寫清楚，能打官司。」
兩人相視而笑，但笑容中仍藏著戒心與不甘。這場對話，並不能沖淡對手下作行徑帶來的怒氣。
另一方面，大夏國際股份有限公司的總裁辦公室內，氣壓低到幾乎讓人窒息。
玻璃帷幕外的都市燈火再璀璨，也無法掩蓋辦公室裡的暴風前兆。
「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夏爾庫洛斯猛地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聲音低沉卻充滿怒氣，他那一身剪裁合身的銀灰西裝如今也壓不住他內心的焦躁與憤怒。
銷售部經理站在他對面，頭低得幾乎快貼到胸口了，雙手交握在前，額頭上明顯冒出冷汗。
「我、我當時是想……既然主流頻道不配合，我們就製造風波……」
「結果呢？平台反手一個公告，把你那點鬼心思一刀斃命！」夏爾庫洛斯冷笑，「什麼炒作打壓？現在誰都知道我們自己偷偷下架的，根本沒人搭理你！」
「我、我知道錯了……但我還有一個新想法。」銷售部經理急忙補上一句，試圖挽回局勢。
夏爾庫洛斯雙臂交叉，斜睨著他：「你還敢提？」
銷售部經理硬著頭皮開口：「我注意到，《暴雨行動隊》裡的主角們所屬的國家是個帝國，國家元首是皇帝。而且IAMT系列也都是那個背景。」
「皇帝？」夏爾庫洛斯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這年頭『皇帝』滿街都是，這個國家都好幾個皇帝了，都是企業家搞來自娛的名號。這有什麼好炒？」
「不是這樣。」銷售部經理眼睛一亮，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我說的是真正的皇帝，不是那些什麼『花卉帝王』或『網紅皇帝』，是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正式頭銜、官方承認的皇帝，他的祖先曾經創立過一個組織，叫『特種行動隊』。」
夏爾庫洛斯眉頭微皺，第一次流露出一絲好奇：「你是說，那個國家真的有官方認證的皇帝？」
「是的。而且當年的『特種行動隊』的作戰方式，和《暴雨行動隊》非常接近。我們可以運用這個話題——製造爭議，強調《暴雨行動隊》如何影射現實、與『特種行動隊』高度相似，暗示他們在消費皇室歷史。相較之下，我們的《暴風雪行動隊》在設定和故事上，就跟那個『特種行動隊』有著明顯的區別。」
「你確定那皇帝不會翻臉？」夏爾庫洛斯語氣轉冷。
銷售部經理吞了吞口水，但眼神更加興奮：「就算他翻臉……那又如何？這正好能把事情鬧大，炒作知名度！我們可以把這包裝成文化評論，指出《暴雨行動隊》與現實的驚人巧合。就算引來皇帝的不滿，也能讓大眾更關注這件事，質疑《暴雨行動隊》的創作動機，同時突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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