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快乐日常
“你不想是他吗？”沈罂爻温声询问道，她微微歪过头，追寻他失落的目光。
“你想要我……是，还是不是？”苏言之低下头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指尖摸索着沈罂爻光滑的手背，竟然不知不觉放开了她。
沈罂爻抬手捧住苏言之的脸庞，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脸靠近他，碰触他的鼻尖，然后在他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言之，你不想自己是桃源吗？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不管你是谁，看着我。”
“此刻，在我眼里的这个人，是我选择的永生挚爱。”
闻言，苏言之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郁闷，泪水瞬间盈满他眼眶。
“罂爻，桃源害你那么惨！我怎么可能愿意和他是同一人！若不是他识人不清，将你托付给天方，那么后边的一切苦楚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死在九虚间，他为什么就不能放你离开呢，天高地远，去哪里不好？！难道非要禁锢在神位上才是最好的吗？”
沈罂爻抿了抿嘴，眼中也不自觉涌现泪花，她竟然从不知，言之心里是这样想的。起初，她也曾无数次疑惑，为什么桃源当初不肯放她离开，时至今日，她仍然不知道，但听到苏言之为她的过去而痛哭，藏在心里的那一丝委屈仿佛要跟着爆发。
沈罂爻哽咽地抚摸他的脸庞，“言之，我们不要苛责他了，好不好？也许，站在那个时空的他，也是无奈之举，那已经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苏言之随沈罂爻回了云舟派，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袅袅青烟后，苏言之仿佛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长发披在身后的人，那人一袭衣衫宛如水墨山河，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与我梦中相见。”
“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现在叫，苏言之，对吗？”
这声音与苏言之一般无二，但是说话的腔调却多有不同。果然，那人悠悠转过身来，一张桃花面惯会引得人心神荡漾。
一见到他，苏言之就气不打一出来，让他这么不愿提及的人，除了桃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他宁愿面对天方那个害人精。
“怎么是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苏言之态度恶劣，没有一点想要平和交谈的意愿。
“我确实死了，是你唤醒了我留在历代转世身上的神识。”
苏言之一听更生气了，“谁唤醒你了，我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出现才好呢！”
“苏言之！”桃源郑以为苏言之要离开，扬声喊道：“关于嘤嘤的事，你知道多少。”
桃源唤沈罂爻如此亲昵，苏言之不满地“渍”了一声，“叫那么大声干嘛！你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吧，你那位好师兄重新给她取了个名字，现在她叫沈罂爻，关于她的事，我只在她的记忆力看到过一些。”
“说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一千年前你知不知道把她害的有多惨！！”
苏言之怒声质问，在梦中一股脑把沈罂爻离开桃源后，这么多年的遭遇事无巨细讲给他听，他越说越上头，甚至想直接上手暴扣桃源，可桃源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他根本碰不到。
“你难道不知道天方他是一个多么恶劣的小人吗？竟然放心把罂爻托付给他照顾？！”
起初，桃源的神情还算自若，听完苏言之的话，他眉头紧锁。
“怎会如此，师兄他确实性子古板了一些，但他从来不会如此不近人情，残害无辜！”桃源言辞激动，显然对真实的天方一无所知，更对沈罂爻后来的遭遇始料未及。
“你的第一个转世就是被天方亲手虐杀的，看来你在天界万人敬仰也都是假的吧，天方连你的转世都要拿捏在手里无限折磨，应该恨你恨到骨子里。”
桃源僵在原地，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仔细回忆从前与天方的一点一滴，自他飞升后便与天方拜于同师，师尊陨落后更是视彼此为手足至亲，何来仇恨一说？
“既然你已经死了，那就别再乱跑出来了，现在罂爻与我情投意合，天方恨你忙着满世界追杀你，若不是因为你，罂爻不会历经诸般苦楚，桃源，你该消失才对。”苏言之言辞冰冷，毫不留情。
见苏言之要离开，桃源立刻叫住了他，“等等。”
苏言之不耐烦地回头看他，“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关于一千年前，我为何不肯放她自由，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原因。”
“作为弥补师兄这些年对你的伤害，我会帮你重启山海之力，拥有比肩神明的力量，但你要答应我，好好保护她。”
“我自然会保护好她，何须你来提醒。”
苏言之眉头紧蹙，额头冷汗滚落，仿佛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场景，猛然间，他睁开眼，惊魂未定。
他从床上坐起来，抬头便看见了窗外那一簇簇冶艳挺立的花朵，心里仍回荡着桃源说的话。
苏言之站起身，走到窗前，他望着花朵微微出神。
“罂爻……”
“叫我干嘛？”
苏言之伸手想要触摸爬上窗台的花叶，闻声立刻侧过头，沈罂爻簪花于发间，一袭纱裙紫色淡淡、层层叠叠。
她推门而入，阳光从她背后悄悄跟过来，落在她脚底成一片阴影。
“愣着做什么，别音做好了饭菜，我们一起去吃吧。”沈罂爻勾起唇角，朝苏言之挥了挥手。
一见到沈罂爻，苏言之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早就把桃源说过什么话忘了。
“好，我马上来！”苏言之展颜一笑，换了身与沈罂爻相配的衣服便出去吃饭了，
别音围着围裙，正在一道一道上菜，见到苏言之来了，她连声催促道：“哎呀，仙长你快来帮忙！阿爻她就知道偷吃啊，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你就当行行好吧！”
等到菜全上齐了，沈罂爻这才开始有动作，“言之，你快尝尝！这些都是我们云舟派膳房里我爱吃的菜！”
别音坐在他俩中间，满腹幽怨斜视沈罂爻，时不时锤了锤自己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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