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白张了张嘴,有些发不出声音。

时霜没动,但她也明白这些信息一般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有那样一个父亲,不过他死了也好,大山的条件差,当时的情况也乱,没人知道我是谁的女儿,身上又留着谁的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过大过年的说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人性?”

她笑着转头,想缓解一下气氛。

“你妈妈......她有回去找过你吗?”陈疏白低垂着眸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问出口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知道,那个小时霜过得如何,有没有一刻感受到过亲情,万一呢,万一就有那么一些呢......

时霜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

“我觉得她应该是恨我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和她长得很像,如果她是正常结婚生子,那么我之于她,就是恩赐和幸福,可我是邪恶的产物,是罪恶,所以我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经历了什么。”

她也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万一呢,万一妈妈会回来找她呢?

但幸运女神如果是眷顾了那个被命运狠狠伤害过的女孩,她的妈妈终于获得了救赎,那么她不被爱好像也是可以的。

“所以她不来找我,才是正确的选择。”时霜释然地笑了一下,她是发自内心的这般想,“我已经一个人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说不定也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我们两个就像是两条相交线,曾经有过交点,此后再无瓜葛,于她于我,都是幸事。”

她青春期时,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妈妈来找她的场景,强颜欢笑也好,幸福美满也好,横眉冷对她也接受,那是妈妈呀,她也会幻想妈妈爱她,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

成年后,她也多次在夜晚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受过知识的熏陶,她也明白,不来兴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自己不会愧疚,恨自己身上流着的另一半血,是妈妈的污点。妈妈也不会夜夜想起从前,也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所以啊,

“所以我真的不难过,陈疏白你别掉眼泪了。”时霜无奈地抬手给他擦眼泪,夜色黑浓,她这夜盲症差点没看见。

“我,我没哭啊!你别冤枉人!”陈疏白开口就是哽咽,根本忍不住。

“好好好,没哭没哭,你只是掉了几颗金豆子,准备成婚那日同我数数有几颗呢。”她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

“时霜!”

她敷衍着,“嗯嗯嗯,听得见,我是夜盲症,不是耳聋病。”

陈疏白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眼睛,控诉她:“你干嘛突然说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我哭了多丢人啊!大过年的!”

她泰然自若地收回手,“没什么,想安慰安慰你,但好像......搞砸了。”

“......但你搞这一出,我确实不想家了。”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顿了顿弱弱开口。

时霜顿了顿,竖起大拇指,“那我还算厉害,不过你没穿来前多大呀?这么爱哭鼻子。”

陈疏白轻哼一声,有些傲娇地靠过去,用力将时霜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肯定比你大!”

说完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眨巴眨巴眼睛问:“嗯?你方才说25岁还清了住房贷款?”

“嗯,有什么问题吗?”时霜歪着脖子,有些费力地回应他。

“嘶......”

“嘶什么?你响尾蛇?”她还是觉得不舒服,他们两个人的身高不匹配,这样靠着好难受,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这么用力提我,我才多高啊?你提萝卜似的我靠着能舒服吗?”

陈疏白手忙脚乱地将人松开,“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你比我小几岁呀?我穿来前是二十六岁。”时霜坐正身子,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发丝。

“三岁。”陈疏白说完自己皱眉,“你又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呢呀。”

“唉。”

时霜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不然怎么能笨成这般。

“拜托,虽然天色已晚,但你的大脑不要休息那般早好不好?你都变西班牙响尾蛇了,我能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的才有问题。

陈疏白讪讪地收回视线看向远处,“哦,那是你太聪明了。”

“......”她一言难尽地闭了闭眼睛,她难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更难以拆穿一个装傻的人。

“那你26岁就做了教授还蛮成功的哎。”陈疏白掰着指头算了算,好像这么年轻就能做教授的,的确屈指可数。

“努力是会有回报的。”

苦日子已经过去了,相比那18年的日子来讲,后来的她也称得上是苦尽甘来了。

从前她也不相信努力就会成功这句话的,但不努力的确是可能性不大。她的第一个活生生的榜样,就是她妈妈,那个逆境依旧想要爬出泥泞的女孩。

“你呢,23岁就来大学做教官了?报的军校吗?”时霜没再继续她的话题,反过来追问他。

陈疏白臭屁地挺了挺脊背,“那当然,正儿八经的军校,去你们学校当然是帮忙啦,互帮互助,校长没同你说吗?军训结束后需要你们派人去我们学校教授课程呢。”

她摇头,“我多大能耐让他和我汇报啊。”

“你还没能耐?”陈疏白笑倒在屋顶上,“你忘啦?我和你吵架之前你正讨伐老校长呢,他就快给你跪下了。”

时霜经他一提醒,也突然想起来了那段死亡记忆,不好意思地尬笑了两声,年少轻狂嘛,她走到如今的位置,自然说话有底气,那会儿也是气上心头,谁的学生谁心疼,她也是为了花朵们着想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我真的很过分?”

“那可不,大热天的,校长都快栽地里去了。”

“那我好没礼貌啊......”

“我替校长感谢你的自我反思。”

“......”

藏书阁院墙外。

“老二啊,你这武功该精进精进了,明日你去向主子自请去历练历练。”暗卫一号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

“呸,是老三,他那屁股太大了,压得我肩膀痛!况且,陈小将军那块石子打人痛死了,你又没被打,你怎么能理解我?下次你在最下面。”暗卫二号铁青着脸揉肩膀。

“是吗?你俩真不靠谱,非要提议去偷听,这下好了吧?我这在中间的脸都摔破了,以后找不着媳妇儿可咋整啊?呜呜呜,你赔我帅气的面庞!”暗卫三号捏着一小块铜镜借着远处的光亮照着自己的脸,碰到伤处还时不时抽痛几声。

“待陈小将军上门娶咱小姐时,我要冲到最前面拦门!”老二愤恨地握拳。

“我将使出我的绝活!”

“我们兄弟三个将是最严格的守门侍卫!”

远处房顶上的某人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时霜,有人念叨我,不会是我爸妈吧?”

时霜:“......”她看是叫冷风吹的还差不多。

......

碧云将今日的客人都安置好,还是迟迟不见时霜回来,她有些心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最后直接大步往前走,准备去找找。

陈二百知道他家爷今天晚上的计划,一看碧云急,他也急得不行,可不能让碧云破坏他家爷的好事啊。

他直接一个闪身拦上去,“碧云姑娘,主子们的事,我们做属下的还是莫要置喙太多比较好,你说呢?”

“我家小姐身子弱,吹不了太久寒风,让开,我得去找找。”碧云皱眉往旁边走了几步,想绕开他。

陈二百急切地挡住她,“那什么,你先别急,我......”

“陈二百!我忍你很久了!”

碧云忍无可忍,抬手蓄力就要打过去。

“做什么呢?”陈疏白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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