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因接到电话的时候愣怔了一秒,缓过神来,她问马秘书,“为什么他不能给我打电话呢?要是实在忙,亲自给发条信息都不行吗?我又不是他的合作伙伴。”
马秘书也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听着那边不大热络,便陪着小心道:“最近老板确实有点忙。”
叶元因冷笑一声,“是啊,忙着联姻呢吧。”
马秘书觉察出对方态度中的冷淡,甚至冷淡中还带着不小的火力,因为看不见表情,更不好把握情绪,只好答:“没有的事。”
很久,那边都没有动静。马秘书试探着又问了一句,“您有时间吗?”
她却问,“我有拒绝的资格吗?”
马秘书乖觉道:“那我准时去接您。”
挂断电话,叶元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甚至还客观地剖析了一下来时的心路历程。她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呢?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好再改的了,你一开始就知道,可还是可耻的动心了。
既然喜欢了,那就死心塌地的喜欢呗,为什么一进入婚姻,甭管这段婚姻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又陷进去了?还在更加了解这个男人的基础上越陷越深了呢?该磨合的磨合了,该关心的关心了,该传达的传达了,可他就是不喜欢你啊,于是这段感情就在失衡的天平上越走越远。
终于有一天,你受不了了。于是逃离,于是怨恨,于是分开。
三年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了,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或许也就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他开始关注你,你们身体上的距离变得更亲近了一些,可是心理上的距离却仍然离得很远,甚至会因为怀疑对方只是为了你的身体而变得越来越远。
为什么对他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之心?为什么盼望他可以开诚布公,为什么希望两个人都能把话给说到明处?你明知他不是这样的性格却还要跟他赌气,结果你也不肯再坦诚自己的心意了。
多奇怪,明明本意是为了让两个人变得越来越亲近,可为什么总是在行动上背道而驰了呢?
更没想到的是,谈个恋爱竟然会这么累。
好一天,歹一天,甜蜜一天,又痛苦一天。日子本来已经不好过了,怎么还能变得又不好过又不痛快呢!
正这么烦恼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林花妹。接通了她就开始哭,要死要活的。
叶元因搁下自己这头的心事,忙不迭问:“花妹,花妹,你怎么了?”
“我要跟阿福离婚!!!”林花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都磕巴了,“他,他居然,他外面有人了,呜呜呜……”
叶元因真是吃了一惊,怎么会呢?明明看起来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结果还是会出问题。她本来就郁闷的心情,变得更不好了,“是不是搞错了?阿福对你一直死心塌地的,不要冤枉了好人。”
“我冤枉好人?我怎么冤枉他了?人家连孩子都生了!平日里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你都不知道,村里的人都在看热闹,没一个人能听我说说心里话,阿因呀!我要死了!”
花妹的嗓子都哭哑了,“我闺女还小,还有个残疾弟弟,我要是离了婚,以后可怎么办呐。”
叶元因被她哭叫的心都揪起来了。
挂断电话,她给沈积安发了条信息,说有点事要回趟九陶村,晚上不能赴约了,不好意思。
言辞客气,就像个陌生人。
沈积安看着手机屏幕上冷冰冰的这几句话,便也毫无波澜的回了个【好。】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他们谁也没再联系谁。
偶尔不忙的时候,沈积安看着宁静的屏幕,聊天记录里,最后一个“好”字后面,圆圆的句号里透出浓浓的无奈。
那些无奈,顺着时空都飞远了——大舅妈圆圆的桌子上被一个个圆圆的碟子填满了。
她还没说话就开始叹气,幽幽的,连绵的,逼得叶元因想故意装听不见都不行。
“大妗——再不开饭,菜都凉了。”
大舅妈拿手捋了捋胸膛,像在给自己顺气,“阿因,你就给大妗交个实底,你跟那‘十万块’是不是黄了?”
“可能吧。”
大舅妈喜上眉梢,“分的好,大妗一开始就不赞同。”
“咳咳,”大舅舅不赞成地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也不怕遭报应。”
“我一不当官,朝廷里不需要有人。我二不做生意,用不着祖宗庇荫。我只是个光脚的农民,我怕什么?谁跟你似的,巴巴的往人家身上靠呢!门不当户不对的,要我说,赶紧分了拉倒!”
龙岩只觉忠言逆耳,冷冷笑一笑,问自己的老婆,“花妹可是门当户对了吧,还不是照样分?”
大舅妈被堵得哑口无言,说:“好好好,我也不跟你犟这个理,反正阿因自己心里有数。”
晚上叶元因回自己家住,房子里只要不住人,没几天就会落一层灰,她又忙着打扫卫生。
收拾爸爸的书房时无意中发现沈积安丢在家里的那张身份证,叶元因感慨着,时间好快,倏忽三四年又过去了。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还是那般意气风发的青年,眼中有光,仿佛未来唾手可得。很多的感情从内心深处涌上来,她觉得难过。
或许是公关团队起了作用,网络上针对项目的质疑声暂时像退潮般减了下去,而另外炒起来的又是他的花边新闻了。
比如最近他跟邹氏的千金频频约会,三天前被拍到同时现身室内某体育馆,两人皆穿一身黑,表情恬淡的听完了整场怀旧演唱会。
网友们清一水的都在赞叹,直言两人真的好配。
叶元因关掉了网页,或许是思念战胜了理智,她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和缓的音乐和嘈嘈杂杂的人声,听着像是在看电影。而他那边的热闹却越发凸显出这边的寂静。
叶元因问:“你在干什么?”
“陪客户。”不知道是感冒还是鼻炎又犯了,他的鼻音很重。
旁边有个女人的声音问,“这么晚,谁打来的?”
叶元因听见了,好像是邹檬。仿佛当头棒喝,又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她的心在黑暗中无限被挤压,便沉默挂断电话。
沈积安回拨过来,她拒接了。那边又连着打了三四个,叶元因索性直接把他给拉黑了。
心脏无序的跳动着,她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冷白的月亮挂在暗黑的天幕中,一盏带着圆顶的白炽灯下,蚊虫乱糟糟的扑上来,碰撞声集聚轰鸣。
她环顾四周,瞬间又觉得心酸,就连春分都被他带走了。
叶元因拿出手机,带着怒气给他发了条信息,【你把春分还给我】
沈积安回,【你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她气的手都在哆嗦,【我不要猫了,你给她养老送终吧!】
想想还是觉得生气,她还是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电话拨过去,沈积安立即就接了。
叶元因道:“我要跟你分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那边的声音更像是个重感冒患者了,声调倒还是不疾不徐的,“理由呢?”
“你要是不想谈就直接跟我说行吗?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你说一句,我自己就离开了,你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叶元因心里堵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就铁定了心要跟他分开了。
“我过得真是太不痛快了。从我来到安城的那一天,我就从来没痛快过。我到底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要是有人天天给你添堵你能痛快吗?尤敬就算了,他喜怒无常,我就当自己遇上神经病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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