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萝不想抱他,浑身写满了抗拒。
因为不管是发酒疯,还是人格分裂,江航好像都把她当成前女友了。
她心里有点膈应。
但他现在醉醺醺的样子,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贴蹭。
一声声“揽揽我啦”,没完没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这么孤傲的一个人,人格里竟然有这样黏糊的一面。
说话的腔调和嗓音也好听。
哪怕听不懂,至少耳朵很舒服。
想想他平时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再搭配烂到离谱的塑料普通话,就像砂纸狠狠磨耳朵,刺挠人。
偶尔蹦出来的几句粤语,也是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时候,语气冲得不得了。
越想越气。
但又没办法。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夏松萝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深吸一口气,权当自己是个医生。
他的酒劲儿越来越上头了,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稍微安抚下,估计就睡着了。
夏松萝僵硬地抬起双手,不用力气,象征性地搭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明明是特别敷衍的一个拥抱,却好像又点燃了什么引信。
他环她腰背的双臂骤然收紧。
夏松萝被他狠狠箍进怀里,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胸腔被挤压着,快要呼吸不上来。
夏松萝只能一边扭动着想要挣脱,一边用拳头锤他的后背,示意他松开点。
这种跨坐的姿势,后腰又被他用力内推,她奋力一扭,瞬间感觉到,腿间硬挤出一大团坚硬的触感。
明明很滚烫,夏松萝却打了个寒颤。
她是真被吓到了,带着颤音恐吓道:“清醒清醒,仔细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最怕的刺客!”
“刺客”两个字,该是他的雷区才对,但他竟然毫无反应。
“放开我听到没!你敢乱来,我就捏断你的脊柱骨!”
“江航!我生气了!”
夏松萝听到他叹气:“我净系想揽住你,你放心…唔系嘅话,你会话我净识做呢样,冇啲其他嘢做嘅。”
这个时候,夏松萝可不管他讲话好听不好听了:“听不懂,你能不能说你的塑料普通话啊?”
江航没说话,原本箍在她腰背的两条手臂,交叠在了一起。
他向后一仰,深深陷入了沙发靠背里面。
同时,手臂垫住她的臀,向上一托。
夏松萝被迫趴在他身上,但被他抬高的位置,恰好落在腰腹位置,隔开了那处灼热的生理反应。
而且他这个躺倒的动作,释放了一个信号,他已经困极,即将睡着了。
夏松萝尽量不发出声音,也不动弹。
就这么趴在他胸膛上,虽然有点硬邦邦的,但很温暖。
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催眠似的,竟然也趴出了困意,眼皮儿渐渐沉重,打起了瞌睡。
她自己也不太明白,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她还能信任他?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江航似乎不太对劲。
胸膛微微起伏,好像在哽咽?
夏松萝一下子惊醒了,想抬头看他。
他却及时抬手,把她的侧脸重新按在他肩膀上。
夏松萝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通过紧贴的身体,清晰感觉到,他正被一股突如袭来的痛苦和恐惧挟裹着。
紧接着,她的额角传来一股温热湿意。
他好像……流泪了?
“江、江航?”夏松萝小声喊他,“你怎么了啊?”
好半天,江航才低声抽噎:“老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唔好再离开我,我真系好怕啊。”
夏松萝因为这声“老婆”,愣了愣。
不是前女友,是前妻?
未来她和他结婚,他还是个二婚?
夏松萝接受不了:“怎么,你在东南亚结过婚?”
江航昏昏沉沉的,显然没什么力气了,仅剩下的力气,都用来抱紧她。
又像是呓语一样。
“无论人生重来几多次,我一啲都唔想遇到其他人,净系想配喺你身边。”
“一次都冇变过,以后都唔会变。”
“你活着,我先至想活着。你死,我陪住你。几多风雨,我都先替你挡晒佢。”
“你要记住,我好爱好爱你嘅,比你估嘅,仲要多好多好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直到最后,断断续续的,像风暴里即将断线的风筝。
原本蛮横箍着他的手臂,力道也在慢慢松懈下来。
夏松萝的脑袋里,只剩下那声“老婆”。
很想给他一巴掌,把他扇醒。
但感知着他失序的心跳,以及自己额角的湿热。
不知道为什么,夏松萝忽然觉着,自己的心脏竟然也有点难受。
解释不上来,就是有点儿闷闷的。
以至于,她在江航睡过去以后,没有立刻起身。
安静趴在他的胸口,等他的心跳彻底放平稳,她自己也恢复正常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扒开他的手臂,站起身。
时间已经很晚了,夏松萝已经耽搁了快半小时,得赶紧收拾行李。
在这住了几天,买了一堆东西,只能先拿点要紧的,其他以后在收拾。
夏松萝回到房间以后,瞧见床上的薄毛毯。
她抱起来,拿出去给江航盖上。
盖好之后没几秒钟,又一把给他掀了。
结过婚都能瞒,冻死拉到。
夏松萝气恼地抱着毛毯,从他身边转头的时候,眼尾余光,惊讶地瞥见一个奇怪的现象。
她的脚步倏然滞住,眼神愣愣的。
此刻,江航仰靠在沙发上,呼吸沉缓。
但在他的心口,有一道若有似无、极其飘渺,恍如幻觉一样的……光线?
若非室内昏暗,根本看不到。
夏松萝举目到处张望,是不是哪里的反光呢?
不是。
这道光线就是从他胸口透出来的。
然而,光线都是笔直的,江航心口这条光线,完全违背物理学,像藤蔓一样,可以弯曲、蜿蜒。
更令夏松萝惊诧的是,这条光线的另一端,竟然在自己的右手掌心?!
当她发现的这一刹,光线倏然消失!
夏松萝惊恐。
这一条忽然冒出来的光线,她以前从未见过。
但她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了一种效应。
上学的时候,爸爸和她讲过很多次。
每次在户外看到,都要重复讲一遍的丁达尔效应。
爸爸说,那是一种奇妙的光学效应。
夏松萝听不懂,始终记不住原理,爸爸只让她记得一点就好。
它是一种传播效应,能让原本看不到的光,变得“可见”。
爸爸还说,世界上,存在着很多隐身的光,像一种无形之物。
但无形之物并非不可捉摸。
存在很多种办法,可以捕捉、感知、显现。
用科学原理来说,显现的方式,就是一种“效应”。
从玄学角度解释,显现方式就是一种……
爸爸当时说什么来着?
一种……神通?
是么?
夏松萝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
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
怀疑自己是不是吸入了江航太多的酒气,也有点头脑发昏了。
……
夏正晨回到酒店以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已经陷入寂静的城市。
他究竟是不是感知错了?
只是因为刚好和女儿提起来往事,精神恍惚,感知错了?
但在烽火台附近感知到,很难当成是偶然。
不行,宁可做错,也不能放过。
夏正晨沉思过后,把沈蔓喊来:“你去想办法调监控,烽火台附近,查一辆车……”
顿了下,他改主意了,“在这里,找地头蛇做事更方便,你去把齐渡找来。借着这个机会,刚好让我仔细摸摸他的底。”
沈蔓微微愣:“齐渡是掮客的人,如果是要紧事,他信得过?”
“信不信得过不知道,那小子心机不是很多。”夏正晨想起机场门外,齐渡都不会关注自己的车子有没有开走,就知道不是个细心的人。
沈蔓:“明白了。”
半个小时后,齐渡打车来到酒店楼下。
这一天给他折腾的,下午染头发,晚上去机场接人,车被抢走了,打车去烽火台。
还没到,接到电话,通知他约战改期了。
回来的路上,又接到电话,让他来酒店见夏正晨。
齐渡当时就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啊?
及时想起来,他正在假扮夏松萝的男朋友。
“岳父大人”让干嘛,就得干嘛。
齐渡对着自己的亲老爸,都没这么听话过。
抵达楼层,齐渡从电梯里走出来后,刚好看到斜对面的电梯门合拢。
好像是夏松萝,这个点,估计是偷着去找港仔了。
齐渡这心头又开始想要冒火,满脑袋都是“倒霉”两个字。
他按了门铃,沈蔓给他开的门。
齐渡走进去时,脸上硬挤出来几分关心:“伯父,听说您身体不舒服,没事吧?”
酒店的行政套房,夏正晨坐在客厅沙发上:“坐。”
示意齐渡坐去他对面。
“我站着就行。”齐渡虽然浪荡,但他是在规矩森严的掮客家族长大的,该懂的都懂,“这里我是比较熟的,有事儿您只管吩咐。”
倒是挺有眼力劲儿,夏正晨心里装着事儿,没功夫和他绕圈子:“我想请你帮我查一辆车,今晚上10点半左右,出现在西山农场附近,临近烽火台。”
这事儿齐渡熟悉:“什么车型?”
他肯定不知道车牌号,不然自己就查了。
夏正晨:“没太注意,只知道是改装的军车风。”
齐渡愣了下:“是不是军车风的牧马人?”
夏正晨回想:“对。”
“那都不用查。”齐渡直截了当,“车是套牌的,车上的人是镜像请来的七个雇佣兵,今晚上刚在河沟和我们的人动过手,被揍挺惨。”
夏正晨听到“雇佣兵”,眼眸微沉:“他们竟然输了?你们去了多少人?”
齐渡这一句“就一狗东西”,险些脱口而出,改口:“十来个吧。”
夏正晨疑惑:“只去了十来个,就能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齐渡硬着头皮说:“我们这边的十来个人,也都是queen姐花重金请来的雇佣兵,战区里专门打巷战的敢死队、特种兵。”
夏正晨拧着眉:“麻烦你帮我调下沿途的监控,看有没有拍到他们的脸。”
“不用调监控,我手机里就有。”齐渡还保存着之前的行车记录仪,记载着金栈被堵截时的录像。
信客的事情,齐渡不能给他暴露了,只截了几张图:“六个男的都戴了帽子口罩,女首领没带,但那个妆容很难看出本来面目。”
他把截图发送到沈蔓的手机上,沈蔓递过去给夏正晨。
夏正晨低头翻看照片。
齐渡只看到他滑动手指,将照片里的小丑女放大。
夏正晨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镜像是什么?”
齐渡说:“镜像是我们给的称呼,注册名字是System Refe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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