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似锦愣是在书桌前,写完了一份英语套卷。
然后她吃完了桃子,拿着盘子下楼在厨房冲洗干净后,又特意绕到了洗手间,用冷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确认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没有脸红的迹象后,她才匆匆地赶回了卧室。
她掏出自己提前复印好的第二份复习笔记,推开了窗户。
林千礼没有拉窗帘,他的书桌在窗户边,但从向似锦所在的视角并不能看清他有没有在桌前。
但是就在推开窗户声响的瞬间,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就从窗边探了出来。
林千礼顶着鸡窝头,那乌青的两只眼睛在看见向似锦后,迸发出了光亮——
这种目光,看得向似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太像饿虎扑食的前奏了。
她后退的步子被林千礼看在眼里,那刚才还满眼放光的人,转眼就红了眼。
他“楚楚可怜”地看着向似锦,问:“你为什么要后退?”
“……”向似锦被他问得一噎。
灼热的空气与身后空调较低的气温交织在一处,让向似锦的脑子都转得慢了半拍。
她愣是与林千礼可怜兮兮的桃花眼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吞咽了下口水,说:“我怕你开窗户,打到我!”
“阿锦,我这窗户是推拉窗。”
眼见无法成功忽悠过去,向似锦索性耍赖,“……你咋话那么多?”
林千礼也不在意。
他看着向似锦咧嘴笑了,“你是来找我的吗?”
还没等她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肯定是因为这两天温书假都没有看见我,想……”
“啪——”话音未落,薄薄的笔记本砸在了林千礼的脸上。
那柔软的本子愣是在林千礼的脸上停顿了三秒,才悄然滑落,然后完美地落到了他的掌心。
向似锦气急败坏地说:“我按照思维导图整理的知识点,你自己看吧!”
说着,她就要关上窗户。
可刚准备关上窗户,耳畔就响起了林千礼委屈巴巴的声音,“阿锦……”
“你又要干什……”
话音未落,向似锦的目光触及到了林千礼指尖上那触目惊心的红。
那醒目的红,顺着鼻尖滑落,一滴又一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物。
·
身体,远比情绪更早一步,对并不满意的生活做出排异反应。
长年的压抑,在靠近高考的忙碌生活中,彻底“爆发”。
林千礼流鼻血了。
向似锦原以为,流鼻血已经是身体对抗疲劳的最大反抗。
她也原以为,经历过“流血之战”的林千礼,应该会更加妥当地安排好自己的学习时间,可在那之后,她仍是能够见到林千礼彻夜不眠的灯。
再后来,在距离高考只有不到十五天的时候,他发烧了。
这场高烧来势汹汹,滚烫的高温几乎要将他吞噬。
林千礼倒下,一病不起。
邓琼安喋喋不休地埋怨着林千礼从来都学不会照顾好自己,临近高考发烧简直是在拖后腿!
她彻夜守在他的身边,生怕他的病情加重。
但她又害怕前往医院治疗,再感染了什么病菌,加重林千礼的病情,所以发烧的这几天,林千礼一直留在家中调养。
明明与他只有一窗之隔,但是向似锦却只能通过向以桃的只言片语,了解他的近况。
什么烧刚退了没多久,又复烧了;什么因为发烧没有任何的胃口,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
因为担心林千礼,向似锦始终心神不宁。
好在,在高烧的第三天,终于传来了林千礼退烧的消息。
但也就是在他退烧的第三天午后,邓琼安一意孤行要去参加一个市里关于高考的讲座。
讲座时间持续两天,她权衡再三,将已经退烧的林千礼交付给了向以桃——
向似锦坐在餐桌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听见了向以桃在厨房内忙碌的声音,不消一会儿,向以桃装了两个保温桶从厨房走出来,刚好对上了她一直没有挪开的目光。
见状,向以桃笑着走到了餐桌边,将两个保温桶递到了向似锦的面前。
她开口道:“我刚才已经去隔壁看过了,千礼的烧已经完全退了。现在妈妈要给他送点晚饭,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向似锦想也没想,蹭的一下从餐椅上站了起来,“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她利索地将面前两个保温桶抱在怀里,却在抬眸的瞬间对上了向以桃意味深长的笑眼。
向以桃轻笑了一声,说:“当然可以,不然你自己去吧?妈妈在这儿等你?”
“……”向似锦被妈妈的目光看得一阵发毛,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突然将保温桶尽数推到了向以桃的面前。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开始心不在焉地翻阅起了试卷。
她一边翻着,一边口是心非地说:“退烧了就好了,妈你去吧,我还要忙着复习呢。”
“嗯?”向以桃说:“我以为我们小似锦会很关心千礼的病情呢。”
“我关心他做什么?”向似锦垂着眼,心虚地说:“我复习都来不及啦,妈妈你快去啦。”
“好吧。”见向似锦坚持,向以桃也没再强求。
她提着保温桶就走向了大门,但是……
她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问:“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直到向似锦忍无可忍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冲到门边,将向以桃推出了门外。
她看了看向以桃离开的方向,没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
·
意外而来的高烧,让林千礼忙碌的学习生活陷入了短暂的停摆。
而邓琼安的离开,林千礼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夜,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发着呆。
他睡不着。
但是林千礼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抡了一拳,这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他也无法起床复习。
“林千礼?”
就在他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的时候,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林千礼停下了动作,那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小哭包?”
林千礼躺在床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那个从中午开始就一直留了一条缝的窗户。
他沉默了片刻,撅起嘴轻哼了一声,抱着被子背过了身。
可哪怕他刻意背过了身,向似锦的声音在他耳中却依旧清晰。
她说:“睡着了?”
“嗯,睡着了。”林千礼闭上眼睛,自顾自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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