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
秋风萧瑟,今日天气有几分阴冷,没有高高挂起的太阳,只有头顶一片乌云,久久不散,笼罩着整个天都,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院中的枯枝被冷风吹断落到地上,看见的小厮连忙将其捡起。
宋知良从府内走出,一袭藏蓝色衣袍,人收拾得精神,快步向前,只是刚刚踏出门槛,宋缘就从后面追了上去。
“阿耶!”
宋知良站在台阶上转过身去:“阿缘,今日风大,都说了不必送我。”
秋风卷起衣摆,宋缘将手中的披风拿出,昨日她在宫中染了风寒,偏偏此时圣武帝也在病中,于是便准了她出宫休沐,实则是担忧她的风寒让本就龙体难愈圣武帝病情加重。
隆安二十年,秋,圣武帝病重,昏迷不醒,经御医诊断,为旧伤复发,一直养到冬日才见好。
“阿耶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宋缘将披风打开给宋知良系上,这是他们作为父女的最后一面,此后就只能是陌路了。
宋知良笑着拍了拍宋缘的肩膀道:“快回去吧!”
“嗯。”宋缘轻轻点头,看着宋知良转身上了马车,随后并未转身回府,而是又一辆马车自远处而来停在宋府门前。
天都收到一封密信,暗指塬州嵇氏意图谋反,朝中商议后决定让宋知良亲自去一趟塬州查明情况。
宋缘见宋知良走远,其实马车早就没了影,即便此刻,她还是有一分心痛,听到马车上传来敲击声,她这才回过神。
宋知良一走,整个宋府属她最大,反正这一次,宋知良也回不来了,一切都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也不再避讳,直接上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公孙霁,一上去,马车就继续向前。
九娘留在宋府,盯着里面豢养的死士。
坐好后,她先是问:“陛下如何了?”
公孙霁身着轻便衣袍,眼神略显疲惫,靠在马车上,俨然是累了一夜的样子,她解释道:“有沈世年在,陛下不会有事的。”
想必昨夜公孙霁守了一夜,她出宫时,圣武帝的病情正在最危急的时刻,不过这一次,圣武帝也是挺了过去时,所以,她并没有太多担忧,宋缘对此表示认可:“沈御医医术高明,我昨日染的风寒,今日已然大好。”
前世,圣武帝的病情反复无常,全仰仗宫中一名御医,而这位御医就是沈世年,自隆安十六年入宫伴驾,专为圣武帝调养身体,整整十一年,没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也是圣武帝不想让人知道。
提到沈世年,公孙霁浅笑道:“裴世子举荐的人,自是不会错,以前,陛下夜间总是睡不好觉,还是沈世年开的药方起作用,四年前陛下那一场病,若不是他,陛下可能真就……”
宋缘装作疑惑:“你说沈御医是裴世子举荐入宫的?”
公孙霁点头:“是啊!”
宋缘嗤笑:“倒是从未听过。”
公孙霁又道:“他是朔州人,之前在军营做军医,与裴青交情很深,不过,他似乎不太喜欢宫里的生活,可是没办法,陛下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
宋缘悠然道:“那只能委屈沈御医了。”
裴青三年前来天都就是为了送沈世年入宫,是了,如果只是送一名普通军医,又何需裴青亲自相送,只是这一世沈世年的目的似乎不只是为圣武帝诊病,她已无数次从公孙霁的嘴里听到沈世年的名字,明明上一世,沈世年只是御医。
而现在的沈世年确实也无法轻易出宫,圣武帝的病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否则后来也不至于整整两年都卧病在床。
宋缘默默地看着公孙霁,心道:“难道是子衿的授意?”
到了卫国公府,宋缘与公孙霁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裴青着青色衣袍,他们这一行人是打算扮作商队前往塬州,而郜膺早已带人先行,盯着宋知良。
见公孙霁去往一旁休息,宋缘伸手将裴青拉进了府内。
裴青一只胳膊被拉着,面上全是不解:“怎么了?”
宋缘看了眼门口,确认公孙霁不在,才低声问:“四年前你送沈世年到天都,是不是有让他多与公孙霁亲近?我记得前世,他们二人之间没什么关系。”
因声音太小,裴青只能低下头,耳朵向宋缘的脸颊靠近,他侧过脸道:“陛下每一道指令都会经过公孙霁,我只是担心陛下对你再起杀心,才让济之盯着。”
果然如此,宋缘一抬眼就能看到裴青的眉眼与自己近在咫尺,随着能听见的心跳声,她道:“可我看公孙霁是动了真情的。”
裴青一笑抬头:“你又怎知,济之没有动真心?”
宋缘与沈世年只有匆匆几面之缘,前世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只记得此人面若白玉,身上尽是药味,定是整日待在药房,即便是面圣,也很少说话,入宫多年,就只担御医之职。
这样一个人,似乎也做不了骗人的勾当。
行囊装好后,他们这一行人也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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塬州,中庆府。
作为整个大安最为富饶的塬州,自也有过无数传闻轶事,而这中庆府的旧闻,就是其中之一。
相传,两百年前,离国一亲王来到平州,修建了富丽堂皇的中庆府作为自己的府邸,夜夜笙歌,平州无数少女失踪不知去向,直到有一日,中庆府内飘出尸臭味,人们才知,这位亲王竟暴毙在府上,很多人都说,这是鬼魂索命。
后来,中庆府被封,又有一位亲王来到平州,重启中庆府,不过这一位倒是个难得的好人,醉心古琴,硬生生将中庆府变成了琴坊,可有一日,中庆府内传来少女的哭泣,一入夜就扰得人睡不了觉,传言愈演愈烈,都说是当年的鬼魂还没散尽,中庆府因此再一次被封。
大安建立以后,中庆府被一位豪商买走,没人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只知整日大门紧闭,经常有少女的笑声传出,总之,没什么人敢靠近,一直到隆安十六年,中庆府的主人被人射杀,尸体扔在大街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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