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膳时辰一过,曹公公便带着一群小太监和嬷嬷来了梧桐苑。
待寝殿里的物品都搬得差不多了,曹公公躬身走到穆汐身前,和声道:“殿下的意思,从今日起,这梧桐苑就废用了,还请......”
言到一半顿了下,曹公公看了看穆汐的脸色,略显为难地陪着笑。
“还请穆良媛移步芍菡轩。”
“请曹公公带路。”
穆汐颔首莞尔,未显露出半点恼怒羞愤之色。
她举止优雅从容,依旧是那个落落大方又傲气十足的贵女。
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也都不放在眼里。
太监和嬷嬷们忙活了一上午,芍菡轩便归置妥当。
送走曹公公等一众人离开后,婢女鹂莺转身走到香炉前,打算给久无人住的屋子里熏熏香。
一旁的花容则拿着铁钳,愤愤不平地往火炉里添着炭。
“殿下真是好狠的心。”
“为了太子妃,好大的火气呦。”
“简直是忘恩负义。”
“这么多年,若非老爷在背后为殿下出谋划策,用心扶植培养,替他拉拢各方势力,又牺牲大公子代殿下抛头露面,殿下能有今天?”
“当年早就不知被惠贵妃和淑妃的人给害**多少回了。”
穆汐拿着绢帕,细心擦拭李玄尧以前送她的那把古琴,也不搭花容的茬。
“行了,那是太子殿下。”
鹂莺出言喝止:“岂是你能非议的,注意自己的身份。”
花容撇了撇嘴,低头不再言语。
鹂莺压了会儿香,抬眸看向穆汐,低声问:“事到如今,小主接下来如何打算?”
如葱玉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清澈深远的一声。
穆汐抬眸看向鹂莺,唇角勾的笑意味极深。
她起身踱步到妆奁前,拿起一瓶梳头的发油,又闲庭信步地走到炭炉前。
眼底映着火光,她歪着头,勾着笑,姿态闲适地将发油倒了一半进去。
火遇油,嘭的一下,猛然蹿起,炭炉里的火燃得更旺了。
看着欣喜跳跃的火焰,穆汐脸上的笑意渐盛。
烧吧,烧得越旺越好。
将他们仅仅数月的情意全都烧掉。
上好的银丝炭在火中炸响,时不时爆出点火星子来,就像江箐珂脑子里时不时炸出的疑问。
放空许久的目光从火炉子里收回,江箐珂转头看向身侧的几盆花,开始纠结离开的事。
她现在气不顺,谁也不想见。
于是便写了一副对联,让喜晴贴在了寝殿门外。
上联是“欲入此门”,下联是“犬吠三声”,横批是“有种叫,没种滚”。
挡的就是他李玄尧。
喜晴贴完对联后,回到殿内,把听到的消息同江箐珂说了一遍。
“听说穆侧妃被降为了良媛,大早上就被请去了芍菡轩,而梧桐苑也被上锁封禁了。”
“太子殿下这次是真动怒了。”
江箐珂窝在摇椅里,点着脚前后晃悠着,对喜晴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曹公公今早派人来重置凤鸾轩,顺带搬了这几盆月季和栀子花来。
她随手摘了一朵鹅黄色的月季,开始扯花瓣。
扯一朵,便小声念一句。
“走。”
“不走。”
......
“走!”
看着最后一朵花瓣,江箐珂眉间拧着犹豫,想了想,转头又薅了一朵栀子花下来。
“走。”
......
“不……走?”
江箐珂撇了下嘴,对这个结果仍不满意。
心想着还是来三次比较准,她又揪了朵月季。
“不走...”
......
“走?”
结果定了,可江箐珂心里还是不痛快,没好脸色地将剩的花枝扔到了一旁。
一旁的喜晴瞧出了她的心思,随口下了结论。
“两次都是走,却还是一副不想走的样子,那就是太子妃还舍不得走。”
“舍不得”三个字,激起了江箐珂的自尊心。
她呛声道:“东宫大骗子,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一双杏眼透着几分狡黠,喜晴笑道:“那咱们今晚就逃?”
“夜里逃出宫,哪那么容易?”
江箐珂煞有介事地掰起手指头,同喜晴细说逃出宫都有何难处,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
“路上用的银子得准备吧?”
“何时逃,如何逃,往哪儿逃,怎样不会被抓到,这咱们得先跟阿兄好好商量吧?”
“另外,我的那些嫁妆肯定得带走啊。
“若是留下不管,那岂不是便宜李玄尧了。”
“可要把嫁妆典换成银票,也需要费些功夫,这前前后后……”
......
算来算去,结论就是现在还走不得。
喜晴心里明镜似的,笑道:“行行行,那咱们就慢慢准备,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奴婢就跟太子妃走。”
适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步子在殿门前停下,静了片刻,三声略有些拘谨的狗叫,从门外传来。
喜晴捂嘴憋笑,收到江箐珂的眼神示意后,立马跑去开门。
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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