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婵儿!你没有良心!”
“横生倒养的东西,牲畜尚且有亲情,你连畜生都不如!”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害我,你不得好死!”
高娟儿的喊叫一声比一声激烈,把从村妇口中学到所有骂人的脏话,全招呼在高婵儿身上,偏偏高婵儿为了维持端庄形象,不能对骂回去,唇瓣咬出血,弄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洪老爷心疼她,洪家的下人却在背地里将高婵儿的人品数落了个遍。
“拉亲妹妹下水,真不是东西。”
“无媒苟合,男人一勾就上门的能是什么好女人,记得上次撞墙而死那个吗?我佩服她是个烈性的,再瞧瞧咱们新来的十二姨娘,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要给自己男人牵媒拉纤呢。”
下人们的议论声飘入高婵儿耳中,恼羞成怒的她直接冲上前大喊:“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好好调教,老爷等着呢!”
几个婆子:“是。”
婆子们对老爷新宠有几分顾忌,当场更用力地将高娟儿的身体往下压,几乎要将整个背脊压弯。
“嗖!”的一声响起,一道快如闪电的残影,在众人面前掠过。
紧接着又是几道相同的声音,似一把利剑划破空气。
高娟儿听到婆子呼痛的声音此起彼伏,接着肩膀一松,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扑去,这时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拦住她的腰,等她看清眼前人时,死寂般的瞳孔中迸发出希望的火苗。
“小姑……”
她下意识跟着程云的称呼喊出口。
程诺笑笑:“这么叫也行。”
高娟儿反应过来后,顿时红了脸。
“你谁啊?洪府岂容你放肆!”
被石头击中手背的婆子,捂住伤口一脸愤愤。
其中一个更是抬手就想一巴掌招呼在程诺脸上,结果没碰到对方半点,耳边呼啸声掠过,一块比方才还重的石头射在她手背上,这下不仅是酸麻,还伴随剧痛,整个手背以怪异的形状扭曲,俨然成了一双弯曲的鸡爪子,是里头的骨头被打错位了。
婆子看到不远处的墙头上立着个男人,眉目清朗,只是望向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
背光而站,一身黑衣,像是来索命的阎罗。
“护院!护院!”
婆子们喊了半天,却不见一人过来。
连听到动静的洪员外也晃悠着肥胖的身体走出来,一眼看到院里多了两个陌生面孔。
“你们是何人?”
程诺将发抖的高娟儿拉到身后,抬手指着立在老男人身后的高婵儿,语气平静到听不到情绪:“告诉他,我是谁。”
高婵儿没想到程诺和十七会出现在洪府,生怕几人回去乱说,忙打圆场,让洪老爷放人离开。
洪老爷见程诺姿色不错,只是脸上的疤痕丑了点,不过没关系,有了裂痕的璞玉也是美玉,他一生阅美无数,眼前人长相正合他意。
“小美人,想让我放这丫头走?”洪老爷笑得见牙不见眼,因常年酷爱甜食,两排牙齿被腐蚀得厉害,一笑让人瘆得慌,“好啊,不如你留下换……”
换字刚说一半,又是一飞非过来的硬石直直砸在他本就贫瘠的牙齿上。
“咚”的一声,门牙断裂,血呼啦擦从牙龈一直流到下巴上。
高婵儿惊呆了,一连往后退了数步,洪老爷看着掉落在地的两个黄牙,直到被疼痛提醒,才反应过来,他本就稀疏的牙齿全军覆没了。
“抓……抓起来,统统抓起来……”洪老爷张皇地喊人,奈何牙齿漏风,牙龈凉得疼。
程诺噗嗤笑出声,冲墙围墙上的男人道:“太过分了,洪老爷就剩两个嚼饭的门牙,你都给碎了,他吃饭全得靠舌头,以后让他喝西北风啊?”
十七若有所思:“你提醒我了,应该把他舌头一道拔了。”
洪老爷吓得一把捂住嘴唇,身体抖动得跟筛糠一般。
等不来护卫的洪老爷终于意识到,他们应该是提前被二人解决了,如今敌强我弱,来者不善。
他挥舞着胖手,慌乱道:“你们想要谁,带走,直接带走!”
果然有时候,武力才能起到威慑作用,快速解决问题。
程诺见他还算识趣,抬手制止男人想拔舌的动作,目光直视高婵儿:“我问你,现在让你跟我们一起走,你走还是不走?”
高婵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走。”
“希望你别后悔,”程诺不跟她废话,转身问高娟儿:“你呢?”
高娟儿生怕程诺把她丢下,拽着她的胳膊苦苦哀求:“我要走,我要跟你一起走,别把我丢下,求求了……”
程诺点点头,十七从墙上一跃而下,将二人带离了洪府。
等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前院的护卫终于赶来,原来他们被事先打晕了。
洪老爷心疼地望着手里碎成不知多少瓣的黄牙,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再看向高婵儿的目光没了原先的疼惜,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洪、洪老爷……”高婵儿捂住脸颊,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可惜洪老爷不吃她这套了,有钱的人,最看重的除了脸面,就是他们日渐衰老的身躯,他的身体不允许损坏,女人比起来算个屁。
偏偏高婵儿还没眼力,凑上前想故技重施,想撒娇讨好,哭一哭没准男人就动心了。
可惜洪老爷看到她就想起被人打了,面子无处搁放,她的存在会一直提醒他今天的狼狈,干脆眼不见为净。
“拖走!”
洪老爷一声令下,这下背脊被压成佝偻虾背的人成了高婵儿。
“你们想带我去哪?放开我!”高婵儿拼命挣扎,连高娟儿都挣脱不开的力道,她就更别想了。
几个婆子也憋了一肚子火,始作俑者可不就是眼前人吗?
如今她们几个,不是手骨断了,就是膝盖骨碎了,高婵儿既然被放弃,那跟**有何异,不得宠的主子还比不上她们这些卑躬屈膝的下人呢。
其中一个婆子大力推搡高婵儿,语气没有先前的恭顺:“走,还想赖在洪府,别痴心妄想了。”
高婵儿死命挣扎:“老爷在气头上,等消了气我还是府上的姨娘,你们几个敢对我不敬,小心我秋后算账。”
婆子一听乐了:“秋后算账?哈哈哈……她还想算我的账,老姐妹们,谁开开恩,做个好事,告诉她,她的下场是什么?”
刚才被十七打碎手骨的婆子朝高婵儿的脸啐了一口:“呸,你以后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窑姐儿,想踩在姑奶**上,做梦去吧!”
窑姐儿!
洪老爷要把她卖去妓院?
不可能!
高婵儿不信,她都已经接受当人小妾,丈夫是个半截身体入土的老头,老天爷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去了青楼,她一辈子都得背上污点,家里人受辱是小事,她绝不可能再过上好日子了!
“我不去,我不走,老爷、老爷……”
可惜任凭她如何哭嚎,洪老爷只顾怜惜他逝去的牙齿,多一眼给高婵儿也舍不得。
“洪家不怕惹上官司吗?高婵儿又没有**给洪家,怎么能随意买卖。”济世堂内,十七将刚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众人,武氏听说高婵儿卖去了青楼,一脸错愕。
程二顺道:“洪家送给高家的两百斤米面炭火和一百两纹银,足够买断高婵儿下半辈子,像高大福那样的人品,断不会为了个孙女得罪高家,高婵儿选择成为洪府姨娘的时候,已经同时成了洪府的下人。”
在大盛,妾的地位低下,主家有随时处理发卖的权利。
一旦当了妾,跟货物无异,既然是货物,当然可以作为买卖处置。
更何况洪家家大业大,官府也得给三份薄面,不会为了小小村女得罪镇上的富户,更何况高婵儿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高婵儿的遭遇固然可悲,可她卖妹求荣,又对程云恩将仇报,这样的人品有此下场也算咎由自取。
程家人惋惜过后,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程大壮和程云两个伤患身上。
关大夫妙手回春,程云烧很快退了,程大壮被狼群撕咬的伤口,也缝合得七七八八,因为耽误的时间有些长,伤口发白,且需要一段时间养养。
之后又连绵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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