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玩家决定报仇
李斯伸手正要把对联撕下来，余光瞥见跟上来的身边人。
蒙恬既不劝他，也不阻拦。
李斯转念一想，他们都在外守着，难不成就如老仆所说，不是不想进，而是不能进。
李斯心中疑惑，问道，“蒙将军为何不派人进去？”
蒙恬面不改色，发生了这等怪事被蒙毅赶上了，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过来把把关。
李斯的问题可难不倒他，在李斯过来之前，他和蒙毅就已经带着相关人等沿着府邸将其摸查清楚了。
“我倒是有想进去的心思，但哪有能进去的法子。”蒙恬到底是叹了口气。
起初，他们以为是门后被堵住了，便去翻墙，哪知道堵住门的不是东西，而是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将府邸不留一丝缝隙给围上了。
那面墙就像倒扣过来的陶碗，甚至以外力根本无法破开，他们多少信些鬼神之说，以至于只敢围观，多的不敢做。
不过蒙恬不至于干呆着，他扔过石子、青砖、铁器，这些都能畅通无阻地扔进去。
后面又试了鸡鸭鹅这些家禽，和人一样被堵在外面，由此可知……
“死物可进，活物禁行。”
蒙恬意有所指，伸手指向上天。
李斯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他是说如此古怪是仙人下凡？
蒙恬接着解释道：“丞相有所不知，天上的鸷鸟都要绕道而行。”不枉费他蹲守好久，才得出这个结论。
李斯：“…………”
他有些无语，和武将沟通就是费劲，说鸟就直说是鸟，没事指天上干什么！
蒙恬继续说道：“丞相府的家仆我都挨个审问过，除了李郡守，闲杂人等都在外面，这么多人同时出现，惊坏了周围百姓。”
他顿了顿，没有往下说，李斯已知他的意思，四下望了望，低声道：“将军不必忧心，就算没有家仆，百姓也会因异象受惊，城内喧嚣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我等文臣自然会为陛下分忧。”
说到这里，李斯又是一阵恼怒和无奈，怎么偏偏是丞相府！
隔条街就是大将军府，不然再往东就是那帮儒家，再往南就是那帮墨家，就算是衰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结果，偏偏是他这个学法的！
大秦以法治国，因此法家才能在朝堂稳坐钓鱼台，异象害他犯错至此，哪怕始皇帝有心保他，消息一旦传开，他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李斯心中无奈，也有些不安，上朝时只顾着揣摩帝意一时嘴快，如今就有多后悔。
想起他的长子，李斯更显得忧心忡忡，叹息声十分沉重，“犬子本打算昨日就动身返回三川郡……”
然而，不等他说完，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青年人影跌跌撞撞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只见李由出来后，一手捂着额头鼓起的大包，一手掬土，双手皆是污泥，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蒙恬看一眼李由，又看一眼李斯，心想这对父子还真是够巧的，受伤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李斯二话不说上前迎了两步，心疼不已，“府中情况如何？我儿你怎么受伤了？”
李斯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李由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缓了口气，说道：“回父亲，府上家仆都无故消失了，只有我一人。”
“受伤是因为……”李由不敢用手碰，看来砸得不轻，疼得他龇牙咧嘴，“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没来得及躲开，被砸了个正着。”
闻言，李斯看向蒙恬，李由一脸迷茫随着父亲也看向蒙恬，明明没人说一句话。
但李由低头看到蒙恬脚边散落的石子，却一下就懂了。
罪魁祸首将石子踢出去，注意到二人的视线，一瞬间有些尴尬，他哪知道居然会砸到人。
总之，现在不是该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如今应该以大局为重。
蒙恬握拳轻咳，转移话茬问道：“李郡守你是怎么出来的？”
“用腿走出来的啊。”李由不解，“蒙将军，你不是看见了吗？”
“不应该啊……”
蒙恬低语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到门前，明明大门已经敞开了，能看见前厅的景色，但他还是伸手在身前慢慢往前摸。
果不其然，到了门槛处他的手就动不了，以手掌为中心荡起一阵金色波纹，前进不了分毫。
蒙恬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仔细地上下左右摸索，依然被死死拦住，浑身用力都穿过不去。
“恐怕是只能出不能进。”蒙恬搓搓手，面露惋惜之色，“要是出现在边疆多好。”
就这防御力，北御匈奴仅凭这面墙就足以应对。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当真说是仙迹也不为过，前提是这仙迹没有落在丞相府。
蒙恬形容得不错，果真看不见，莫非……是六国余孽找来的奇人异事搞得鬼？
身为百官之首，李斯的地位在始皇帝之下，若是无法刺杀帝王，那么他这位丞相受到重创，也能引发大秦短暂的朝局动荡。
但装神弄鬼的话，那帮方士有这般本事吗？李斯陷入沉思。
李由一脸茫然，他走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啊，照蒙恬的说法，他岂不是应该一头撞在墙上。
他在人群中看见侍从及其家仆，长舒了一口气，好在都平安无事。
这么说来，仙人并非心狠手辣之辈，自己偷拿仙种一事应该算不上什么。
想到这里，李由连忙递上仙种说道：“父亲，府上除我以外，还有一位仙长，不仅实力非凡，法术甚多，还拿出了仙种在府中种下！”
李斯、蒙恬：？？？？
“你怎么不早说！”
“你怎么不早说！”
“…………”
李斯和蒙恬二人异口同声道，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现在才说！这竖子！
蒙恬快步走过来，打量李由手捧的仙种，甚是意外，这哪里像？
“……这和城外农田里的有何区别？”李斯斟酌道。
“远郊的那些地多得是麦田，怎么看着都和你这差不多。”
蒙恬眼疾手快夺到手里，细细观察，“这不就是普通的麦种吗？”
“才不是！我亲眼所见，仙长随意抛下麦种，挥洒甘露，随后地里的种子就生了芽！”
李由急切地解释，“不过短短几息，这难道还不够称之为仙种吗？”
他手里的麦种已经出苗，长势有一掌长了。
蒙恬发问：“何时种下的？”
“应该是日中，我刚从书房出来不久。”
蒙毅怀疑李由是不是被骗了，有些方士也能做到种瓜即生、枯木开花，不过是些骗人的障眼法，毫无用处。
换言之，如果当真是仙种，必有利于大秦。
可这真是吗？若不是……那道金光和看不见的墙又该如何解释？
蒙恬沉默。
李由见蒙恬不信，又将所见所闻如实告知，仙人挥手就是隔空收物，抬手就是凭空取物，后来灵魂出窍更是奇异，简直非人也。
李斯顿时一愣，随即松了口气，看来仙人只是将丞相府选为了落脚之地。
但依旧令人心鲠在喉，那今后他住哪儿？咸阳城可没有建造第二个丞相府。
蒙恬没想到还有这些，便打算让李斯父子带上仙种入宫面圣。
此前蒙毅已经去了，他再去的话这里就没有主心骨了，为了以防再发生什么意外，他还是留守吧。
而李斯有了此物，也不必担心陛下震怒。
陛下雄才大略，虽威严不可侵犯，但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圣主，不会因为不可控之事而一时冲动。
他的官职和九族保住了！
李由倒是不想走，他怕仙人回魂后看不见他，着急找他该怎么办？
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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