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驿站外那几声凄厉的夜枭嘶鸣,穿透风雪,割裂了夜的寂静。

黎音袅立在窗棂之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窗格。她看见那自称寻夫的女子,此刻正独自立在驿站简陋的马厩旁。风雪模糊了女子的身影,唯见她仰首向着晦暗无星的夜空,双手正比划着某种古怪至极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被风吹散,听不真切。

“南疆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她心中冷哼,这副做派,与寻常祈福迥然不同。

正思忖间,腹中原本安然的胎动骤然一变,一股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力道之猛,让她身形微晃。这痛楚来得蹊跷,不似寻常胎动,更像是一种……警示。

“音袅?”江令舟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只温热的手掌及时扶住了她的肩,随即稳稳贴上她后腰的安胎穴,真气缓缓渡入。

他顺着黎音袅的视线望向窗外,眸色一凛:“她在召唤同伙,或是施展某种邪术。”

此时,春禾脚步匆匆地从内间走出,怀中抱着一床厚实的棉被,许是听到了动静,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后怕:“殿下,奴婢方才斗胆,又去查看了那女子的包裹。里面除了那块狼肉,奴婢还发现了一个小瓷瓶,装着半瓶粉末。奴婢偷偷闻了一下,那气味……那气味与先前地牢中那些刺客身上搜出的毒囊里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毒囊?”黎音袅眉心一蹙,“南疆毒蛊门的人,果然阴魂不散。”看来,那碗粥只是第一步,这才是她们的后手。她原本还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想耍什么花样,如今看来,对方已然按捺不住。

春禾话音未落,窗外马厩旁的女子身形突然一软,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地。积雪被砸出一个浅坑,她随即便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声音穿透风雪,带着刻意的绝望:“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痛……好痛啊!救命……”

那叫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恐慌。

“殿下,她……”春禾面露不忍,作势便要上前查看。

黎音袅心中一动,正欲起身细看,江令舟却猛地伸臂拦在她身前,力道沉稳。他的身体如一堵墙,隔开了她与外间的危险。

“别过去!”江令舟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视线如出鞘的利刃,死死钉在雪地中那女子蜷缩的背影上,准确地说是她的后腰处。

月色偶从云翳中漏下几缕,映照在那处。女子衣衫单薄,因着剧烈的“挣扎”,后腰处的衣物被积雪濡湿,紧贴皮肉,隐约显露出一个硬物的轮廓。那轮廓,分明是一柄短刃的形状!更让江令舟瞳孔紧缩的是,那短刃的样式与尺寸,与那日苏木用来挟持人质、淬了剧毒的短刃别无二致!

“她在等我们靠近。”江令舟一字一顿,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长庚,剑身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森寒的光芒,映亮了他冷峻的侧脸。

女子在雪地中翻滚,哭喊声愈发凄惨:“救救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我真的好痛……”

黎音袅隔着窗,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唇边泛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江将军,你觉得,她是真的腹痛难忍,还是……演得太过投入,忘了自己身负‘重任’?”这等粗劣的演技,若非有所图谋,便是将他们当傻子了。

江令舟剑尖斜指地面,纹丝不动:“音袅,此等伎俩,骗不过三岁小儿。她若真有不适,方才施术时便该有所察觉,何至于等到此刻才发作?”

“说得也是。”黎音袅缓缓颔首,“南疆毒蛊门的人,何时也学会这种博取同情的戏码了?我还以为她们只会下毒用蛊,没想到还会演戏。”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过窗棂,传入雪地中那女子的耳中。

女子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也僵硬了一瞬。她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地直接点破。

“贵……贵人……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我真的……好痛……”女子勉力抬起头,一张脸惨白得毫无血色,额上布满冷汗,眼神却不似方才那般纯粹的惊慌,反而多了几分被看穿后的怨毒与孤注一掷。

“痛?”黎音袅轻笑一声,“是腹痛,还是行刺失败,计划落空的痛?亦或是,你那‘六月身孕’的肚子,其实只是个伪装的道具,如今不堪重负,快要掉下来了?”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你腰后别着的那柄淬毒短刃,倒是与苏木当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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