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生发院的那条银杏小道平时总是静悄悄的,这次却站满了人。
清一色穿着蓝色校服的男生们紧挨着身后漆黑的树影。与树影后热闹的情景不一样,这块地方连空气都带着严肃。
心梗半天,站在男生们面前的覃渭渊板着脸看向最边上的男生:“秦删,问问你旁边那位酒醒了没有。”
几双眼睛纷纷看过去,没等秦删说话,那位就自己举手示意自己醒了。覃渭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很少见这位好脾气的老师露出这样冷淡的神情,柴邵头更疼了,还有点儿冷。
睡着前眼前最后一幕是挂着酒痕的玻璃杯,醒来却是在学校银杏小道的白石板座椅上。醒来第一眼就是齐溜溜一排人,模糊能听到呜咽声,似乎是个被人搀扶着的男生发出来的。二班班主任余诗和覃渭渊一脸怒意地扫视着他们。
第一个发现他醒了的是站在最边上、离他最近的秦删。察觉到秦删的眼神,柴邵心里踏实了许多,接下来却有些难以言说的尴尬。因为秦删这个眼神很奇怪,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而且还有些心疼是怎么回事?
然后柴邵就被同样发现他醒了的覃渭渊喊起来,让他夹在姚君子和秦删中间。柴邵只觉得脚步轻飘飘的,脑瓜仁子被掏空了一样。站稳了他探出头看了眼队伍,才发现是按照高矮秩序站的。
柴邵举手说自己醒了后,又是一个平地踉跄,手臂马上被一双手扶住。柴邵稍站稳了些,自嘲道:“那酒果然刺激。”
秦删的右手不知什么原因缩了一下,藏在了身后,忍耐道:“不会喝还喝什么。”柴邵疑惑地看向他的右手。
覃渭渊背着手道:“你们两个,不准交头接耳。”
“私自抱团离开学校,在人家饭店闹事。这些事我实在无法联想到咱们一中学子,可惜就是!”覃渭渊边说边踱步过来,从左到右每个人看了一眼,“特别是某些同学,简直不可思议。”说着正好停在柴邵旁边,秦删的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秒,转身回到原地。
姚君子顿时心生愧疚,向前一步道:“覃老师,出校是我组织的,他俩是我软磨硬泡强行要求一起的。”
“我在意的是谁组织出校吗,我在意的是秦删为什么会和二班同学在饭店打起来!”覃渭渊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竟然用手恶狠狠且不礼貌地指着他。
姚君子便低头不说话了。
柴邵震惊地看向秦删,那人侧着脸,没有一点要反驳的意思。
看来是真的。
他突然想到秦删刚才反常的举动,把手向后一伸,扣住了秦删藏在背后的右手。那只右手先是挣扎了一下,感受到柴邵的手指穿过了他的指缝,紧紧地牵在一起,就不动了,整个手掌连同整个人都僵住了。
柴邵的心脏控制不住地跳动起来,倒不是因为什么,只是秦删手心有一块绿豆大小的伤口,仅凭触觉,柴邵就感受到那块地方的凹陷,还有些黏性的湿润。
是血。
他能猜到是在打架中受的伤,却不知道是用什么伤的。生怕再弄疼了秦删,柴邵急忙松开手。
余诗自行带走了他们班的学生到银杏小道的另一边训,覃渭渊便不再口下留情,对他们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又道:“幸好人家饭店老板知道你们是一中的学生,而且通知的是我们而不是公安局,不然一中就没脸了。前不久才平息的摄像头事件已经让周围几个学校当成了饭后谈资,来视察的领导刚来就质问杨校,这事儿再张扬出去,咱们学校还怎么办?明年的招生简章还怎么有脸写?”
鸦雀无声。
覃渭渊稍稍冷静下来又想起一件事,更生气了,捂着心口道:“说到这里,依稀记得犯错的那个男同学还是你们逮住的。那天你们结伴了二班三个同学跑到操场了是吧?真当我迟钝呐!你们胆子好大啊,还惩凶除恶。但是,功不抵过,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都给我老实站着,谁也不许走一步,想说话就说吧,或者待会儿叫来你们的老同谋,再说也不迟!”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条队伍又添了三员大将。
十多个人面面相觑。俩班主任无奈地站在他们面前。
宛晨一脸不屑:“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余诗一记刀眼:“还犟嘴,那天你们擅自离开教室,如果激怒了他,他身上还有管制刀具的情况下,豁出去到教学楼乱捅怎么办?谁担得起责任,你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吗?”
宛晨还想辩解什么,手臂被人使劲拧了一下。白云对他缓缓摇头,让他闭嘴。
他只好闭上了嘴,没什么好脸色地瞅向姚君子他们那边。只见姚君子也正看着他们这边,而且很明显在看乃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又训了一遍,最后覃渭渊道:“恭喜你们喜提值周,为咱们的学校卫生做贡献。其次,这两次事件都参与的三个‘英雄’荣获‘闹事三人组’之勇称,并且全校张贴你们的英勇事迹,如何?”
“都没意见的话,就散了,打架的留下来,去医务室。”
听到打架两个字,乃酪心里扑通一下。
姚君子真的没有动,反而上前和覃渭渊说起了话。她站在那里,又被白云拉着往出走,宛晨嘲讽地看着她。
当看到姚君子抬脚走时,她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姚君子离她不远的时候,她立马走过去,满脸焦急地拍了男生的肩膀一巴掌,问道:“你走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打架?”
姚君子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没有打架。你们班主任骂你了吗?”
“说了几句而已。倒是你,刚刚又和你们班主任说什么。”
“我…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乃酪问他。
姚君子笑不出来,似乎眼睛红了:“你送我的护膝被没收了。”
乃酪还当是什么,听到这个便有些好笑,“没收就算了,你要喜欢我再送你一个。”
“我不。”姚君子很急切地表示:“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放心,我一定拿回来。”
看他这样决绝,还能说什么,乃酪便不管了。
宛晨两个拳头在眼下扭动:“我叫姚君子,喜欢哭鼻子。”
一句话把三个人得罪了,他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医务室的灯下有几粒黑影摇晃地飞来飞去。
柴邵还是执意跟来了。
齐吻一边帮秦删涂抹烫伤膏,一边叹气:“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非要给自己弄些伤口才开心,这下好了,要留疤痕了吧。”
柴邵靠在柜子边,闻言皱了皱眉:“齐医生,他会疼多久?”
齐吻冲伤口吹了吹道:“因人而异。不过他这个烫得挺严重的,没有一个星期缓不了,烫伤膏带回去,记得按时擦,而且不要碰水,最好也不要贴创可贴,以免伤口不透气感染。”
“什么仇什么怨。”宛蜒在另一边帮满脸挂彩的男生擦碘伏,扭头看了秦删一眼,“那小子,你下狠手啊?”
秦删淡淡看过去,全无一点愧疚之心,甚至让人感觉他意犹未尽。男生一和秦删对视,语无伦次地指着他,向宛蜒求救:“医生医生,快救我,他又要动手了!”
“......”
柴邵知道秦删一般不轻易动手,便道:“你说说怎么回事,有我在,你挨不了打。”
男生一看见柴邵就更加心虚了,后悔自己说话被他注意到。毕竟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挨打的原因,还不如闭上嘴,不要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时柴邵才终于想起这个陌生面孔是谁了,是那个企图整蛊秦删的人。
难道他喝醉以后,这男的真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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