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听完长孙见山的话,觉着可惜,拉拽着他,不停地附耳与他说话,说什么这抚明神女,已经不似从前风光了,何苦来哉呢。

她见他气度不凡,定是饱读诗书,又正逢第一年科考,他肯定能出头,所以家世出身什么的,一应都不重要,只要他告知姓名年龄籍贯,她一定为他说成一桩上好的亲事,叫他攀上一根金高枝云云。

长孙见山摆手甩开她,表示并无此意,坚定地站在了江抚明身旁,媒婆才灰溜溜走了。

等媒婆出去,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数了十个数,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云露缺心眼,一乐起来,便有些忘形,

“长孙公子你方才还真像那么回事,我都差点要被你骗过,以为你是真心倾慕小姐,还寻思着,这般寻媒人牵线的多麻烦,你俩聊开来,若是情投意合,到老夫人跟前一跪,那事不就成了吗?”

她说完这一遭,哈哈哈咧嘴笑。

江抚明羞怯又拘谨地抬头看了长孙见山一眼,见他不避,耳尖有些发热,一把揪住云露。

云露小臂吃痛,倒吸一口气,转眼发现江抚明耳尖的红晕,一下明白了,拍了拍自己的嘴,按下嘴角的笑意,站到江抚明身后去。

江抚明缓了会,问:“堂兄怎么来这了,今日太学有假吗?”

借得王凭引荐,长孙见山得入太学学习。

长孙见山:“非也,只是我今日去时,见那黎成旭早早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一改性子好读书了。但转念一想,不对,他今日合该来与你相看,却出现在那,肯定是揣了坏心思。怕你一个人,要被那尖酸媒人刁难,这便改道来了。”

云露惊讶问,“所以公子,你是特地来帮咱们小姐解围的?”

长孙见山笑着点头。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科考了,长孙见山的时间可是一刻不好耽误的,江抚明虽然感激,但更怕自己的事影响了他的前程,催促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如今堂兄赶紧回去上学吧。”

“抚明就这般不待见我?”长孙见山面露失望神色。

“不……也不是。”

“那便是希望我待在这里了?”

长孙见山眼睛里的笑意闪着亮光。

江抚明见得,耳缘愈发热了。

“是啊是啊。”云露一点没落下江抚明的反应,怕她害羞,不好意思,“生辰宴过去后,长孙公子整日早出晚归,也许久未曾跟小姐说过话了,今日正好得空,不若就在这聊聊,这家的点心可是很不错的。方才我与小姐尝了好几样。”

“是吗?”长孙见山笑着问,“那我再叫她们上一些你方才喜欢吃的。”

在云露的撺掇下,江抚明与长孙见山落了座,一人一边。

江抚明一言不发,一直在感受着心头那股痒痒的悸动。

她曾听经验丰富的朋友说,

“喜欢一个人,心跳频率就是会与往常不一样,像是被点燃了烟花炮仗,砰地一下咻咻咻地冲上天空,或叭叭叭地从地上跳起,炸开火花,会麻麻的,痒痒的,像放电一般。”

江抚明觉得很像现在的自己,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说到底没有经验,掌握的理论大于实践。

江抚明这样安慰自己,抬起头对上对面那双盈满柔和笑意的眼睛,点了点头。

说不定这样才是对的,这样就是喜欢,只是她初尝情滋味,不适应,不舒服,才会觉得不对劲。

只她喝了盏茶,那不对劲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

不行,还是得找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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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见山今日是打定主意不回太学了。

用完茶点,便起意陪江抚明逛街市。

江抚明本想拒绝,但又念起青手指给的预知梦,提议要不去建安巷周围逛逛,谁承想得来云露和长孙见山不约而同的疑惑,

“小姐你去那处陋巷做什么?”

“是啊抚明,虽然我初到乾都,却也晓得,那处实在没什么好风光,都是些艰难讨生计的人罢了。”

“小姐我证明,那处可真没什么好逛的,都是些干苦役的在那落脚,有些甚至连户籍都没有,整日的东躲西藏。还有不少年幼的小乞儿。大部分乞儿都是心狠黑户专门拐来干这一个行当的,讨来的东西全得上交,吃不吃得饱不一定,但一个不注意,身上一定带病,还不给治。”

江抚明:“居然这般……”

云露点头,“小姐你怎的突然起了去那的心思?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人人都想离开。”

人人都想离开?

那段休瑾,为何会去那里?

江抚明走神了一瞬。

长孙见山的手在她面前挥动,“抚明。”

她刚回过神,想同长孙见山笑笑表明她无事,便见得街对面,纪疏桐光着膀子,肩上一左一右挑了两个担子,担子两边的竹筐上贴了一个大大的“酒”字。

赶巧的是,纪疏桐也在人群中发现了她。

他眼睛一亮,大抵是也想唤她名字的。

可转头看到她身侧站着的长孙见山,眼神尤其在他的青衫上逗留片刻,眸中光亮便晦暗了,点头朝她抿了抿唇,压低斗笠遮住脸,继续往前去了。

今日他穿着一身比从前更破的衣裳。

江抚明想到那个木雕,想到那将落未落的木头梨花,远远地一直目送他的背影。

长孙见山见她久久不回应,顺着她的目光追过去,看了一片空,不解地问,“抚明,你在看什么呢?”

江抚明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没……没在看什么,就是刚刚闻到一阵酒香,转头想寻,发现寻不见了。”

“抚明你这是想喝酒了?”长孙见山问。

江抚明不知该怎么说她心底现下的企图,更不明白涌上心头的情绪该如何表达,蹙了蹙眉,只能应下,

“突然间……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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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抱着几坛酒回了家。

老夫人听说江抚明是和长孙见山一道回来的,觉得奇怪,她本就好奇这次的相看怎么样,于是偷偷派人来,叫云露过去一并问个清楚。

云露对媒婆说的话,几乎一字不落地同长孙苍凝重复了。

长孙苍凝动了怒气。

她也不是完全不知如今王家的处境,眉心紧蹙,问了声江抚明的情绪如何,知晓她无甚大碍,便也松了口气,“能用一件事看清一个人,也不算亏,只是苦了抚明平白受了委屈。”

“那见山呢?你们是在半路上遇见的吗?”

说起长孙见山,云露可就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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