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慕青萝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本能地扑上前想要接住倒下的宋云岫。

然而,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一直静立在不远处的江既白,在宋云岫身体软倒的刹那,已出现在她身边。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宋云岫瘫软的身体。

“江既白迅速查看宋云岫的状况。

只见她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像纸,气息微弱紊乱,显然是因为解除“锁灵镇元印”消耗过巨,心神又遭受巨大冲击,情绪剧烈波动导致彻底脱力昏迷。

“云岫师姐怎么样了?”慕青萝冲到近前,看着江既白怀中毫无生气的二师姐,吓得小脸煞白,眼泪流得更凶了。

“消耗过度,心神受创,暂时昏厥。”江既白语速很快。他边说边将掌心贴在她后心,精纯温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帮她稳住心脉,梳理紊乱的气息。

楚乘月也闻声快步从静室中走出,看到眼前情形,眉头紧锁,立刻上前搭脉探查。

“心力交瘁,神魂动荡。”楚乘月很快做出判断,语气凝重,“解除那等封印本就极耗心神,她又是强行为之,加上情绪剧烈波动……快,把她抱到静室去,我需要立刻施针。”

江既白二话不说,横抱起昏迷的宋云岫,跟着楚乘月快步走向旁边的静室。慕青萝也慌忙跟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静室内,楚乘月动作如飞,数枚金针精准刺入她周身几处穴位,指尖灵力萦绕,引导着谷内精纯的草木灵气滋养她受创的神魂。

江既白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昏迷的宋云岫和一旁泪眼婆娑、惊魂未定的慕青萝之间扫过,最终落在宋云岫苍白的脸上。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有对同门伤势的担忧,还有一丝对宋云岫那沉重过往的了然和……感同身受?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楚乘月的金针和灵力温养下,宋云岫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显然损耗极大,短时间内难以苏醒。

楚乘月这才松了口气,拔下金针,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看向江既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宋云岫暂时无性命之忧,但需要静养。

江既白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直守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的慕青萝。

慕青萝现在看着实在可怜的过头,眼睛红彤彤的,白嫩的脸蛋上还留着数道泪痕,神情慌乱无措。

“青萝,”江既白开口,声音是惯常的温和,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云岫师妹需要绝对的安静休养。你在这里帮不上忙,先跟我出去。”

慕青萝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二师姐,又看看江既白,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满腹的疑问和担忧咽了回去,低低应了一声:“……是,大师兄。”

她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江既白走出了静室。

静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江既白停下脚步,转过身,静静地注视着慕青萝。

“刚才云岫说的话……”江既白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慕青萝耳中,“……你都听到了?”

慕青萝身体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江既白的视线。

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略带一丝急切地询问:“大师兄,昆仑玉虚真的……真的被灭门了?二师姐她……她妹妹……”

“那是云岫的过去,是她心中最深的一道疤。”江既白少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未经她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权揭开,也无权置喙。那些痛苦,是她独自背负了十几年的沉重。”

江既白看到了慕青萝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震惊、悲伤、无措、还有一丝因为被“当作替身”而产生的委屈和不安。

“至于你,”江既白的声音放得缓了些,“青萝,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也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影子。云岫对你……有她的移情,有她未能守护亲人的遗憾投射,但那些都是她的事。”

他向前一步,微微俯身,目光平视着慕青萝泪光闪烁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郑重:“把刚才听到的一切,都忘掉。至少在云岫面前,暂时先不要再提起。这是她的伤,不是你的事。明白吗?”

他的话语像冰水,浇在慕青萝混乱而灼热的心上。让她清醒,也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忘掉?十八年前的灭门惨案,一个为了保护姐姐而惨死的女孩……如此沉重的真相,如何能轻易忘掉?

但看着江既白那双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眸,慕青萝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低不可闻:“……我……我明白了,大师兄。”

江既白直起身,脸上似乎又恢复了那温和可靠的模样,他轻轻拍了拍慕青萝的肩膀:“好了,别胡思乱想。回去好好休息,或者去练剑。云岫这里有楚院长和我。”

他语气中的安抚意味如此自然。

“是……”慕青萝低低应着,失魂落魄地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云生院深处。

江既白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灵雾缭绕的谷口,脸上的温和笑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深沉的平静。

他转身,目光再次投向静室紧闭的门扉,眼神复杂难辨。

一丝极淡的疲惫涌上江既白的心头,随后就变得势不可挡,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

他在云生院守了多少天,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这毕竟是他身为大师兄的责任。

宋云岫是在江既白在云生院守了两天之后醒来的,宋云岫醒来字后倒是一副如常的模样,只是一醒来就扬言要闭关数月,立马就把自己锁到洞穴中。

连匆匆赶来打算见她一面的慕青萝也没见上。

而沈明漪那边在数日的温养下,她枯竭的本源被强行稳住,心魂的创伤也得到抚平。

她虽依旧苍白消瘦,眼底那份死寂的灰败却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劫波后的平静和清醒。

当轩辕玉珩满怀欣喜地以为母亲终于可以留在天衍宗,远离那座吃人的皇宫时,沈明漪却平静地提出了归意。

“珩儿,送我回宫吧。”她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母后?”轩辕玉珩如遭重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扑到母亲榻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为什么?您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有楚院长,有云生院,有我,您可以好好休养,再也不用回那个地方了!”

“还是您担心皇宫那边,但我已经和风止戈还有晏绯师兄商量好了,可以演一出你病逝的戏……”

“珩儿,”沈明漪轻轻打断他,手覆上儿子激动得青筋凸起的手背,眼神温柔却异常清醒,“娘知道你的心。知道你为了救我,舍弃了什么,冒了多大的风险。娘心里……都明白。”

她顿了顿,目光越过轩辕玉珩,仿佛穿透了云生院的屋顶,看到了那座金碧辉煌却冰冷刺骨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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