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上的陈军,并不知道爷爷奶奶那番藏着心事的对话。

即便知道了,他大约也只会默然。

这个年代,本就不是能含着糖过日子的光景,太多事由不得人细想,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返山已过三日,被他救下的猞猁伤口结了层暗红的痂。

陈军的状态也渐渐回稳,照旧是天不亮就起身练拳,晨光里的拳脚带着股沉劲;

白日里扛着**上山,准头比从前更稳了些;

到了下午,要么挥着斧头劈柴,木柴断裂的脆响在院里回荡,要么就窝在屋里翻书,煤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忽明忽暗。

只是熟悉他的人或许能觉出些不同:

如今他手里那把**,落下去时总带着股说不清的狠劲,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劈开、斩断。

断亲那桩事,早已在他心里落定。

那天把钱拍到王麻子手里时,最后一丝犹豫就随着指尖的力道散了。

眼下横在心头的,一头是京城那位朱栋甫带来的隐忧,像片阴云悬着,说不清什么时候会落雨;

另一头,则是对前路的些许迷茫——未来的日子该往哪走,他还没完全想透,只能先攥紧手里的刀,一步一步踩实了脚下的山路。

“小军,明天别上山了!”

刘兵掀着驻点的门帘走出来,大嗓门隔着院子就朝着劈柴的陈军喊:

“明天温玉成同志要带人上来,那伙崽子,又作案了!”

陈军握着斧头的手一顿,木柴裂开的纹路还在簌簌往下掉木屑。

他直起身,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脸上却漾开点笑:

“兵哥,进来坐!正好我也歇口气,咱哥俩喝口茶。”

“喝茶是次要的,”

刘兵大步跨进院子,往门槛上一坐,眼睛笑得眯成条缝,

“主要是我们哥几个,馋你那锅红烧肉馋得快冒绿光了!”

“这有啥难的。”

陈军把斧头往墙角一靠,转身往灶房走,

“昨天打了野猪,你们也不早说,早说一回来就给炖上了!”

他麻利地沏了两杯粗茶放在桌上,茶叶在滚烫的水里打着旋。

刘兵端起杯子抿了口,眼睛瞟着他,忽然乐了:

“呵,你是不知道,这两天你那张脸黑得哟,你在院里练刀那股劲,我们都不敢出来搭话,生怕你把刀劈我们身上!”

“有那么夸张?”

陈军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嘴角还僵着半分,心里却暗道看来这情绪藏得还是不到家,还得再练。

“小军,你这阵子不对劲,是不是遇上啥坎儿了?”

刘兵放下茶杯,语气沉了沉,拍着胸脯道,

“有事儿尽管说,哥哥我别的不敢保证,只要能帮上的,绝对不含糊!”

陈军端起茶杯抿了口,热气氤氲着他的眉眼,声音听着淡了些:

“谢兵哥惦记,就是家里点琐事,不算啥。”

“行,那我就不多问了。”

刘兵也不勉强,爽快地摆摆手,

“还是那句话,啥时候撑不住了,跟哥吱一声。”

“放心吧。”

陈军点点头,话锋一转,

“对了兵哥,你跟我细说细说,那伙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嗨,别提了!”

刘兵压低了声音,

“这伙人对大山熟得跟自家后院似的,**的同志们追了好几次,愣是连影子都抓不着。前阵子刚流窜到隔壁县,又闹出点动静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具体的细节,明天温同志他们来了你就全清楚了。不过我们战友念叨,年前就开始在周边各县找猎户了,专挑那种能进深山老林的老手——估摸着是想请人带路搜山。”

陈军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没再多问,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陈军心里透亮,估摸着在温玉成眼里,自己早就是能进深山的合适人选。

傍晚的灶房里飘着浓油赤酱的香,一大盆红烧肉端上桌时,油花还在颤巍巍地冒热气。

刘兵几个吃得鼻尖冒汗,筷子在盆里叮叮当当地碰着,嘴上直咂摸:

“小军这手艺,搁城里饭店都得是掌勺的!”

因着明天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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